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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若是不成,她就会死。

如果成了,司青衡就会死。

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或者她什么都不做,等他厌弃,被磋磨致死。

女人在生产时,一屍两命的情况太普遍了。

她怎么敢一直把命交到他手里,等他发善心,或者去祈求那一二垂怜。

至於真正做一对夫妻……

这种可能大概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

“值得高兴的事太少。”司青衡隐约想起当时的殷小姐,还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

他也知道不能太过责备於她。

殷小姐是按照贤妻良母、以夫为天的标准来培养的。她的母亲是温爷的庶妹,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直垂着头,小巧怯弱,前几年病逝了。那时殷思婷瘦得脱了形,十分害怕自己也会像母亲一样,随意被安排嫁给一个男人,日复一日生活在一个宅院里,在某一天突发急病,匆匆病逝。她既伤心又难过,整日惊惶,觉也睡不安稳。

后来大少爷与她越走越近。

那时殷司令待大少爷极好,他们之间的父子感情比寻常人家的父子还要深上许多,战场上甚至能互相挡枪口……大少爷也许是存了一份生下殷家血脉孩子的心思,后来竟形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你说的也是……但我已许久没见你好好笑过了,很快你就会变成这里的大帅,难道这件事也不值得高兴吗?”殷思婷轻声道。

“尚可。”虽然这件事值得庆祝,但想到躲在柜子里的司青颜,司青衡实在笑不出来。

今天晚上弟弟不会以恢复朝纲的借口来暗算他吧?

一想到这里,司青衡就有些头痛。

就算他笑了笑,这笑意也未曾到达眼底。

“这几年你对我也很好,一直都在关照我,每年我过生辰时,你都精心挑选了礼物,我很高兴……如果没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一定拿你当亲兄长一样对待。”

殷思婷很是感慨。

也许是因为这是两人最后一次交谈,她态度便很坦然,也想起了司青衡的一些好处。

他竟也从未送过礼物给别的女人。

名义上都是送给某位先生。

虽然能说他心思缜密,但至少也有一分心思。

要是她不是殷家小姐,是宛城别的什么人,一定会想其他小姐那样爱慕他。

不知道他真正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样子。

司青衡听这话倒感觉有些怪异。

殷思婷对她亲兄长……

虽然不是血亲,至少也当了十几年血亲。

还是算了吧……

“你高兴就好。”

殷思婷说了一长段,司青衡就回了几个字。她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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