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是沧王就是背后的最大指使者,万一这厮只是选择性失明呢
袖手旁观、不肯见义勇为算是什么罪名
这玩意儿,哪怕闹到现代都掰扯不清楚。
第三,要知道,哪怕拐卖人口、采生折割的案件能锤死在沧王身上,对他而言也只是人设塌房了些许,远不到伤筋动骨的致命程度。
对于这类权贵而言,能称得上是致命伤的,唯有与盐铁兵马相关。
基于以上的情况,湛兮实在没必要非要和沧王打擂台。
毕竟湛兮没兴趣探究沧王裤兜里到底藏没藏屎,辅助系统给他发布的任务是捣毁丐帮。
所以,他暂时要做的,就是将丐帮这个毒瘤给彻底消灭,将丐帮背后的主使者全部送上狗头铡。
更多的,暂时便只能是敲山震虎了。
丐帮背后的保护伞,为丐帮大开绿灯的家伙,暂时也只能是威慑与警告。现实便是如此,由无数的妥协与平衡组成。
湛兮要做的事,正好还可以借助一下沧王。
凡事要讲究一下套路,比如先礼后兵。
先让大理寺工作人员跨道追查,到了河北三镇,自然会受阻。
受阻后,湛兮便能给予中央威慑,与天下舆论压迫,在如此重压之下,中央再将事情交给河北道内部自查。
只要他们不傻,他们足够聪明,自然就会当机立断地舍去某些不太重要的胳膊腿儿,比如彻底清扫丐帮。
如果他们真的傻,愣头青一样非要保住自己裤兜里的屎尿的话
那没办法了,事态升级,只能让神策军过去犁地了。
湛兮觉得河朔三镇的士族再傻也傻不到那个程度,兼之还有六王坐镇河北道,聪明人的世界是有迹可循的。
若无以外,势态就应当按照湛兮的构思进行下去。
太子忽然冷笑了一声“在孤看来,若他们当真犯傻,倒也不全是坏事呢。”
“从前河北道民心不愿归顺,但今时不同往日,阿耶乃当世仁君,曹国舅足智多谋,想必真到了那时候,在收服人心一事上,必然会如曹国舅所言,方法总比困难多。”
“如此观之,他们当真犯傻,反倒是好事。”
湛兮没忍住把太子抱过来狂rua了一遍“小青雀怎么那么可爱让舅舅亲你一口”
太子大惊失色“曹国舅不可”
眼看着自家小舅舅“又”开始发疯,“小孩瘾”犯了,情急之下,二皇子爬树的动作那叫一个快,三下五除二就窜到了梨花树第一个分叉的主干上坐着了。
二皇子看着他大哥面红耳赤的挣扎,捂着怦怦跳的小心脏,劫后余生地道rua了我大哥,可就不能再rua我了哦
夕阳西下,树上那紧张抱着树干的小孩,一脸心惊胆战地看着树下那甥舅“玩闹”的画面。
这未尝不是一幅和乐之景。
说到最后,太子居然期待河朔三镇届时最好脑子进水,不配合湛兮的规划,届时让中央师出有名,再去“平定收复”一次河北道。
但这样的话,为民心归顺,湛兮肯定要忙得头掉。
“沧王不是蠢材,”湛兮揉了揉太子的脑袋,揉碎了他的“痴心妄想”,“我们不了解他,但我们可以从他过往的经历中,看出来这个人的行事作风。”
“只从先帝末年,他按兵不动,还能按住河朔三镇,就能看出来,他是个爱惜羽毛,喜爱营造名声的有能之辈。”
既然爱惜羽毛,那就不会轻易让羽毛弄脏,因而湛兮倾向他不会为了那点钱,就涉险去搞丐帮人口拐卖。
湛兮觉得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东西,但是秉持住了“不痴不聋,不做家翁”的难得糊涂的心态,合理地在关键时候选择性眼瞎了。
选择性眼瞎能获利而不伤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有这种人领着六王周旋,河朔三镇发癫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而且,退一万步说,但凡有这个可能性,湛兮的外挂他家开足马力搞基建搞发展的辅助系统肯定不会放过
但凡能犁平一片广袤的土地,它都会冲着上让湛兮搞起来,但它没有,它的目标是捣毁丐帮。
“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湛兮叹息了一声,“所以有些事,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我们捣毁丐帮,便算是为天下苍生铲除了这颗该死的毒瘤。”
“大多数时候,我们给予不了天下百姓绝对的安全与公正,但我们可以让相对的正义、安稳、幸福,更进一步。”
说着,湛兮抬头看向了梨花树上“你还不下来”
二皇子抱着树干,有商有量“那我下去,你保证你不会啃我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