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阿德来了一趟,说镇上那店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开张了。
罗云初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笑着安慰了几句,“阿德,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阿德搓搓手,不好意思地笑了,“姐,没事,投了这么些银子下去,我只是怕挣不回来而已。”
罗云初笑而不语,她不知道会不会挣,但亏不了她还是有自信的,毕竟这些材料都挺便宜。
不知想到什么,阿德冲疑地看向他姐。罗云初察觉,“怎么了?”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阿德决定摊开来说,“姐,你怎么会这些东西的?”出嫁前,他姐会些什么,作为她弟弟不说知道个十成十也能知道个八成。但现在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她会的,吃食什么都还好说,但让老铁匠打的那个炉子,连老铁匠都不会的东西,他姐怎么就会了呢?
罗云初心里一惊,却强自镇定,将之前她准备的一套说辞拿了出来,“这个嘛,是这样的。有一回我和你姐夫去镇上,你姐夫到书斋给三郎买两本书。我也跟着去了,当时在那里看到一本叫天工论物的书,当时一时好奇就翻来看看。当时我觉得里面的东西都挺有用的,后来我自个儿掏钱把它买了下来。像那些吃食的做法之类的,都来自这本书上呢。还有上回和你说过的炉子,也在里头。”那谁,你的天工开物被我改了个字用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她不知道这朝代有没有这么一本书,觉得还是改一下名字比较保险。
“原来如此。”疑惑解开,阿德笑了,对他姐的说法完全没有怀疑。
“可惜了,上回那书我一没留神被饭团拿去玩,掉水里报废了。”小饭团,替娘背一下黑锅吧。
阿德听了也是一阵可惜,姐弟俩接着扯了一些家里头的事,阿德推辞了罗云初的留饭,回去了。
晚上,罗云初将饭团哄睡了,二郎便回屋了,她起身帮他将外衣脱掉,“回来了?”
“嗯,又在做针线啊?不是让你得空多睡一会的吗,这般暗的灯,仔细伤了眼睛。而且胎儿还小,这些小衣服也不急於一时嘛。”二郎责备她。
“才做这点活哪里就累了?”罗云初笑。
昏黄的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室内充满一股说不出的温馨。
“二郎,咱们山地今年种什么?”
“大哥说,春季主要多种点花生吧。我的意思也是这样,花生能多得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