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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的谭振兴垮了脸,拿自己和那种人比,太瞧不起人了吧,他虽然打过大丫头,但没有用狠劲,怎么说也是自己闺女,哪能往死里打啊。

妇人的丈夫太不是人了。

他竖着耳朵,又往前走了两步。

不经意的歪头,就看两个男人学他歪着头,竖着耳朵偷听,谭振兴“”

他指指前边,又指指男子,无声问,“你们谁啊”

“你谁啊”

谭振兴无辜的眨眼,低头看向胸前的牡丹花,理直气壮道,“你们比不上的人。”

男子“”

两人是汪氏旁边妇人的丈夫,都是来偷听的,知道巷子里搬来帝师后人,但没见过真人,不知道谭振兴身份。

三人哑声说着话,谭振兴嫌费劲,指了指旁边,小步走了过去,“你们是谁啊”

莫不是汪氏外边认识的他冷剜着两人,从发顶到鞋面都不放过,然后他放了心两人比自己差远了,汪氏的眼光不会差到这种程度吧。

两人被谭振兴的眼神看得不安,穿暗色长袍的男子拱手,“在下姓张,弓长张,张忠,乃秦氏的丈夫。”

秦氏就是汪氏旁边年纪稍大说有儿子的妇人,谭振兴颔首,转向另外个男子,用不着说,他就是那个经常打孩子的父亲了,谭振兴嗤鼻,“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打,你还是不是人啊。”

男子“”

男子姓古,的确是那个经常打女儿的人,但他委屈,平心而论,别说打女儿了,他连骂都不敢骂,他媳妇就是只母老虎,他要敢大声说两句话就会被骂得体无完肤,别说动手了,只怕会被揍得鼻青脸肿,这样不算,他媳妇三天两头的在外抹黑他,偏偏他有口难言。

张忠向谭振兴解释,谭振兴狐疑地打量着两人,再看慢慢远去的妇人,“你们要没做她们会乱说”

两人“”这几年背的黑锅还少吗

“哎,多说无益,不过在下还是要给你提个醒,少让令妻和她们打交道,否则相处久了,也会变得满嘴谎言暴躁不已。”还一言不合就骂人,骂着骂着就动手打,犹记得刚成亲那两年她们不是那样,就是接触了巷子里脾气火爆的妇人跟着学坏了的。

他语气诚恳,谭振兴蹙眉,汪氏会说谎谭振兴不敢想象。

再看消失在人群里的人,谭振兴信誓旦旦,“她不敢的。”

路上秦氏和刘氏拐弯抹角的问汪氏御夫之术,奈何汪氏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进巷子道别后,两人拎着篮子往里边走,刘氏道,“这位大夫人深不可测啊。”

“是啊,无论咱怎么旁敲侧击都听不到半句真话,是个高人。”

两人对视眼,都露出佩服的神色来。

虽然汪氏说了很多话,但没有说到关键上,她们不信汪氏像面上好说话,人善被人欺,她们如果像汪氏,早被婆家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更别说像谭家那样的高门大户,谭家长媳的位置更不好做,汪氏必然有妙招没说,此后几天,她们都在外边等着汪氏去集市,费尽心思的套汪氏的话,可任她们磨破嘴皮子都听不到自己想听的,不由得愈发佩服汪氏,高人就是高人,不显山露水就把丈夫制得服服帖帖的。

私底下和走得近的姐妹讨论,众人都对这位谭家长媳好奇不已,不由得装作熟稔的样子接近汪氏。

汪氏还像往常,旁人问什么答什么,不能答的就笑着揭过去,她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谭振兴偶遇过她们几次后有点担心了,围绕在汪氏周围的妇人多了起来,而且嗓门嘹亮笑声高亢,引来无数人侧目,谭振兴心里不喜,回家后佯装不在意的语气问汪氏近日结识了什么朋友。

汪氏说没有。

谭振兴眼神微变,望着汪氏的目光逐渐晦暗起来,多少天啊,汪氏竟然学会撒谎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没有吗”谭振兴决定再给汪氏次机会。

汪氏在做针线活,闻言,抬起头来,“是啊。”她天天在家少有出门,认识的人并不多,算得上朋友还真没有。

谭振兴目光如炬地看着汪氏,汪氏不解,“相公怎么问起这个了”

“随口问问而已。”

汪氏没往心里去。

又过了两天,谭振兴又来问自己,“你真没认识朋友”

汪氏茫然,“没有。”她虽然天天和街坊邻里去集市买菜,然而彼此算不上朋友,她眼里的朋友是会串门走动聊心事的,而她们不是。

她的理由太正经,谭振兴竟无以言对,“你心里有数就好,你是谭家长媳,在外要注意言行,别给谭家丢脸,至于旁人的话多想想,人心复杂,不是你想的简单。”多长个心眼总没错。

“知道了。”

汪氏对谭振兴向来有求必应,再遇到街坊邻里,她笑容多了,但话少了,暗处观察她的谭振兴很满意,枕边教妻,他是个好丈夫

好父亲,好丈夫,就剩下好儿子没做到了,他决定竭尽全力的去办这事。

很快就让他等到了机会,天越来越冷了,百姓家都有烧炭取暖的习惯,谭家往年只在书房烧炭,其他房间是没有的,今年不同,谭盛礼入乡随俗,决定每间屋都烧炭,谭振兴觉得不妥,依着谭盛礼说的做,他们这几个月的开销会高很多,哪有那么多钱啊。

他们在码头扛麻袋挣的钱仅够全家日常开销,多的话就无能为力了,谭振兴自告奋勇道,“父亲,你们屋子烧炭就好,不用管我,我不冷。”

他和汪氏同床同被,夜里根本不觉得冷,而白天看书都在书房,暖和得很。

谭振学和谭生隐也说不用,京城的冬天要比绵州冷,但不到冷得受不住的程度。

“再有不久就是会试了,染了风寒得不偿失。”谭盛礼不知谭振兴心里想什么,任何时候,保重身体最紧要,上次会试在秋天,明年则在春天,数数日子没有多久了,会试不像府试院试三年两考,错过这次会试又得等三年,因小失大,不值得。

谭振学觉得有理,“父亲说的是。”

屋里烧炭,开销大,他们在码头扛麻袋的时辰更长了,天冷风大,工钱涨了点,谭振兴他们卯足劲的扛麻袋,熟能生巧,三人熟练多了,而且扛麻袋的速度快多了,不亚于有几年经验的杂工,他们的表现让其他杂工惊讶,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诀窍,读书人学什么都快,让谭振兴教教他们。

扛麻袋谭振兴还是很有经验的,要想跑得快,先练腿功,腿功练好后再练力气,力气不是一蹴而就的,得慢慢来,他振振有词,说得其他人再认同不过。

谭振兴在码头赚足好名声,以致于得意了忘形,忘形到哪种程度呢,就是拿着国子监考试的试题时差点找主考官理论,原因无他,每道题他备了十一首诗,结果题目后做了标注,提示每题写一首诗即可,也就说他多出十首诗来,能不找主考官理论吗

可不等他出头,被其他人抢了先,

结果被其他人领了先,来参加考试的要比秋试的人多,而且不少人都抱着以数量取胜的心态而来,看试题后发现题目变了,也就说很多人处心积虑准备的诗词派不上用场了,心气难平,当即和主考官理论起来。

“为什么每题只能写一首”

诗文类的主考官是孟先生,骑射课的老师,他生得高大,低头俯视考生时很给人压迫感,瞪眼道,“试题都是根据今年情形来的,考生按要求答题就行,说那么多作甚。”

难怪其他先生强烈的推荐他来做诗文这场的主考官,只怕早料到有人不满会找他理论此事吧,他竖着眉,面相凶狠,考生被吓得心惊肉跳,不敢多说。

看他们偃旗息鼓,谭振兴有抱怨也卡在嗓子眼不敢说,否则传到谭盛礼耳朵里就是自己故意找茬,他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翻来覆去背诵以前的诗词就为等今天,结果遇到这种题目,他不服气,决定还是写十一首诗,准备都准备好了,不写上去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至于先生怎么点评是先生的事儿,和他没关系,想清楚这点,他不纠结了,快速的把十一首诗写在上边。

走到这边来的孟先生看到谭振兴考卷,嘴角直抽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在说肺炎,希望大家注意安全。出门戴口罩,勤洗手,咳嗽或打喷嚏时捂住口鼻,将肉蛋彻底做熟,避免和呼吸道感染者密切接触,避免近距离接触野生动物或活牲畜,不要随地吐痰,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希望大家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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