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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板楼上还有一间房,专门负责放真货,不过那里现在很空。

因为这里很少有客人进来,凡是进来的,都是不速之客。

“中午就和我在店里吃,包吃。”苏老板去隔壁小店叫了两碗牛肉面,和司青颜一起坐在店里吃。

“你喜欢吃辣?”苏老板见司青颜碗里浮着一层红油,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

“手抖。”司青颜本来打算只加一点点,但是辣油这个东西……覆水难收。

苏老板强行忍笑,最后呛得一抖一抖,差点没闭过气去。

下午就在苏老板介绍古物,司青颜学习中度过,晚上已经定好一起去瑞源楼。

太阳落山后不久,天际仍然有光,来来往往的行人变得复杂起来,有穿着旗袍的太太被黄包车拉走,有打打闹闹的小孩子,有穿着长衫大褂、留着辫子的中年、老年男人,间或有西装革履的人匆匆而过,一条街,融杂了不同世界中的人,看起来奇异又和谐。

刘三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衫,然而看起来没什么文人气,脸上的笑依然热情乖巧,但双眼细长,难掩戾气、奸猾。他带了三个小弟,这是他的脸面,也是小弟的脸面,他的小弟当然不止这三个,其余的给了些银元,让他们自己去吃点好的。

有了这一次,小弟们必然会争着抢着表现,争取下次跟着刘三儿长脸。苏老板请客是给他刘三儿面子,刘三儿要是带上十几个小弟去瑞源楼,那就是不给苏老板面子。

瑞源楼灯火通明,二楼有人包场,中间点了一出戏,戏子正咿咿呀呀的唱,苏老板带着司青颜等人坐在一楼。

“这一出唱的是锁麟囊。”刘三儿听了两句,示意苏老板先动筷。

“今天不知是谁包了二楼的场……兄弟们吃。”苏老板提筷,随意夹了一筷子,让刘三儿他们随意吃喝。

“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他半分毫。

我正富足她正少,她为饥寒我为娇。

分我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

唱旦角儿的那个轻舒水袖,身段如流水般柔美,难掩温柔矜贵之气。

“唱得不错,赏。”

二楼陡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司青颜抬头往上看,望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生得极好,俊朗如玉,只是周身携着一种阴沉森寒的气场,即使是在笑着夸人,依然令人下意识心生恐惧。

唱戏的旦角儿轻轻伏身,谢过了年轻人的赏赐。

“那是温三公子。”

苏老板见司青颜在往楼上看,低声提醒了一句。

“这边做生意的,都是温家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