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会抱着它,非常粘人,给它下很多蛋。
当然它也只是想想,每次刚付诸行动,稍过分一点雌性就会哭,白毛怪物被他汪汪看着,骨头都麻了。
只能凶凶恶恶竖着小怪物,满脸急躁地绕着雌性到处乱爬。
和怪物巢穴里稍显温馨状况不同,单驰这边队伍自那天怀姣让怪物抓走后,情况就一直不太明朗。
怀姣取下背包里,虽然有部分食物已经超过保质期,但对一点存粮也没有三人来说也很不错了,那些食物至少够他们再撑五天。
可这个背包却是用怀姣本人换来。
就在他们眼前,在怪物设下陷阱里,一物换一物。
队伍里气氛沉重不正常,除了必要时候停下来进食或者对付怪物,他们赶路步伐几乎没有停过哪怕一秒,饶是勤于锻炼、有过丰富户外经验于汶清,也在高强度赶路途中有些受不了。
从怀姣当着他们面被怪物带走后就一直这样。
“要不要休息下。”于汶清有些气喘,少量进食其实很难支撑他们这样行动,三人体力早就消耗过度了,“这样下去我们撑不到找到怀姣。”
这两人也只在提到怀姣时候有所反应。
单驰声音低哑,像砂纸磨着粗砾,“他被抓走已经快七十二个小时了,三天,我不知道他会遭遇什么,他胆子那么小、他”
“肯定很怕。”
于汶清听完胸腔也有些发闷,一开始他明明是非常看不上这个乡下小鬼。
一张无用漂亮脸,配上智商不高空空脑袋,在他眼里除了够蠢再想不到其他特别之处。
三言两语骗得这个笨蛋主动带几人上山,瞒着监护人,用两块巧克力吊着,一次又一次跟着他们四处跑,连下洞也是被哄骗进来。
于汶清还从没给他个好脸色看。
其实对方已经很乖了。没有警惕心,对谁都很听话,在洞里即使很怕也不会主动提出要求或给大家多增麻烦。
胖子那天说下流话,连他都听不下去,也只有蠢蠢笨笨怀姣才听不懂更不知道生气。
再之后和队伍走散、食物紧缺一直饿肚子也没有哭闹,他们欺负他,洞里怪物也欺负他,还为了躲避怪物稀里糊涂被澜那样对待。
他好像一点都不记仇,那个背包只要再想想办法,其实不用进去也可以拿出来。
只是自己稍微说了两句他就乖乖主动爬进去了,被怪物带走前,一张小脸吓得毫无血色,但仍拼着所有力气也把背包推给了他们。
“我很怕”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怀姣嗓音微颤求助声。
于汶清都想,要是先前能对他好一点就好了。
“没、事,在怪物眼里他是雌性,没有谁会伤害他”于汶清强扯了下嘴角,勉声安慰道。
只这话却好像正正戳到了两个男人死处,他看到一直以冷淡姿态示人澜,在那一瞬间骤然变色脸,男人声音像挟着寒霜,牙齿缝里都冒着冷气,“那还要怎么样才算伤害,拐到巢里,怀一肚子怪物崽算不算”
两人一下瞳孔猛缩。
如果怀姣在这里话,一定会跟8701悄悄吐槽澜崩人设了。
但此刻没人能注意到这点,澜话像把收着锋尖刃,正正碾在人胸口处,没有直接划伤反而是一钝一钝闷痛。
“雌性很好吗,你们根本不知道怪物会怎样对他。”
“我和他走丢那天,遇到过数不清变异怪物,它们每一只明确目标都是他。”
“像疯了一样,前赴后继往他身上扑。”
于汶清脸也白了些,因为澜这一句无法控制回想起之前洞里休息那一晚,被怀姣尖叫声吵醒时,他所看到模糊画面。
还有那句“怪物需要繁衍。”
单驰一双拳头捏死紧,掌心都让指甲印出几道深痕,他垂着头,锋利眉骨下面色沉暗。
他想到自己在洞里,好像跟怀姣说过好多次“不要怕”,或者“我会保护你”之类话,几天前几人自信下洞时候,他也确实高傲自负,觉得自己就是带怀姣来玩一趟,肯定能好好、全须全尾将人送回去。
他们来洞里目不纯粹,可怀姣最无辜。
单驰一直知道自己对怀姣偏待,甚至比起认识这么多年队里几个人,他从遇到怀姣开始态度就不相同。几人在镇里加油站上,和名叫王峥黑皮肤男人就开车问题争论不下之时,就因为当时侧头多看了怀姣那一眼,他鬼使神差,直直就往皮卡车上坐了上去。
还在车后座,捉着对方衣服一角,冷脸询问他名字。
单驰没动过心,总是以为所有偏待都只是因为对方年纪小,心智不成熟而已。
可在洞里,看到澜抱着怀姣过河会不舒服,见到他被别人牵着会忍不住皱眉。
如果不是猛然间看到澜那样痴缠地亲吻他,单驰都要以为,自己真拿怀姣当弟弟了。
什么狗屁弟弟,哪有无时不刻会想亲他弟弟。
“继续找,顺着河流,肯定能找到白毛老巢。”单驰哑着嗓子,指挥道。
水流声急促,昏暗潮湿洞里,好像看不到一点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