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元艾在学校走廊上遇到了他们，就看到他们一下子四散而逃。

以前的生活环境到底有多恶劣，一看到人类就要跑。

元艾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往前走，该去教室还是去教室。

她提前就跟谭越说了，她的课，那几条鱼如果害怕可以不来听。

实际上，也确实没有来。

大白鲨就看到其他同学们兴高采烈地准备上课，这个反应一看就知道下一节课是那个人类的课。

八条鱼赶紧离开了教室。

“鲨大，那个人类上课到底是怎么上的？怎么这些陆地上的妖怪都喜欢听？”

大白鲨蹲在树叶中，最茂密的树叶，让他有一种蹲在了海里的珊瑚丛中的安全感。

“不知道，也许她会什么高科技。”

“要不然我们偷偷游过去，在教室外偷听一下？”

“那像什么话？到时候被咱们学校的其他同学知道了，要把我们笑死。”

教室里传来的女人温和的声音，像小时候听过的深夜里海浪的声音。

虎鲸回过头，小声说道：“你不是不来吗？”

“听一下又不会死。”

他们学校的学生都一样，也没有几个人会听课，大家都在等，等毕业了以后去海洋馆，他们。这些从海里来的，不能再回到海里了，但是可以偷偷地从海洋馆逃进海里，他们都已经计划好了。

到了这个学校才发现，陆地上所有的妖怪都在努力学习，他们努力学习的时候好像还很开心。

大白鲨们不太懂，为什么？

那只狼说，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

命运？

一群被扔进了海里的妖怪不明白，他们的命运就是回到海里，这些陆地上的妖怪不想回到草原上吗？

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努力学习变成人？

元艾看到了窗户外的几个脑袋，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下课时，还在教室里专门等了一下，等那几颗脑袋的想起来下课了，四散跑了，她才出来。

每次这几个学生逃跑都有特别的规律可循，他们不会朝着一个方向跑，不会结伴跑，会朝着四面八方跑。

大概是觉得就算是追，也只能追到一个，不能团灭。

元艾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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