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飞机,来看他最后一眼。”林以微指了指手表时间,笑着说,“再见啊黎渡,也帮我跟薄爷说再见。”
说完,林以微走出老船长酒吧,拦了一辆车匆忙回去收拾行李了。
谢薄捧着池西语的脸,在那一个吻将要落到唇瓣的刹那间,偏移了过去。
他站起身,对池西语温柔地说:“你该回去了,现在很晚了。”
没有亲到,池西语有点失望:“我想陪你,而且今晚不回去也是可以的,又没人管我。”
谢薄摸了摸她的头:“你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样,早点回家,听话。”
这句话让池西语感知到了自己在谢薄心里沉甸甸的分量,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先回去啦,你也早点回去。”
说完,她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到酒吧楼下。
谢薄送她上了车,池西语依恋地勾着他的脖子:“那我就先回去了,拜拜哦。”
“嗯,再见。”
池西语上了车,按下车窗对谢薄挥挥手,露出甜美的笑容:“谢薄哥,我会告诉爸爸我们的关系,我爸爸会很开心!相信谢叔叔也一定会开心的!”
谢薄点点头,目送轿车消失在黎明晨曦的微光中。
他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屏幕上有几个来自林以微九点十点和凌晨一点的未接来电。
谢薄的世界一把野火燎原,烧了个干净,来不及叫司机,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
黎渡赶了过来,对谢薄说:“她已经走了,恐怕来不及了。”
谢薄皱眉回头。
“刚刚来过,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哭成个什么鬼样子,还在那里假笑。”黎渡停顿片刻,冲疑地说,“她走了,让我跟你说再见。”
望着远方天际黎明的靛青色微光,谢薄的心一点点冷却了,坐上出租车一秒都不耽误,赶回了拉蒙公寓。
房间里空空荡荡,他拉开抽屉和衣柜,所有属於她的东西,衣服帽子鞋袜甚至内衣,全都收走了。
谢薄忘了叮嘱她,衣服这些不必要全都带走,到了那边可以买新的,家里这些回来还可以穿,如果嫌款式旧了,再买新的也可以。
他忘了说,还有好多话忘了说。
谢薄在家里晃了一圈,所有东西都收走了,唯有阳台上那两株带不走的柠檬树苗,是她唯一留下来的牵挂,所以柠檬枝桠上有她的便笺纸条,娟秀漂亮的字迹写着——
“五天浇一次水,浇透,多晒太阳——以。”
那是她唯一留给他的音讯。
谢薄呆立了几秒,疯了一般冲下楼,打车去了青港机场。
他想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