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覃耀祖死寂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无趣移开,看着男人戴着蓝宝石的手指不容拒绝地捏住虞星之的脖子,在几乎掐死他的窒息里,不带任何感情的亲吻了他。
将他沾染的谢刹心脏上的血,完美地染到虞星之的唇上。
覃耀祖笑着,挑了挑眉:“味道很好吧,哥哥。”
做完了这一切,在虞星之护着他的脖子,不断低咳的时候。
覃耀祖站了起来,漫天的大雨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连雨水也惧怕着他。
他没有再做别的,起身背对他们离开,雾霾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
“期待下次再会。”
水洼里受伤的纸人少年挣扎爬起来,追随着那个男人的方向一同离去。
覃越不知所踪。
雨越下越大,像是天罚,像是要冲毁这里的一切。
虞星之从窒息的咳嗽里缓过神来,将重伤的谢刹背在背上,往覃家东南方向的祠堂走去。
覃耀祖的别院离祠堂只相邻一条街的距离。
这段路他们走了五分锺。
“放我下来,看看棺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谢刹的声音极轻,气若游丝,但依旧从容。
虞星之很快找到了那本手劄,将手劄的内容念给谢刹听。
谢刹的脸上苍白极了,静静地听着,忽然说:“纸人母亲说自己活着的儿子只有九个?”
虞星之仔细确认了一眼:“是。”
谢刹乌黑的瞳眸微微睁开:“那覃耀祖是谁?”
覃耀祖是最后一对出生的龙凤胎之一,纸人母亲的手劄是死后书写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除非,他们见到的覃耀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覃家的小堂叔。
两个人面面相对,怔然。
那个人是谁,只能是一个谜了。
谢刹吸了一口气:“他既然说了再会,以后就一定还会再遇到。先通关出去,手劄上还有写什么吗?”
虞星之沉默了一瞬。
谢刹伸手接过手劄,翻到了最后一页,毫不意外上面的通关要求。
他合上手劄,平静地对虞星之说:“原本通关的方法很多,但现在来不及了,你进去棺材里。”
虞星之看着他,水蓝色的眼眸温和宁静,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重伤的谢刹抱起来,温柔小心地放进棺材里。
谢刹的手指抓紧棺材边缘,乌黑的眼眸安静地看着虞星之:“没有必要,我还有其他通关方式。”
虞星之的眼眸微弯,水蓝色的眼眸即便在阴霾恐怖的背景下,也像是风光澄澈:“但是你的时间来不及了。你说得其他方式,我也可以找。”
他看着谢刹:“游戏对我而言有些困难,一路上除了拖后腿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至少最后一刻,想为谢刹你做些什么。”
谢刹清隽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你没有拖我后腿。一开始就说好了,带你通关。”
虞星之的笑容如微风轻盈:“他说得没错,只是萍水相逢的队友而已,但是知道谢刹一直没有放弃找到了我,不管你是出於任何理由,看到你出现的那一瞬间,真的很高兴。再会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奶糖和只剩一点能量的绷带。
温柔笑着,将那颗奶糖放在谢刹的手中,将那一小块绷带贴在谢刹的心口。
那里伤口凝成一只狰狞的蛇形状。
“很疼吧。”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谢刹的头发。
水蓝色的眼眸清澈浅浅,像琉璃一样脆弱美好:“希望还能有机会再见。”
谢刹最后一眼,看到虞星之站在灵堂的台前,背后是柳树村漫天的雨雾,灵堂烧毁的残梁匡成一副画卷,穿着白衬衫的虞星之站在那里轻轻地看着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像是被永远留在了那里。
……
算了,死了算了,玩什么游戏,是游戏玩他!
当黄毛被手劄上的通关陷阱气得抓狂的时候,小纸人慢慢走到了他身边,纸手臂抬起来:“葩葩。”
黄毛顿时整个人没有站稳,一头栽进了棺材里。
棺材很深,进去后像是踩进了虚浮的深渊沼泽里,黄毛手忙脚乱撑着棺材边沿,这才没有整个人陷阱去。
“你在搞什么?”他本来就已经被气炸了,小纸人的行为顿时让他的怒火彻底燎原。
虽然一直很嫌弃小纸人,但不知不觉在黄毛的心里,还是把小纸人当成了特别的,他没想到小纸人会对自己下手。
即便是这个时候,也是生气它不分轻重的恶作剧多过被背叛的伤心震惊和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