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礼也呵呵笑:“娘娘不会问我。”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李光顺继续伏案自学春秋,给两个学渣弟弟打掩护。至於李潼和李守礼,则勾肩搭背离开了小楼,在内文学馆里逛了起来。
其实逛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内文学馆建筑与风景甚至还不如仁智院,只是人更多了一些。那些少女宫婢们,本身还没有委派庶事,以学习为主,起居都在内文学馆内外,这里也是她们日常活动主要场所。
这样的生活看起来似乎不错,管吃管住管教育,但若考虑到她们并无人身的自由,一生注定都要被圈禁在这深宫中,未来或玩物或役使,直至终老,最起码在李潼看来,似乎也并不值得羡慕。
但人这一生,谁又不是在忙着去死。同情,对於眼下的李潼而言实在是一种奢侈情感。
内文学馆的管制,远比仁智院要小,没有娘娘房氏昼夜耳提面命,唯恐他们行差踏错,也没有玄武城禁军贲士登高窥望,每每令人心惊肉跳。这对李守礼而言,已经是殊为难得的自由自在。
只是廊下阁前,总有年轻宫婢闲聚观望,这实在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甚至脸色都有几分羞赧,动作也变得忸怩起来。娃儿实在太可怜,生活环境太枯燥乏味,平常大大咧咧,到了新环境居然还敏感怕生。
李潼满心的不安分杂念几乎都要装不下,才没有心情关注这些。
待那中年女官掌故周典趋行至前,便开口问道:“直案既然监此,终日不在署中,馆内积事如何处理?”
周典有些狐疑的偷瞄李潼一眼,不明白这位大王怎么对直案锺绍京有着这么大的兴趣,但还是回答道:“终究内外有别,馆事日常自有司监并诸博士料理,若无诏敕等大事难决,还是不敢轻扰凤阁事务。”
这回答也在情理之中,但李潼就是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搂到一条活鱼张网待捕,可这鱼实在太滑溜,若即若离的让他无从下手。
他心里暗生闷气,已经把这锺绍京给盯死了,不把对方搞得给自己抆鞋决不罢休!
如果这家伙真的对他不理不睬、滑不留手,日后若他被人罗织陷害,首先就攀咬锺绍京跟他暗室同谋,否则难出这口恶气!
讲阴狠,老子也是不落人后的!
其实锺绍京还真不是有意避嫌,凤阁乃是台省首署,每天都有大量的事务要操劳。上边大佬们一个念头,他们这些底层官吏们就要忙断腿。
特别随着年关渐近,诸王逆乱肃清正如火如荼的展开。而明堂也竣工在即,诸多大礼都需要筹备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哪里有时间整日待在内文学馆处理宫教杂事。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李潼往来内文学馆,仍是无缘见到锺绍京。除此之外,生活上倒也没有什么糟心事。仁智院与内文学馆距离不近,沿途往来便算是放风了。
博士周举仍然没有把《千字文》讲完,李光顺《春秋》都已经背诵了快一卷。嫡母房氏不疑有他,每每欣慰於儿郎终於学有所仰、日有精进,更不知另外两个每天都在往来打酱油,上学连书包都不带打开的。
人总是得陇望蜀,没有知足,此前禁足仁智院,每有苦闷难消,只盼能够出去溜达。现在来到内文学馆,几天就逛熟了又觉得无聊。於是李守礼便撺掇李潼一起走出内文学馆,去别处戏耍,他自己还是不敢太恣意。
李潼也是不安分,既然每天往来都见不到锺绍京,也没必要天天在这里听《千字文》消磨时间,更何况天天课堂上掐李守礼大腿都快掐废了,又不敢跟那些暗恋他的宫婢闲戏,以免被安上一个“秽乱宫闱”的罪名。
尽管后宫虚设,他叔叔李旦想乱也乱不起来,但这恶名传出去实在太难听。
不过李潼也不是做事没交代,在逃课之前,还是留下了一张请假条,颜体楷书的游仙诗:京华游仙窟,山林隐遁栖……
他直接引用了西晋郭璞的《京华游仙窟》,我志在仙逸,不在经义,请假修仙去了,勿念。
不是不想抄李白那些游仙诗名篇,关键从这博士周举施教来看,外界对他们学养估计只在《千字文》层次,他哢嚓甩出一首名篇来,也实在容易弄巧成拙。顺便我不是不学无术,玄诗张口就来,去你妈的千字文。
当然这请假条主要还是想给锺绍京看一看,你不书法家吗,看看我这颜体新书,比你那些陈旧窠臼强多了。虽然他学书也只是草草,但落笔成字,在真正书家看来,也是颇有新趣可赏,这点信心还是要有的。
可是,如果李潼知道这首游仙诗之后引发的一场风波,那是绝对不会手贱到写这么一首诗的。
接下来一段章节,描述风格会有一点改变,有点跳,希望大家有准备。趁着年轻还有点创作力,尝试一下不同的叙述风格。毕竟不是三五岁小孩,要为未来打算。也是当年太轻狂,想着捞一把就走,随口说个九岁,没想到混了两三年还是这个鸟样子,岁月不饶人,不好再扮幼卖萌。又不像某大神作者那么大家族势力,随手拉个弟弟可以用。我要拉个弟弟,比我还弟弟怎么办。。。终於蹭个热度,尬蹭。。。。后续风格会在第一卷结尾做个统一,毕竟入V后也不好大家花钱陪我练活,希望能提供更好的体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