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狩猎(修) 不喜可跳哦,通篇都在狩猎……(1 / 2)

大约三步以外, 一只数尺高的黑皮蛮兔轰然倒地,整颗兔头被足有人头大、遍布尖刺的流星锤砸得血肉迸溅就这么一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钟采手里握着一根短杆, 扬起手来,那流星锤就“嗖”地一声飞了回来,索子也刚好挽在了他的臂弯里。

邬少乾看着血糊糊的流星锤头,不由笑道“阿采, 你太残暴了,要温柔。”

钟采死鱼眼看他。

邬少乾立刻做了个把嘴缝住的动作。

钟采哼哼着甩了甩流星锤,尖刺间的碎肉就落在了地上,重新恢复了锃亮的光泽。

然后,他把那蛮兔给收了起来。

“待会儿休息的时候烤兔子吃。”

邬少乾笑问“调料带够了吗”

钟采扬眉道“那当然。”然后有点惋惜地说,“可惜蛮兔的脖子太短不好砸, 不然咱们还可以啃兔头。”

邬少乾礼貌地笑笑不,并不是很想啃那玩意。

钟采给了他一个白眼。

刚走过一片灌木林,钟采又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

他下意识的一甩胳膊, 流星锤又是急速飞出, 锤头相当精准地正中袭击者

下一瞬,大约翼展一丈的蛮鸟骤然坠地,长长的脖颈断得很利落,但布满了深深的血洞。

鸟头狠狠地摔向一侧,迅速地没了气息。

钟采又拽回流星锤,照旧甩干净上面的血。

“正好这玩意翅膀大, 烤鸟翅吧肉嫩”

邬少乾笑道“那得加辣。”

钟采竖起三根手指“三勺。”

邬少乾想了想,多伸出两根手指。

然后,这两根手指被钟采硬生生地给摁了回去。

邬少乾“”

大概是之前钟采的碎碎念管用了,也就是从山底爬到山腰的工夫, 他除了继续遇见蛮兔和蛮鸟以外,还遇见了蛮鹿、蛮猪实力大多都在一阶三四段间。

倒也有两三头五六段的。

五段的那些只需要钟采稍微费点手脚,六段的那些可就是一番苦战了。

好在钟采的经验丰富,应对六段的那头蛮猪时先是狠狠地遛了它几圈,又数度上树躲避,最后在那蛮猪凶猛撞树时迅速从另一侧跳下,手持锤柄,从背后砸死了它。

这期间,邬少乾和向霖都在附近掠阵。

钟采毫发无伤地得胜归来,那当然是洋洋得意的。

不知不觉间,到了傍晚。

一行人都没准备出山,就在山腰找了个避风的洞穴。

向霖去里面稍微收拾一下,清扫过近期蛮兽栖息的痕迹,就可以住人了。

钟采到附近捡了些干柴,在洞外架起了篝火。

邬少乾则带着猎物去附近的山泉里清洗。

钟采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邬少乾回来,就撇撇嘴,循着水声过去找他。

才刚到附近,邬少乾已经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过来。

山清水碧,夕阳余晖。

极其英俊的帅哥拿着一把大刷子,蹲在泉水前。

在他身后是堆积成山的、放干了血的蛮兽,要么碎了头,要么断了脖子。

这场面,这对比,可谓是相映成趣。

钟采“噗嗤。”

邬少乾的神情陡然变得无奈。

不过这回钟采可不是故意笑话人的,只是忍不住嘛。

憋了憋笑后,钟采坐在了邬少乾的旁边,也拿出一把大刷子,跟他一起清理。

邬少乾有钟采陪着,倏然更有干劲了。

多年相交下来,两人在狩猎蛮兽的时候虽然有实力的差别,但做法其实差不多,都信奉快速打垮敌兽,避免对方的垂死反扑。

蛮兽是没有人性、智慧的,只有存活的欲望。

所以它们在狩猎的时候全凭本能选择是否攻击,而如果它们重伤濒死却没有死透,则会在修者来取猎物时拼命反杀有不少蛮兽就因此成功,还因为吞噬了修者的血肉活了下来。

所以钟采和邬少乾每次与蛮兽争斗都会保持最大的警惕,确保它们的绝对死亡。

邬少乾以前召唤来的射日弓属于重弓,稍作权衡后,但凡是有脖子的蛮兽,他都选择暴力射断那脖子的方式。没脖子的就盯着心脏,心脏保护严密的则换成其他能一击毙命的死穴。狩猎的效率可谓很高。

钟采早年没有召唤出伴生宝物,要想出去狩猎,赤手空拳必定是送死,必须选择玄器助力。

在天引境初期的几个小层次里,修者淬炼的主要都是皮肉,这样一来力气会比从前大出不少,玄气本身却是不够用的。

钟采决定使用重量大但是相对灵敏的,这样一来,哪怕仅靠力气也有很大的杀伤力,除此以外,玄器本身的形态也要有更大的杀伤力才行。

所以他几番斟酌,挑选了流星锤。

这玩意可以用手拿着锤柄近战,也能一手握杆投掷,锤头本身还带着森森的尖刺,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那么去砸哪里才能最大效率呢

自然是脑袋脆弱的砸脑袋,脖子脆弱的断脖子了。

钟采第一次跟邬少乾相约去狩猎时,两人都看到了对方那简单粗暴的出手方式。

还别说,又是挺投契的。

后来两人交情越来越好,邬少乾觉得钟采那个简陋的流星锤不太行,所以用自己的渠道去给他弄到了一柄一级上品的单锤。

钟采爱不释手,至今还用这个。

上次献祭时抽到的三级下品流星锤,论起造型来可跟他现在手里的这个太像了。等他实力提升到辟宫境的时候可以直接用,会相当趁手。

此刻,钟采和邬少乾一起忙活,顺便聊天。

钟采忍不住吐槽道“蛮兽也是见人下菜碟的,看你遇上的,不是虎豹就是狮子,我呢除了兔子就是鸟。”

邬少乾听得有点想笑。

的确,钟采猎来的蛮兽里虽然鹿猪各有一头,其他的还真就是不同品种蛮兔和蛮鸟。

不过钟采也就是随口一吐,吐完也没非得邬少乾给他个答案。

邬少乾也只是到底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两人其实都知道,这是很正常的。

但凡是蛮兽,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母兽都是直接分娩出多团血肉。这些血肉自己化为小蛮兽,然后彼此吞吃,只有跑得快的、没被吃完的才能活下去。

蛮兔和蛮鸟属于一胎能出十几二十团的,互相的争斗又不算激烈,每次能活下来的数目也多,所以山里这两类蛮兽本来就常见,还因为它们本身滋味不错、容易被吃,实力大多都处在一阶低段。

而虎豹之类的蛮兽在出生时就已经跟同胎的兄弟姐妹不死不休了,每胎只能留一个,但活下来那个就先天更强悍,所以往往能生存更久,实力自然也会相对更高一些。

恰好,它们分别处在钟采和邬少乾的实力范围内。

两人手脚麻利地处理完所有猎物,又选出今晚能吃的蛮兽切一切,就一起回到山洞前,把鲜肉钩在了几个架子上烤起来。

向霖境界更高,吃的跟两人不同。

今日的猎物没有二阶的,他处理完山洞后就自己去猎了,现在也已经归来。

现在,两边篝火都高高架着,都在快速炙烤着鲜肉。

眼看着火候到位,钟采一把调料散出去,均匀地覆盖在烤肉表面。

邬少乾转动木杆,让烤肉均匀翻面。

肉香味扑鼻。

两人手持匕首,直接片肉开吃。

钟采迅速吞下,享受地说道“今儿个的猎物不错。”

邬少乾也没怎么顾及形象,同样直接塞了几口,附和道“现在吃的不错。还有挺多别的,尝尝哪个味道最好,明儿个去山里多猎一些,带回去慢慢吃。”

钟采又片了另一种蛮兽肉吃了,赞同道“好主意。”

修者的饭量很大,两人这一顿起码吃了几十斤的蛮兽肉,才觉得肚子里饱足了。

钟采捧着肚子,跟邬少乾一起躺在山洞前的石头上,晒月亮。

“老邬啊,你可真是个饭桶。”

“彼此彼此吧。”

“你可是吃了三十五斤”

“我是吃了三十五斤,但你也吃了二十斤。”

“话不是这么说,我还比你矮呢”

此刻,向霖抱剑,坐在山洞附近的一株大树的枝杈上,守卫四周的情况。

不远处的这一幕,自然也都收入了向霖的眼中。

每次出来游玩,两位公子都会吵一吵。

单单谁才是饭桶这件事,起码也有十回八回的了吧

向霖面无表情地想着

两位公子小时候身高差不多,不知哪天少乾公子就高了采公子半头,采公子是怎么吵吵的来着哦,他要跳起来打少乾公子的头。

就这矮不矮的,采公子只怕要记恨少乾公子一辈子了。

不知不觉间,钟采和邬少乾就睡着了,还都是一大早被晒醒的。

邬少乾撑起身子,揉了揉额角。

钟采瞅他一眼,果然,规规整整的衣裳又变得皱巴巴的了。

邬少乾随意整理了一下,习以为常地站起身,伸手拉了钟采一把。

钟采打了个呵欠“今儿个往上还是往下”

邬少乾说道“往上吧,不是要猎那个风灵蛮鸟吗”

钟采想起来了“哦对,飞挺快长得还不大,但肉味儿确实好。”

邬少乾思忖着“那种蛮鸟似乎喜欢聚集在山壁上,我们一路往山顶走,遇上了你别出手,我用箭一次能多几只。”

钟采立刻答应“那就靠你了。”

邬少乾笑着揉他脑袋一把,很是自信地说“没问题。”

两人做出决定时,向霖已经很麻利地收拾完残局。

钟采跟邬少乾继续商量着。

“今晚还到这儿,还是从另一边绕到那座山上”他指了指相邻的山峰,“看着林子密,藏着的猎物应该比这边还多。”

邬少乾洒脱道“到山顶了看天色呗,早就绕路,晚就留着。”

钟采笑了“也对。”

两人果然顺着山路往上爬。

行了一段路后,当真又看到了风灵蛮鸟的影子。

好几只这种蛮鸟绕着一头已经死去的蛮鹿啄食,时不时还会张开翅膀,将旁边接近抢食的同类拍飞。它们这样互相争夺着,几乎没有留意周围的情况。

邬少乾瞧着钟采,眉头微挑。

钟采压臂握拳,好运气啊,期待

邬少乾无声地笑了笑,眨眼间,长臂挽弓。

这一回,弓弦上搭着足足五支长箭。

邬少乾眯起眼,轻轻拉动弓弦。

只一霎,五支长箭分作五个方向,急速射出

此番不再有尖锐的破空声,仅有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到的流风轻动。

那些风灵蛮鸟骤然发出哀鸣。

五支长箭,一支不落。

全部正中风灵蛮鸟的脖颈,让它们一一断头。

风灵蛮鸟迅速没了气息。

钟采拉着邬少乾,高高兴兴地跳过去。

“来来来,今晚这两只烤了一只炖汤还有两只塞点菌子,再埋土里闷熟了”

“肯定很好吃”

邬少乾想了想,确实好吃,就诚恳提议道“待会儿顺路采点菌子。刚刚好像看到紫光竹了,还能挖点笋子。”

钟采也想了想,很是赞同“你还挺会吃。”

然后,两人快速将风灵蛮鸟全部收取。

紫光竹林里不仅笋子很多,还有些其他吃食。

当然,蛇虫也不少。

钟采和邬少乾可不是第一次在外面野餐,彼此堪称配合无间。

每逢发现笋子的时候,邬少乾就会一脚下去,霎时土地被震开几条缝,钟采挖起笋子来就要轻松很多。

然后钟采就挖笋、摘竹荪、其他类的菌子

邬少乾则出手如电,将竹子上垂落下来的各种蛮蛇断头,有毒的摘去毒腺放一边,再把尸身和没毒的那些收一起。

之后两人一起将这些蛮蛇给处理了,它们也能加进汤里,滋味就更好了。

小半个时辰过去,钟采直起身子。

“没挖太多,就拿最嫩的取了十来斤,回头剥一剥也没剩多少了。”

邬少乾冲他亮了亮自己的芥子袋。

“各种毒蛇十二条,我瞧过,有五种味道普通,但品级还行,回头给巧荭他们做赏赐。三条超重了,取一块嫩肉就行。还有四条大小合适味道也好,直接炖。”

钟采瞧了瞧,点头同意了。

随后两人离开紫光竹林,继续游玩、狩猎。

除了有目的地去找一些猎物外,其他都跟昨天没什么不同。

渐渐地,两三个时辰过去,已经是午后了。

两人没急着继续走,转而在背阴的地方歇脚。

按照之前商量的,他们将风灵蛮鸟和蛮蛇处理好,该烧烤烧烤,该炖汤的也炖起来。

不多会,香气四溢。

两人相当惬意地享受起来。

这世界的蛮兽大多的味道都不错,哪怕刚刚邬少乾觉得普通的,其实以前钟采也吃过,感觉跟前世的蛇肉差不多,还是很鲜嫩的现在这些精挑细选的食材,那简直就是惊为天人了。

钟采还在钟家的时候,分派下来的食材不多,想吃点好的都得自己花钱去换,好在邬少乾时不时地就送肉给他,他才能开点小灶。

当然了,真正吃得痛快的,还是邬少乾每次带他出去狩猎时现做的。

不过以前两人十天半月都未必能有合适的时间见面,哪像现在,他俩随时随地在一起,压根不用挤时间了,直接就是形影不离。

对钟采来说,现在的日子是很舒服的。

等他把养魂丹炼出极品的,再抽出能治好他哥们儿的天材地宝,那就更完美了。

邬少乾吃完几大块后,突然察觉身边没了动静,顿时转头看去,才发现钟采居然在一边喝汤一边发呆,不由好笑道“阿采,你在想什么”

钟采回过神,很记仇地说道“我是在想,咱俩以前是不是还吃过一种香掉牙的蛮兽肉那时候咱俩抢菜差点打起来,后来你这家伙仗着力气大,把最后一块给抢着吃了回去以后我压根没睡着,就老想着,比你少一口。”

邬少乾“冤枉啊。”

钟采哼哼。

邬少乾戳了戳他“我那晚回去了也没睡着,为了给你道歉,隔天就去猎了一头,还做成肉干让向霖找钟大带回给你了。你忘了”

钟采板着脸“没忘,但我还是差一口鲜肉。”

邬少乾“”

钟采瞧他仿佛有点不知所措的傻样子,立马笑得前仰后合。

邬少乾也明白了,这家伙故意胡搅蛮缠的闹他玩儿呢。

钟采一边笑一边说道“老邬你退步了啊,我演这么明显你都没发现”

邬少乾微微咬牙,狠狠地弹了他一记。

是啊,演这么明显,他怎么就没有发现

钟采被弹了也不生气,反而给邬少乾添了一碗汤,笑着哄道“别气别气,我的意思是还挺想那肉的,待会儿咱俩去找找,争取再猎一头。”

邬少乾也从那点莫名的情绪里抽出身来,点头应道“好。”

钟采和邬少乾抢食的那种蛮兽名叫白头蛮鹿,有一双锐利如刀的鹿角,非常凶悍,本身的实力往往在二阶一段到三段之间。

不过这种蛮鹿相对于其他蛮兽来比较少见,每次想吃它的时候,都得花费大量时间先找到它的踪迹,才能再考虑是否猎得到手。

反正是出来玩,两人就慢慢找。

越是朝山顶去,鸟雀就越多。

先前还不容易发现的风灵蛮鸟,现在时不时就能看到好几只,还都是来回地飞,似乎是盯上了两人,想要群起而食之。

钟采低声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邬少乾“懂。看我的。”

因为邬少乾被废掉了伴生宝物,所以除非他出手,否则气息就会隐藏在体内,让修者们都难以发现他其实在天引巅峰。

那群风灵蛮鸟还不同于大多数修者那样敏锐,自然更没有发现,本能地只当邬少乾是个可以对付的。而钟采只是天引五层,鸟群里本来就有不少比他强大的蛮鸟,就更不觉得危险。

于是,但凡是发现了两人的风灵蛮鸟,鸟眼里都满是垂涎。

钟采、邬少乾刚好也想吃了它们,还客气什么

一拉弓就把它们给解决了。

接下来的路程里,每往上攀爬十几二十丈的,邬少乾都会拉弓射箭,射下来少则三四只、多则七八只的风灵蛮鸟。

反正两人一顿就能吃不少,多猎一些,回去也能慢慢享用。

大概是发现邬少乾其实危险性很大,在他射杀了几十只后,剩下的鸟群不再试图觊觎两人的血肉,而是呼啦啦地一起开飞,遥遥地找其他的山头栖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