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成名,想进艺术圈证明自己的实力,想出人头地,想拿国际大奖…想赚钱。”
林斜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和他接触了半年多,他教会我很多东西,包括上流社会喜欢什么样的绘作风格,我该怎么去经营自己才能成名…后来,他告诉我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赚到一大笔钱。”
“是池西语吗?”林以微揪紧了他的袖子。
“对,他说有一位富家小姐想参加国际比赛,让我帮忙画一幅,会给不菲的酬金。一开始我不太愿意,谁想让自己的画作署别人的名字。但麦教授告诉我,没有推荐,我连参赛资格都没有,这辈子都不可能拿下那样的奖项,难道我不想让更多人看到我的作品吗?”
林斜淡淡地剖析着自己,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这句话让我动摇了,接着他们开出了价码,那是我摆摊卖一辈子画都赚不到的钱。”
“第一幅画完成了,顺利拿到了奖项。我以为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但他们没有实现承诺、兑付那笔酬金。那天我去催帐,麦教授带我去了池家,说如果我能待在池家半年,在这半年期间,画出尽可能多的作品,让池小姐未来很多年都够用了,那么他就会引我进艺术圈,让我真正地出人头地,酬金也会比之前许诺的多十几倍。”
“哥,你怎么能信他呢!”
“因为那笔钱足够送你出国留学,足够让你摆脱禽兽养父,摆脱这个世界的伤害。如果我能成名,就可以我照顾你一辈子…以以,你要怪我吗。”
“不,不…”
林以微哽咽了,攥着他的衣角,手背绷得泛白了。
他是为了她…才去做这件事啊。
“我给你留了那封信,去了池家,但创作情况不尽如人意,创作也需要灵感,十幅作品之中,大概只有一幅画能通过麦教授的品鉴,够格参赛,其他的作品则被当成垃圾丢掉。半年过去了,我根本没画几幅作品,於是他们开始限制我的自由和活动空间,逐渐…聘用变成了囚禁,我想出去,我想见你,但我见不到,只能不停地画,早一天画够,就早一天见到你,这是唯一支撑我的信念。”
林以微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着,:“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总来找你,总跟你说养父怎样,家里怎样…你就不会想着要去赚这笔钱,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林斜抱住了她颤抖的身体,几乎要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林斜搂着她,在她耳畔炽热地呼吸着——
“我们是至亲,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信赖,唯有彼此,我深爱你,也会爱你的孩子,视如己出。”
……
跟林斜深夜长聊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林以微没有再去DS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