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邪魅贵公子 辛琪 8945 字 2024-12-15

“你们先出去。”易桓浚挥退两人,待那两人出去后,他才转向洛特,口气严厉的吩咐道:“利用各种管道,查出方紫彤的行踪与落脚处。”

“华克山区的印第安保留区?你确定?”

三天后,易桓浚问着洛特,一脸不可置信。

华克山区是方紫彤在未嫁给他之前居住的地方,难道她一直住在那里?而这五年来她就在离他这?近的地方?“保留区里的人很排斥外来客,不过据可靠的传闻,方小姐应该是一直住在那里,不过我查过她所登记的住址,那个地址所在的房子是登记在一位名叫伊娃的女人名下。”

“伊娃?”易桓浚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宇,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伊娃是她的表妹的名字。”他低喃道。事情愈来愈奇怪,照理说,方紫彤应该是与情人住在一起,怎?现在又会蹦出她的表妹呢?

这一切到底是怎?回事?!

“洛特,准备一下,我要亲自到华克山区走一趟,不管方紫彤目前是不是还在那里,先找到她的表妹伊娃再说!至於饭店的事,交代汉克留意就行了。”

“要不要多带几个人手?”

“不必了,就你陪我走一趟!”易桓浚否决洛特的提议,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弄个清楚。而那个伊娃最好不要试图替方紫彤隐瞒什?!

易桓浚顺利的找上伊娃,而伊娃也没有大惊小怪,因?她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伟岸男子是紫彤在五年前已离异的前夫。她虽然只在他追求表姐时见过他几面,但是他这张如贵族般俊美的脸庞以及全身散发出的魄力气势却很令人难忘,即便时间已过了这?多年,她仍是一眼就认出来,更何况她心中还极唾弃这个没有良心男人,竟然在表姐身心受创且失明时?下她不管还与她离婚,真是人面兽心哪!

“表姐跟你已经毫无瓜葛了,你还来这里做什??”心直口快的伊娃冲口而出,不屑的睨着易桓浚。哼!五年前不来,现在不嫌太冲了吗?

易桓浚蓝眸一亮,“我找你表姐方紫彤,方便请她出来吗?”他决定先礼后兵,既然确定她真的在这里,就不怕逮不到她。

伊娃皱起眉头。他真的是来找表姐的?“你找她做什??”她粗声道,实在无法对眼前这人好声好气。

易桓浚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敌意,不明所以的也跟着蹙起眉头,决定先发制人,“她在擎天有些事没有交代清楚,我希望当面问问她!”

伊娃闻言狐疑的望着他,“慢着,你是说表姐有事情没有向你说清楚?”

“对。”

“胡扯!五年前你们已经离婚了,还会有什?事五年后你才来问的?”

易桓浚眯起眼,“你不知道前阵子她来找我的事?”

伊娃惊讶的张大嘴,半天合不拢,“不可能,表姐是说有事要办,怎?可能是去找你,而且以五年前你的所作所?,她会去找你才有鬼哩!你少诓我!”

不对劲!为什么他有鸡同鸭讲的感觉?易桓浚抑下逐渐烦躁的情绪,冷静的开口,“方紫彤前阵子的三个半月都是跟我在一起。”

“怎?会?”伊娃惊讶道。想起表姐离开的时间的确是有三个多月,可是表姐回来时却什?也没说,只说一切的事情都解泱了,当时她听不懂,可如令见到易桓浚,她却有些懂了。“是你赶她走的对不对?那你今天还来干什??”她质问道。

“我没有赶她走,是她自己跑掉的。我有话要问她,她到底在哪里?”

“你别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才没这?笨,让你有机会再伤害她一次。”伊娃啐道。

“你这话是什?意思?”易桓浚渐失耐性的问。

“你还敢问?!”伊娃忍不住骂出口。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敌视?我不记得我曾经得罪过你。”他的眼神抹上淩厉。

“谁说没有?你本来就得罪我,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伊娃的大嚷在看到踏进门的魁伟男人时顿时消失。

“伊娃,做什么叫这么大声?”踏进家门的高大长发男子正是伊娃的丈夫培特,也是保留区里警局的副警长,因?听到旁人告诉他,有两个陌生人到他家,所以他不放心的赶回来。

“培特,你怎?跑回来了?”伊娃奔到他身前问道。

“听说我们家有客人。”培特直视易桓浚,伸手揪揪伊娃的长辫。

“客人?不速之客才是吧!”伊娃哼了声,“喂,你们可以走了,不送!”她立刻不客气的赶人。

“只要你告诉我方紫彤在哪里,我立刻走。”易桓浚强硬道。

“方紫彤?”培特眼中泛起怀疑的神色。

“培特,他就是彤表姐的前夫啦!不知道什么原因硬是要问表姐的下落。”

培特闻言,怀疑的神色褪去,却换上跟伊娃同样的敌意,让易桓浚更加莫名其妙。

“你请吧!我想她不会愿意见到你的。”

“为什么?”明明是她背叛他,为什么这些人反而对他怀着敌意,仿若他曾做了什么对不起方紫彤的事。

“为什么?表姐已经够可怜的,五年前就被你这么样的放弃,现在你还有脸来说要找她?”伊娃叫道,俏脸上布满怒意。

原来方紫彤是这?跟他们说的,难怪他们会视他?洪水猛兽般,有这?深的敌意。易桓浚不禁怒极反笑。

“恐怕你们是弄错我和方紫彤分开的原因了,我没有?弃她,是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勾搭上另一个男人私奔,然后丢了一纸离婚协议书约我,所以是她背叛我,我不接受你的指责!”他讥讽的回答。

“乱讲!你该死!”伊娃登时暴跳如雷,“五年前彤表姐全身是伤的回到保护区向我表哥求助,后来我们才知道你跟彤表姐已经离婚了,哪里来的男人?如果她另有男人,她为什么不向他求助,反而跑回来找我们,你不要自己做贼心虚,反而污蔑彤表姐,乱栽罪名!”她怒?的迸出一串话。

“全身是伤?”易桓浚一时惊呆,口中喃喃。

培特看着易桓浚的反应,突然觉得事情可能不是如他们单方面所推测的那般。

“看来我们双方面在这件事上面都有些错误的认知,何不大家坐下来把事情谈个清楚。伊娃,去泡些茶来。”

“培特…”伊娃抗议道。

“伊娃,别急着替表姐出气,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培特安抚妻子急躁的情绪,之后转向易桓浚询问道:“如何?”“好,我也有很多事不明白。”易桓浚立刻点头答允,随着培特走入起居室,挑了一张单人沙发坐下。

数分钟后,伊娃才将托盘放下,易桓浚已迫不及待的问出刚刚听到最令他震惊的一句话。

“你们说紫彤在五年前全身是伤的回到这里?”

“可不是吗?!”伊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在培特身边坐下,不满的眼光落在易桓浚身上。

“那是什?时候的事?”

“嗯…四月…不对!五月,是五月初的事,对不对?培特。”伊娃转头看着身旁的丈夫,而培特则点点头。

五月初…那不就是他接到那封信的时间?难道紫彤根本没有红杏出墙,只是因为受伤才离开他为什么?

“她伤得很严重?”易桓浚眼中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狂乱。

“何止严重,彤表姐在医院里住了好久,不仅全身被玻璃碎片割伤,连眼睛都失明了,你说她伤得重不重?”伊娃瞪着他。每次只要一想起表姐当时在医院里的惨状,她就不禁心里难过起来。

“失明…”易桓浚顿时白了脸,蓝眸中的冰霜化去,充满打击的痛楚浮现,心渐渐疼了起来。

他一点也不知情,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吗?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他嘶哑问道。

“你不知道?”伊娃怀疑的看着他,“当时我们的确有打算找你,可是没有人知道你住在哪里,后来问彤表姐,她说不必了,因为你们已经离婚。彤表姐看起来很伤心,所以我们想她可能是被你?弃了,所以才要我们不要去找你,免得自取其辱。”伊娃看着易桓浚愈发惨白的俊脸,才终於感觉到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於是她又问,“你真的不知道她受伤的事?”

“不知道。”易桓浚苦涩的摇摇头,“你不相信?”

“也不是,只是当初彤表姐住院时我一直去照顾她,而她刚开始住院时老是作噩梦,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那时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被你丢弃才会大受打击而作噩梦,所以我很气你,竟然在彤表姐需要人安慰时与她离婚,可是现在你说你根本不知道她受伤的事,那么当初是谁让她如此害怕?”

“我不懂,你的意思是说紫彤…很害怕?”

“不是,嗯…这该怎么说呢?”伊娃拧着眉,求助的眼光投向培特。

“我想伊娃的意思是说,在紫彤清醒时看不出什么,而在她作噩梦时却可以感到她似乎在害怕什么。”

“紫彤在睡梦中都说了些什么?”易桓浚焦急的追问着。天啊!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伊娃思索着,“像…不要撞我啦,不要走啦,喔!她也常呓语着说不要离婚。”她看了易桓浚一眼,“所以我才会猜想是你逼迫她签字的。另外,彤表姐常常在睡梦中哭着说孩子没了,她也不想活了,啊!对了,我忘了说彤表姐在那次的意外中流产了,对不起。”

易桓浚如遭电极般,整个人仿若痴呆般的僵直了身躯,脸色极为难看,几乎令人以为他已停止呼吸。

“易先生?”保镖洛特担心的低唤着。

良久,静默的空间传出宛若从地狱中发出的低沈嘶哑嗓音。

“所以紫彤不仅重伤、失明,甚至还流产了…那时我在哪里?”易桓浚似自问的低喃,倏地将头低垂埋在双掌间。

紫彤啊紫彤,当你的那封信把我打入地狱时,我从来没想到你的处境并不比我好多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根本就没有背叛过我是不是?

心中的疑惑解开之时,却是易桓浚痛苦的起点,他懊悔的呻吟着。

倏地他?起布满血丝的眸子直视伊娃。

“她在哪里?告诉我!”他嘶吼着。

伊娃被他那双布满伤痛与懊悔的眼神慑住,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培特也是,不过他很快的恢复镇定,回答易桓浚的问话,“她这几年来一直住在白狼山巅那间她外曾祖母留给她的木屋,很少下山,这次她回来后除了去检查眼睛,只住了两天就上山了。”

“白狼山巅?要怎么上去?现在谁在照顾她?”易桓浚急急从沙发上站起追问着。

培特举起一手制止他,“等一下,你别急,白狼山巅现正下着大雪,你上不去的。”

“大雪?”易桓浚不敢置信的坐回沙发上,“现在才十月下旬,而这里的天气这么好…”

“我知道,不过紫彤那间木屋位在海拔很高的地方,开车上去也要好几个钟头,并不像这里是在平地,不用觉得奇怪。”培特解释着。

“那大雪要几天才会停?”易桓浚追问着。

“起码也要两、三天吧!我会去确定一下,到时你要上山的话最好找熟悉路况的人送你上去比较安全。”

之后,培特夫妇留易桓浚住了下来,等待山上的大雪停止。

没多久易桓浚赫然又发现紫彤是独自一人住在山上。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她?老天!”易桓浚忍不住心焦的质问。

“她眼睛失明时就一个人住在山上,那时我们就劝阻不了她了,何况现在她已经看得到了。你该知道她的个性有多么顽固,不是吗?”培特道。

易桓浚顿时颓然无语,心中满是心疼、焦虑。

接着,培特又将紫彤这五年来的生活情况与幸运得到眼角膜恢复光明的事,大略说给易桓浚听。

而易桓浚也解释了因为自己在五年前接到了那封信,才会在五年间从未寻找过她,直至这次紫彤又在赌城露面,复而逃离,他才一路追来想弄清前因后果。

至此,双方终於再无芥蒂。

稍后,紫彤的表哥乔,也在培特的知会下赶来。

晚饭后,易桓浚与乔站在屋子外的前廊。

“看着你的眼神,我知道你很担心紫彤,不过不用太担心,紫彤很坚强的。”乔看着远方的山峦开口。

“是吗?”易桓浚低问。

“是的。五年前她身体稍复元时,她坚持上山住,当时的她给人的感觉是非常脆弱,甚至伊娃陪着她上山,而我偶尔送东西上去时也一直担心着她一人独自过活,直到那年山上的第一场大雪后,我头一次上山就发现她改变了,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那时起,她就变得又坚强又勇敢。”

易桓浚默默地听着,眼中是心疼又心折的神色。

“白狼山在答可白狼族族人的心目中是一座圣山,凡答可白狼族的勇士在过世后皆会化为神灵,住在白狼山,庇佑着后代子孙。”乔说完看了易桓浚一眼,“也许你并不相信,不过我相信紫彤一定是受到山中祖先神灵的指示,才会这么快蜕变而变得坚强。你知道紫彤是答可族巫师的后代吗?所以她应该在某方面比我们的知觉更敏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