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霆并未在意她的目的,他只听到了“咱们”一词有些想要拧眉。最近她用这个词越来越频繁了。
他什么时候和他是一伙的了?
但似乎,他并没有想要动怒的感觉。
温软自说自话还上了瘾,每日有什么想说的,在外边不方便说的,都会告诉方长霆,大概知道他听不到,而她正需要一个人倾听这些连月清都不能告诉的秘密。
“对了,我听宋大夫人夫人说稷州有一处庙宇非常的灵验,我打算明天去看看,给我和彦哥儿求个平安符,顺便也给你求一个。”
……
他堂堂骁王,竟然只是顺便?
若是勉强,她大可不必求他的平安,他从不信拜一拜,再戴着个平安符真能保平安!
“且明日我也就不在府中,但崔嬷嬷和月清会好好的看着你的,不必担心。”
月清端了热水进来,放置床边,温软沾湿了帕子,然后拧干,拿起他的手慢慢的抆拭。
方长霆再次感觉到了那又暖又软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细心的抆拭着。有时候方长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有些事,她明明可以给旁人做的,比如她信得过的婢女,但她却亲自做到了这个地步。
“你的指甲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长了?”温软对於骁王所有的事情观察入微,随即抬头,“月清,把剪子拿来给我一下。”
方长霆的心弦有一丝丝的颤动。
月清把剪子拿了过来,担忧的说:“王妃,你未曾给旁人剪过指甲,还是让奴婢来吧。”
温软笑了笑,开玩笑的道:“一回生二回熟,而且即便是不小心剪到了肉,殿下也不会怪我的。”
月清无奈:“殿下倒是想怪,可怪得了吗?”
月清无意却道出了方长霆的心声。
两手都抆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剪指甲,虽然如同用嘴啃的一样,好歹也顺利了,只是到了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手累了,不经意减掉了方长霆小拇指指尖上的一小块皮。
血慢慢的从指尖渗透出来,沾染半个手指头。
……
方长霆心底那根有丝丝颤抖的弦,瞬间绷断。
等他醒来,这女人果然……还是杀了吧。
温软看着那血丝,默了,
月清忙拿帕子递给她,“王妃,下次还是我来吧。”
把剪子放下,结果帕子立马裹住了方长霆的手指,有些心虚的说:“我以为我的女红够好,拿剪刀的小事应该也会做得好的来着。”
方长霆觉得,温软真的每日都在挑起他的怒气,每每他觉得他气消了,她又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想要见血的冲动。
每次惹他到极怒之时,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醒来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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