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把摁住 你不要过来啊!!(1 / 2)

邬少乾从被废后就一直昏迷,一应的诊断、结论,都在这期间全部做完了,所以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不仅已经换了个住处,守在床边的也只有面露不忍的何洲管事,以及他的死卫向霖。

何洲是看着邬少乾长大的,对他总是温和关爱,但他毕竟是个从不逾矩的管事,也只能尽量和缓地告知了邬少乾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待遇变化以及他父母当机立断定下的婚事。

邬少乾早慧,又独自在外历练多年,哪怕此刻还处于重伤剧痛的情形下,也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伴生宝物被毁就等同于完全废掉,从前父母在他身上砸下的资源全都白费,父母向来只看重资质,失望之下自然迅速放弃了他。不过他到底曾经是给邬家带来了很多光彩的天之骄子,父亲身为家主不能太过冷漠,母亲作为家主夫人也要看顾族人,于是两人给他一个钟家的妻子,便既有固魂果给他保命,又让他成了家、有人照顾这就算尽到了心意,不会再多管他了。

可谓一举多得。

邬少乾一日之内沦为尘埃,父母则“公事公办”,哪怕他意志顽强,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呆愣了几个时辰后,邬少乾勉强梳理了一切。

他想活下去,固魂果还是要的,但没必要拖着其他人一起做废物,也不想忍着恶心去跟一个陌生女子做什么气息交融。如果钟家女真心给了他果子保命,他可以跟对方互不干涉地过上几年,再找个机会跟其和离,把人放归,钟家女自然也会找到其他合适的姻缘。

可邬少乾没想到的是,嫁过来的会是他的至交好友。

一如钟采对邬少乾十分看重的原因并非他的资质和地位,邬少乾跟钟采的来往也只是因为两个人很合得来。至于钟采极有可能是末品资质的事,他并不在意,反正不管他跟谁交朋友,都没有比他资质更好的,也都比他命短。既然都是命短,短和更短又有什么区别呢最终他都只能默默怀念罢了。

尤其是那些凑上来的“朋友”都目的不单纯时,十一岁时认识且知道他是谁后态度也没变化的钟采,才是他心里的一片净土。

这一回,在因未来彷徨、因父母神伤的几个时辰里,邬少乾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钟采。

在情感上,他相信钟采不会嫌弃他,可是在理智上,他却是有忐忑的。

但是哪怕邬少乾脑洞再大、多么希望“情感”胜利,也不会猜到钟采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陪他这一刻,他满腔的颓丧和绝望都被钟采的神操作给搞没了。

就很离谱

钟采故意开了玩笑后,就一直在观察自家哥们儿的状态。

邬少乾的长相极佳,五官都是挑着父母的优点还优化再优化地长成的,有一种堪称慑人的英俊。而且他历练的时间多,常年在山脉里跟蛮兽厮杀,因此明明还是少年的年纪,周身的气势却已经很凌厉了,再加上眉眼间的冷傲,让人一眼看去并不会觉得他年轻不经事。

被废后的邬少乾骤然削瘦了很多,面色苍白到没有血色,嘴唇也发白干裂,神态相当憔悴倒是刚刚在钟采的刺激下五官微微扭曲,脸上也微微发红,显得气色好看了些。

钟采从没见过他哥们儿的这么崩过表情,忍不住眉开眼笑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见人还没反应,干脆地拉了他的胳膊,把人摁坐在新床上。

“老邬,快别发呆了,赶紧把这玩意吃了。”钟采捏着固魂果往邬少乾的嘴里塞,“等你吃完咱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可不能耽误时间”

邬少乾干巴巴地咀嚼了两下,固魂果已经化为一道暖流进入他的腹中,变成一股奇异的力量,快速地涌入他的神魂。这股力量好似形成了无数丝线,迅速地缠绕着那濒临溃散的三魂七魄,险而又险地把它们固定起来,又迅速地收紧。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这股束缚之下,三魂七魄在相当缓慢地粘合。

其实一般的秘藏修者即使遇见袭击,神魂也不至于到溃散的程度,但品级越高的伴生宝物被毁掉时带来的冲击越大,邬少乾的射日弓可是天品顶尖,与仙品也就只差一线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没有凝聚元魂而对外来袭击的抵抗力弱,射日弓还没来得及开光而不能爆发出所有威力,甚至根本不会被毁掉因此,它被废时对神魂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当然,三魂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原本冲击力虽强,也应该是让神魂震荡,并冲破部分神魂,不至于就离死不远了。偏偏邬少乾在被袭击之前刚突破到开光境,这第一重的小境界里,命魂应该缓缓吸收天魂,彼此进行融合因此正在三魂七魄很容易受震荡的时候,被猛地一冲,就不仅将命魂、天魂一串而破,还将魂魄之间的联系也撞开了。

幸好邬少乾的根基稳固,又能忍住神魂上的剧痛,这才是“濒临”溃散,还有可救的余地。

钟采多了解邬少乾啊,观察一下他的微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已经不那么疼了,果然固魂果是有用的。当下他废话不说,就着邬少乾这坐着的姿势,又直接把他给按倒在床上。

然后他分心二用,一只手扯自己的腰带,一只手扒邬少乾的衣裳。

邬少乾“”他惊恐到破音,“阿菜,你在干什”

钟采手脚麻利,仿佛只有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跟邬少乾“坦诚相对”。

邬少乾浑身没力气,脸色涨红,十分羞耻又十分勉强抬起手来,抵住钟采的胸口。

然后他更觉得羞耻了。

这见鬼的姿势

钟采一把抓住他的手,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老邬,没办法,你忍忍吧,还是命要紧啊。”又自觉好像明白自家铁子的纠结之处,很大方地补充道,“哎呀你放心,我肯定不折腾你,我帮你折腾我。我虽然长得没你好看,但我努努力勾引你,你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应该搞得定。”

邬少乾嘴角一抽。

相处这么多年了,他依旧会有很多时候被钟采搞到无语凝噎。

问题是这个吗

邬少乾无力地说“阿菜,有固魂果就够了。今晚就算是其他人过来,我也不会做什么,何况你还是我的至交,嫁给我就已经够委屈了,不用再这么牺牲。要是真圆房了,你以后还怎么娶妻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跟男子相好过的夫君”

钟采捂住邬少乾的嘴,坚决地反驳了他。

“你别闹,要是不滚床单,我嫁给你干什么大不了哪个堂妹跟你成亲后,我找个借口探望她,就可以把我的果子也送给你来个双重保障了。但我能放心她们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三位是个什么性子吧,我真怕她们嘴上答应了,脑子里一个无法自控的瞎想,你人就没了”

说到这,钟采特别激动。

“我现在不就是为了给你的小命多加点码吗咱俩好歹一起活上个百来年,你可别让我黑发人送黑发人娶媳妇就算了,除非你先遇见个靠谱的心上人,不然我可不放心。这时候去哄人家小姑娘,就是欺负人了。”

钟采干脆地跨坐在邬少乾的腰上,语重心长地劝说他“你别怕,就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应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咱们迅速地搞定。”用手比划了两下,非常地慷慨大方,“不用你费劲,我自己动”

邬少乾从神情动容到逐渐沉默。

最终他缓缓地深呼吸,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白牙森森。

“阿菜你一片心意,我是不该辜负的,不过我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主导更方便。”他咬牙切齿,语气温柔,“你偶尔借把力气给我就好。”

钟采想了想,觉得也可以,但还是严肃道“我这么相信你,你可别跑,身体重要。”

邬少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