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一个包子, 好吃不贵啊!”
“来来来,客官来看看这个簪子, 回去送给夫人, 夫人绝对喜欢!”
……
街边的摊贩们沿街叫卖,季观棋从热闹的集市里走过,见着什么都觉得有些新鲜, 买了点东西丢进了乾坤袋中, 有不少都是买给青鸾玩的。
因为这是百鸟城,里面的鸟类灵兽不少, 但是一般都是普通的, 像青鸾这种高阶灵兽是极其罕见的, 而且青鸾的攻击性很强, 普通修士都不一定能抗得过它的一击, 只是如今这只鸟变换了形态, 像是一只普通的小青鸟,旁人也看不出来。
“你别跑的太远,虽然这里少有人看出你的身份, 但说到底这是万兽宗的地盘, 假如碰到了什么能人异士直接看穿了你的原型, 将你抓走了怎么办?”季观棋几次想要抓着青鸾, 让它老实点,但这只鸟野惯了,还以为季观棋在跟它玩, 逼得季观棋只能无奈恐吓道:“到时候我可没法管你。”
青鸾飞下来停在了季观棋的肩膀上蹭了蹭他, 似乎是认定了季观棋绝对是口是心非。
“公子, 你这只鸟可真好看。”路边的摊贩见着季观棋肩头的鸟, 立刻上前恭维道:“要不来看看我这鸟笼呢, 四周有低阶阵法,普通的鸟类根本逃不出去的。”
季观棋看了眼,这里真不愧是万兽宗的地盘,街边叫卖的东西几乎都跟灵兽有关。
“不必了。”季观棋礼貌推拒道:“我随意走走。”
青鸾并不喜欢在笼子里待着,更何况这种低阶阵法的笼子对它而言也是毫无用处的,那小贩见季观棋的确无心买笼子,干脆推销起了自己的那些低阶鸟类灵宠。
“公子,那……那你再看看这些,这可是全身雪白的雪玉鸟,非常漂亮,这只是五彩斑斓的炫鸟,这只是浑身赤红的火焰鸟,这只……”小贩还想要继续说的时候,青鸾已经啄了季观棋一下,季观棋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捂着脖颈讪笑道:“不用不用了,多谢。”
旋即连忙转身离开了这边,一边走一边说道:“好好的啄我干什么?”
一般鸟类是物似主人型,主人是什么个性,鸟就是什么个性,季观棋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性格,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占有欲特别强的人,他忽然又想到了乌行白,随后更快地否定了。
乌行白……他压根儿就没对青鸾多加照顾,算不得青鸾的主人。
没有玄天宗的那帮人在身边打扰,季观棋觉得这日子都有了盼头,即便只是逛逛街都轻松自在了不少,只是和青鸾玩闹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嚷声,听起来倒像是发生了什么冲突。
不光是季观棋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旁边走动的人也发现了这里,纷纷朝着这边围了过来。
“你小子今天别想走!”一名大汉抓着一个少年,怒道:“你撞碎了我的花瓶,还想跑?”
“不是我撞碎的!”被抓住的少年面红耳赤,大声道:“是你自己忽然冲过来,我都已经躲开了,你还继续撞我,这才把花瓶打碎了,根本不是我弄的!”
“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你?呵,敢做不敢认啊,你算什么修士?”大汉狞笑一声,道:“你何门何派,我倒是要去找你们的门派的尊长问问,是否就教导出了你这种弟子。”
“你……你!”这少年刚准备报出自己的门派,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咬着牙咽了回去,只是道:“我无门无派,要找就找我一个!但是你这花瓶不是我弄碎的,我不承认!”
这两人季观棋都不认识,但这种冲突修真界遍地都是,往往都是强者为尊,然而就在季观棋准备带着青鸾绕开路回客栈时,就听到身边的两人低声道:“可怜哟,这吴老二又在讹人了。”
“每次专挑那些小门小户宗门的弟子或者散修欺负,不就是仗着自己修为不错,一般小宗门不敢招惹他吗?”另一人说道:“这花瓶上一次也说是被撞碎的,他一天要碎几个花瓶啊?”
“我劝这小子最好拿钱出来吧,花钱消灾,省得还得挨一顿揍。”这人说道。被
被众人围观的少年涨红着脸,咬紧牙关,他死死攥着自己腰间的乾坤袋,这一看就是个低级的乾坤袋,放在玄天宗即便是个外门弟子都不一定看得上。
然而就是这个乾坤袋,让本来准备离开的季观棋骤然停下了脚步。
“我就不!不是我撞碎的,我就不会赔偿!”少年怒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绝不承认,打死我也不认!”
大汉没想到这少年脾气这么犟,顿时怒上心头,连连冷笑几声:“好好好,给你脸你不要是吧!那只能给你一些苦头吃了!”
他举起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准备给眼前这小子一些教训,那少年眼睁睁的看着拳头在自己眼前放大却无力逃开,绝望地闭上眼睛,众人皆纷纷偏开目光,眼看就要一桩惨剧发生时,忽然一阵破风声响起。
大汉叫了一声松开了手,少年直接摔在地上,一块石头更是滚到了一旁,那大汉怒而环视四周,咬牙道:“是谁!是谁在背后偷袭我!”
“君子求财有道,干这坑蒙拐骗的勾当可就没意思了。”一道无奈的声音响起,众人下意识让开了一条路,只见一个身着布衣,背着一把剑,模样其貌不扬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形修长,样子看上去虽然普通,却有种让人挪不开目光的感觉。
季观棋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那乾坤袋着实是有些眼熟,上辈子他从福地洞天秘境中出来,本就身受重伤,倒在了荒郊野外,是有人将他拖回了旁边庙宇之中,这才免遭外面野兽啃咬。
那时季观棋伤得实在是重,昏昏沉沉,隐隐约约只能看到这个破旧的乾坤袋,等他醒来时人影都没了,但那袋子他倒是印象深刻。
当时拖拽他的是一位老人,眼前的却是个少年,想必是那位老人的弟子,或者是其他什么关系了。
但无论是什么关系,都值得他出手。
他这一出手,顿时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大家下意识先将这青年打量了一番,然而季观棋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或者能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且灵力看上去也并不高,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深觉季观棋这纯粹是在强出头。
摔在地上的少年捂着脖子咳嗽了好几声,将目光也投向季观棋。
“起来吧。”季观棋走过去,伸手将人提溜起来,放到了身后,而后才对着大汉说道:“道友,你缺多少,我给多少,此事就此了结,可好?”
他并不想节外生枝,特别是玄天宗还在到处追查他。
然而这大汉眼睛一转,立刻捂着手臂哀嚎起来,道:“这花瓶是一个数,你伤了我,这肯定是要翻倍的,不如就这样,两百两吧!”
“你敲诈!”那少年立刻瞪圆了眼睛。
两百两,这可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可见这大汉根本没有想要和季观棋他们和解的意思。
“道友,花瓶一事到底如何,你心里最清楚,至于打伤你,纯粹是我救人心切。”季观棋说道:“我这里只有二十两,此事就此作罢。”
季观棋再让一步。
二十两银子放在了大汉面前,他面露贪婪,立刻抢了过去,少年想要上去抢回来却被季观棋直接拎着后脖颈又扔到了自己的身后,他面带微笑道:“后会无期。”
说完,他便带着少年准备离开,却听到身边传来旁人的惊呼声,少年也立刻喊道:“小心!”
话音刚落,“铿!”利器交战在一起的声音响起,那大汉本准备用刀偷袭季观棋,却被他头都不回,直接反手拿着剑鞘挡了下来,不等大汉再此动手,季观棋就已经用剑鞘绞住了大汉的手臂,反手重重一压,大汉的肩胛骨立刻传来了碎裂声,那刀掉落在地上,更是被季观棋直接一脚踢了起来,刀刃横在了大汉的脖颈之上。
刚刚还狂妄的壮汉转眼间已经跪倒在地,一条腿直接被打断了,右臂肩胛骨更是塌了下去,可见季观棋出手也是干脆利落,他哀嚎了几声后被脖颈上的刀刃逼近,顿时连喊都不敢喊了。
“我……我……”大汉的冷汗都下来了,声音里透着畏惧:“我……”
“滚。”季观棋只有一个字,旁边的同伴见状连忙上前来将人拖走,只留下季观棋和那少年,他瞧着手中的刀刃,随意直接折断,将这刀直接废了,其他人见状都立刻散开,不敢继续围观。
“发什么愣?走吧。”季观棋笑着道:“跟着我。”
他走的速度看起来不快,实际上少年甚至要靠着小跑才能追上他,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叫路小池,恩人你叫什么?这个恩情太大了,我怎么才能报答你?”
“不必,我叫……李不语。”季观棋本来也就是为了偿还恩情的,只是这些话不宜说出口,只是含糊道:“我与你师门有旧,还你一个恩情而已,你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