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惊人的发现(近20000字超级大章)(1 / 2)

巫奥里斯默默的看着向山峰上冲锋的死人军团,面容有些冷峻。

他当然不会在意这些死人军团的生死,甚至是他们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的恐惧。

因为这些死人军团的士兵本身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过是依靠黑魔法进行了复活。

复活之后的死人军团士兵仍然是死人,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他们能够进行移动,能够进行战斗,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没有感觉,没有痛感,没有情感。

他们真真的就是一群移动的行尸走肉而已。

所以由这些死人军团充作先锋进行冲锋是很有必要也是最合适的。

不过现在的局势仍然不算是很明朗。

腐蚀者发动夜袭伊始优势十分巨大。

但是这个优势随着时间的推进开始慢慢消散。

也许是因为书院联盟叫了援军,也许是因为更多同盟友军的加入。

总而言之,书院方面的压力越来越小了。

随之压力就来到了腐蚀者这边。

如果他们迟迟不能打开局面的话,累积的压力最终会将他们压垮。

虽然腐蚀者不会有情绪,不会有恐惧。

但是对方会有啊。

如果一旦让书院联盟打出了自信,他们理所当然的会在接下来越战越勇。

一旦书院方面的自信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即便是腐蚀者也很难在他们身上占到便宜。

“唔”

巫奥里斯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大部分都是书院联盟军的伤者、死者所散发出来的。

因为腐蚀者尤其是亡灵死人军团本来就是死人了,身体内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血液的残留。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他们被再杀死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杰夫伦,你觉得书院联盟会以一个怎样的方式跟我们展开这场对决眼下的这些尚且只能算是开胃小菜,算不得什么。”

“嗯,确实如此。眼下书院方面并未使出全力,不过我们也没有使出全力。不是吗”

“确实。”

巫奥里斯顿了顿首,微微笑道“当下的情况远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似乎书院方面比我们想象中要团结。但是他们迟迟未展现出全部的实力,其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到现在仍然没有想明白。”

“或许是想要迷惑我们吧。毕竟后出招的人才能够占据优势。先出招的人则很容易被针对。”

“唔”

巫奥里斯顿了一顿,随即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确实要不断的给到他们压力了,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了。”

巫奥里斯现如今并没有派出他的最强大实力的军队。因为在他看来战斗才刚刚开始,双方都属于试探的阶段。

这個阶段没有必要使出太强大的力量。

用力过猛,发力太早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说嘛,很多时候都是要看执行力的。谁的执行力强,谁就能够占据优势。”

杰夫伦显得很自信,他认为腐蚀者的实力并不仅仅是如此。

他们随时有可能发力叫书院的人好看。

“确实”

巫奥里斯沉吟片刻后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发力”

“再等等,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后手。我还是那句话,在这场对决中先发力的人容易遭到针对,后发力的人则会占据优势。”

杰夫伦悠悠说道“我们并不急,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召唤撒旦,让撒旦降临人间统治这个世界。所以我们只要能够完成这个目标就行了。在此之前所做的所有铺垫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唔”

杰夫伦的话很对巫奥里斯的胃口,巫奥里斯淡淡笑道“这么说的话,确实很叫人有安全感啊。还有就是大周皇帝那里还没有动手。之前他承诺的会对书院方面动手,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选择出手。”

“大周皇帝我确实没有太看懂。之前他承诺的时候承诺的好好的,可是真的到了该他发力的时候却似乎换了一副架势。”

杰夫伦皱着眉头道“难道说大周皇帝是在等待时机,从而谋求利益最大化”

“很难说啊。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巫奥里斯道“总之,我们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太大的幻象了。有道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幻象越多,失望越多。”

“啧啧啧。”

“这样看的话,我们面临的压力那是相当的大啊。不过确实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多在自己的身上发力,多在自己的身上给到力量才是正道。”

“嗯求人不如求己。这是古今之理。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皆所能的把我们的潜力发挥到极致。”

“对,这样我们做到问心无愧,撒旦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啧啧啧”

“希望黑夜快些降临吧。”

东越剑阁剑圣魏无忌十分的兴奋。

此刻他已经获得了一项绝好的机会,可以手刃显隆帝。

据悉显隆帝几日后会出城前往桃源村亲耕。

这是大周历朝皇帝的传统。

之前显隆帝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推迟了几次,但是这一次显隆帝无法再推迟了。

因为群臣激愤,在宫门外跪谏。

显隆帝好歹也要给出一个态度来。

如若不然,这些朝臣们不会放过他的。

很多时候皇帝也不能一意孤行。

显隆帝已经做到了一个皇帝的极致,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让自己真正凌驾于群臣之上。

这是属于魏无忌的机会,他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虽然皇帝出行,周围免不了有高手护卫,但总比他躲在深宫之中机会要大的多。

如果显隆帝一直躲在深宫中的话,魏无忌就不得不潜入宫中行刺。

如此以来他不仅要面对那些对手,还要面对皇宫中的禁制。

这禁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还是能够很大程度限制修行者的行动的。

一旦行动首先,修行者的战斗力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无法保持高强度的修行者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尤其是对无数高手在一旁护卫的显隆帝而言。

所以利用这一次显隆帝出城亲耕的机会,魏无忌不容有失。

最关键的是明确护卫显隆帝的狗腿子是谁。

只有弄清楚了这点,魏无忌才好针对性的应对。

郑介冯昊

这两个人算是魏无忌的老对手了,简直就是显隆帝的左膀右臂左右护法。

二人的绝对实力不是魏无忌的对手,但如果联起手来未必没有跟魏无忌一战的实力。

当然了,魏无忌也听说最近显隆帝刻意的冷落了郑介跟冯昊,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当然了,不管是真还是假。

总之魏无忌会下定决心将显隆帝的脑袋砍下来。

他最怕的情况是护卫在显隆帝身边的左右护法不是郑介跟冯昊而是袁天罡和慧言法师。

袁天罡的实力魏无忌是知道的。二人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交过手,但实力上应该是不分伯仲。

至于慧言法师,此人有西域金刚大宗师之称,实力可见一斑。

魏无忌甚至觉得慧言法师的实力可能在他之上。

但事已至此,任何的畏惧情绪都是不应该有的。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魏无忌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他了。

除了山长

可是山长现如今已经跟显隆帝决裂,根本不可能阻止他杀显隆帝。

而且山长还得迎接腐蚀者的入侵,做好与撒旦对决的机会。

如今对魏无忌而言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他仍然葬送了机会,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再也难以觅得如此良机了。

大明宫,紫宸殿。

显隆帝在内侍的服侍下换上了衮服。

天子衮服,乃是出席各种重要典礼、仪式时天子所穿衣裳,规格在天子诸多衣裳中属于最高一级的存在。

显隆帝换上衮服之后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他的这身气质跟这帝王的至尊衮服真的是很搭啊。

显隆帝满意的在铜镜前照了很久,随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真的很不错。这件衮服绣工很好,金线的处理也可谓是恰到好处。朕很满意。”

“陛下,这件衮服乃是江南的绣工绣了三年的时间才绣好的。其上的图样呀都是和宫里的造办处经过精心比对的呢,确保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服侍显隆帝的内侍今日见显隆帝如此的高兴,不免就陪着笑脸多说了几句。

可谁知他刚刚说完,显隆帝就面色一板道“哪个叫你多嘴的。掌嘴”

那内侍不禁愕然。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是本能告诉他不能违背皇帝陛下的旨意。

“奴婢多嘴,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他狠狠的抽起自己的嘴巴来,瞬间猩红色的掌印便出现在了那内侍的脸上。

但是这内侍根本不敢停下来,因为显隆帝没有喊停。

这个时候他若是停了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更为凄惨的下场。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触犯显隆帝的天威,这点是底线也是原则。

宦官们不像是外臣,他们的权力完全来自于皇帝,他们的生死也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所以他们必须要讨好皇帝,为的不是荣辱,而是生死。

他们想要活着就得看皇帝的脸色,没有任何其他的方式。

“够了”

也许是觉得这个小宦官扇自己嘴巴子的声音太响亮了,扰的显隆帝心烦意乱,显隆帝最终怒喝一声。

小宦官被吓的当即停下来。

“给朕滚出去。”

显隆帝大喝一声,小宦官立即麻溜的退了出去。

他此刻后背已经被吓得都被汗水浸透了。此时此刻,小宦官如蒙大赦一般。

伴君如伴虎啊,老辈的宦官们说的话果然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方才已经很注意很小心了,可还是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

好在他反应够快,不然真的有可能因此而丢掉小命。

在皇宫之中,尤其是在御前是一定不能多嘴的。

主子问一句那就答一句。

主子没有多问,那就不应该多答。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说的太多,总归是有可能触犯到皇帝陛下的忌讳的。

而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也是不行的。

皇帝陛下会觉得侍奉他的是一个愚蠢无比的木头人。

唉,好难啊。

此时此刻小宦官才发觉在御前当值并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样是一个美差。

他有太多要学习的东西。

稍有不慎就可能人头落地。

小宦官离开之后,换了一个老太监伺候显隆帝更衣。

这个老太监相较于小宦官显然要更懂规矩。

这让显隆帝姑且还算是满意。

当然了,他也不希望在亲耕仪式之前把自己的心情搞得很差。

要是这样的话,他便无法在整个仪式中保持威严的君父形象。

如果换做平日里,即便他没有杀了那个小宦官也一定会叫人把其拖出去狠狠的廷杖一番,以示惩戒。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只有遵守这个规矩,皇宫才能正常的运转,宫里的贵人们也才能够过的舒坦书信。

如若不然,谁都想到什么说什么,那鸡一嘴鸭一嘴的还不得是翻了天

显隆帝对于正统性对于规矩是比什么都要看重的。

因为这是皇权的基础,是统治的基础。

如果天下臣民都不再信奉这些东西了,显隆帝统治的根基也就被动摇了。

一旦显隆帝统治的根基被动摇了,整个大周王朝都会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这些当然不是显隆帝希望看到的。

所以他会竭尽全力的去维护这个秩序。

维护这个秩序就是在维护统治本身。

亲耕仪式本质上也是如此。

因为大周是一个农耕国,整个国家的百姓都过的是自给自足的生活。

如果人们懒散的不事农耕,很大程度上会导致整个帝国的统治出现危机。

所以哪怕显隆帝对于农耕再不屑,再不情愿,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和妥协。

他被迫要求自己参与到农耕之中,为的就是给天下万民起到一个表率。

毕竟连天子都亲耕了,天下百姓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侍候庄稼呢

一应事宜准备妥当之后,显隆帝就开始阔步走到他的御用车架之中。

对显隆帝而言,出城的这段路是十分漫长的。

哪怕是整段路上已经铺上了青砖,马车走起来很舒服许多,可对于整日养尊处优生活在深宫之中的显隆帝来说依然是个不小的挑战。

在修行之前,显隆帝甚至会有晕车的情况发生。

但是现在,毫无疑问情况好了许多,至少他不会再出现莫名其妙的晕车了。

但是整个过程仍然是无比枯燥和乏味的。

若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明君形象,显隆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的。

“起驾。”

随着老宦官的一声唱诵,御用马车急速跑了起来。

马车会在离开宫城后有禁卫军迎上护驾。

整个军队都会拱卫在显隆帝左右。

之后慧言法师也会跟上。

这是显隆帝执意要求的结果。

有慧言法师在身旁显隆帝就会觉得心安,心里就不会有任何的惊慌。

如若不然,显隆帝总觉得心里是空落落的。

那种感觉直是能够把人逼得发狂。

显隆帝是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

所以每次出城他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虽然这一次出城亲耕的桃源村就在长安城的边上,但在此之前显隆帝还是命人做了详尽的调查和踩点,确保不会出现宵小之辈谋害君父。

显隆帝知道腐蚀者现在正在和书院方面激战,但是他不想要这么早的进场。

他确实给腐蚀者们做出过承诺表示他会对书院方面动手,但是他从未保证过时间啊。

也许是在腐蚀者跟书院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也许是在书院已经垂垂败亡的时候,也许是在山长被围攻的时候。

总之肯定不是在现在。

如果显隆帝这个时候进攻的话,等于是便宜了腐蚀者。

显隆帝是绝不会做让别人占便宜的事情的。

很多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交代,需要的是过程。

但是显隆帝恰恰不是看重过程的人。

所以即便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显隆帝也不会着急。

既然腐蚀者已经动手了,那么现在就让腐蚀者跟书院狗咬狗去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即便是腐蚀者想要返回也没有机会了。

不知怎的,慧言法师感到今日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他的这种预感十分的强烈,一度使得慧言法师变得心烦意燥。

“善哉善哉,出家人不该如此烦躁的。”

慧言法师一边捻着佛珠一边刻意的在平复心情。

在他看来平复心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需要全神贯注的去做,不能有丝毫的分神。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分神都是致命的。

因为如果有事发生就是顶天的大事。

事情很可能关系到显隆帝。

显隆帝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合格君王,甚至在某些方面他表现的十分拙劣。

但即便是如此,慧言法师既然已经抱紧了显隆帝大腿,这个时候就没有理由再松开。

显隆帝不管怎么说对于西域密宗佛教在中原的传播还是起到了相当积极的作用的。

仅仅凭借这一点,慧言法师就不能有任何的其他心思。

他只能跟显隆帝绑死。

至于什么太子,齐王。

即便这些人真的成功上位继承大宝,最终也不可能开出比显隆帝更高的价码。

既然如此,慧言法师又何必要白白折腾这一回呢这不是属于吃力不讨好吗

所以慧言法师已经下定决心,他必须要保证显隆帝的绝对安全。

今日是出城亲耕的日子,对显隆帝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仪式。甚至显隆帝都不会察觉到任何的危机感。

但是在慧言法师看来,其中的危险还是相当巨大的。

肯定会有人想要刺王杀驾。

如今的显隆帝面临的威胁丝毫不比当年魔宗大祭司率部围攻长安城的时候危险要小。

所以慧言法师要有动作的时候到了。

慧言法师必须要保证自己处于绝对的专注。

因为他隐约之中有预感这次出手的人实力应该不俗,最起码也是大宗师级别的。

这天底下的大宗师屈指可数,能够对显隆帝构成威胁的总共也只有那么几个。

山长不会出手,思来想去可能杀死显隆帝的也只有魏无忌跟魔宗大祭司了。

一个是东越剑圣,一个是魔宗翘楚。

两个人都拥有着不凡的实力。

但只要慧言法师踱留心一些,他们二人都没有什么机会。

自信源自于实力,慧言法师有实力,所以可以无比的自信。

魏无忌乔装打扮了一番,如今以一个猎户的身份混入了人群。

他的身高体重等一切形象都很符合他现在的设定。

为了刺杀显隆帝,他是真的拼了。

当然,魏无忌也很清楚,哪怕他大费周章,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要想真正杀死显隆帝也得好好拼杀一番。

皇帝身边少不了狗腿子,狗腿子还不止一个。

所以魏无忌很清楚他的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这一次失手,基本上没有续上的可能。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魏无忌攥紧拳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打气。

他知道经过不停的心理暗示,他成功的可能性也会随之增长。

当然了,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敢肯定会发生什么。

至少就目前而言,魏无忌已经付出了所有。

显隆帝啊显隆帝,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还会来的对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引腐蚀者跟书院方面争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可没想到我才是隐藏在背后的人。

当你以为别人都是棋子的时候,殊不知你自己也已经进入到了棋局之中。

而且还是一个死局。

魏无忌经过一段时间的闭关修炼,此刻的剑意已经暴涨。

魏无忌修行的乃是入世剑。

入世剑要求修行者必须要有一颗入世之心,哪怕是面临再困难的情境,也要有必胜的信心。

这并不容易,因为入世剑常需要血祭。

血祭本身需要的是强者的血液,最好是位高权重者的骨血。

显隆帝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次魏无忌绝不会再失手。

“唔,腐蚀者的这一波攻势总算是被暂且压了下去。”

眼瞅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赵洵也算是长松了一口气。对他而言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当然,与他一同并肩作战的队友也都是精疲力竭。

精灵族、人族、包括狼人族、龙族在内的一众书院同盟盟友,都发挥到了他们的极致。

当下对腐蚀者们来说他们最好的一拨机会已经过去了。

眼下他们面临的压力还是相当巨大的。

一口吞不下书院,他们就得再想办法。

但是如此以来书院同盟有了警惕之心,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任由腐蚀者为所欲为。

腐蚀者其实就是占了一个偷袭的光,真要是光明正大的打起来他们未必能够占到多少便宜。

书院联盟现如今经过赵洵的一番调整,已经算是极大的提升了战力,基本上不存在短板和明显的漏洞了。

哪怕是那些之前被腐蚀者挑拨离间的部族如今也已经恢复了理智。

尤其是精灵族和人族,这些是艾伦洛尔大陆数一数二的部族。

若是他们无法控制好情绪的话,将面临完全无法企及的灾难。

还好最终局势稳定了下来。这点还是让赵洵感到欣慰的。

“可惜腐蚀者应该只是暂且退下了。既然他们是撒旦的仆人,既然他们遵从的是撒旦的命令,就不可能如此心甘情愿的认输。”

三师兄龙清泉很不合时宜的接了一句话,听的赵洵是直想翻白眼。

他心道三师兄啊三师兄你就不能念着一点好嘛。非得把大家伙都整的抑郁eo了才肯善罢甘休是吧。

罢了罢了,他也不想跟三师兄龙清泉在这些方面争论,现在好不容易击退了腐蚀者,正需要舒缓一波情绪。

人又不是机器人,如果一直上满发条没有休息的机会的话,换做谁都不可能挺得住的。

赵洵当然不希望自己也落得一个精神崩溃的下场。

所以利用这难得的间歇他必须要有足够的恢复休息时间。

所以,怎么休息呢

“莪觉得我们来一个歌会吧。”

赵洵清了清嗓子道“鉴于气氛很紧张,我觉得要不大家来唱曲。当然了,必须要唱一些积极昂扬向上的曲子,这样有助于激励士气。”

平康坊中流行的靡靡之音肯定是不行的。这些曲子实在是过于的柔软缓和了,很容易让人想躺平。

想躺平并不是错,关键是如何在合适的时间点躺平。

若是躺平的时机选择出了问题那可是会惹得众怒的。

就比如当下,大敌当前,腐蚀者随时可能将书院联盟的防御掀翻捅穿。

这个时候躺平明显就不是明智之举。

正常的人应该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躺平。

“好,小师弟的这个提议好啊。”

六师兄卢光斗素有天籁之音的美誉,乃是书院歌唱界的扛把子,甚至连一些古音古曲他都能唱出来,而且唱的很好,可谓是多才多艺的典范。

见赵洵提议唱歌,卢光斗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龙清泉也很是满意的说道“嗯,小师弟的这个法子着实不错。当下我们确实需要一些东西来激励。唱歌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了,还有一点”

赵洵见大家基本上没有反对的,大部分都是在支持,遂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得尊重其他各大部族,不能唱的都是我们能听懂的。不然就没有举办歌会的意义了。”

“这个在理。依我看就一个部族出一首歌曲好了。这样最是公平,也不会有人嚼舌根子了。”

“嗯”

赵洵仔细想了想,一个部族出一首歌应该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就这么办吧。”

远处终南山矮人族营地的氛围十分的和谐,这也使得浩然书院中山长的心情大好。

在山长看来,修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打仗也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生活。

什么是生活

生活不是生存。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生存是为了活下去,只要能够获得足够的食物足够的水,拥有足够的空间就能够生存下去。

但是生活不一样。

生活是要讲究品质的。

若是生活的品质太差,那么即便生存下去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生活讲究的是格调,无论如何要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一点来。

虽然听起来有些装逼的意味,可实际上就是那么的重要。

山长就是一个寻求生活极致意义的人。

他当初在终南山中开辟这么一方乐土,就是想要在极限情况下探寻生活的极致是什么。

照理说这里已经算是桃花源一般的地方了。

书院弟子们不愁吃不愁穿,整日可以自由自在的修行。

这就是生活的全部了吗

当然不是

这只是生活的表象。

若是一个人只满足于此,那么他绝不会有大的突破。

不论是在修行境界上还是生活的其他方面。

生活在于探索。

这是山长最近悟出的道理。

只有在不断的探索中才能明白人与人为何不同,也许同样的一件事由不同的人去做就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都是由不同的人不同的差距造成。

很多时候人们沉浸在所谓的自我世界之中,他们摒弃了思考,只是人云亦云。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悟出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当然,曾几何时山长也是那样的一个人。

但是后来他不甘心于此,所以他开始求悟道。

他一个人把自己封闭起来,开始要求自己能够像是一个修禅的人那样求品悟生活。

他修竹修花修草,通过与自然的接洽去感悟生活中的精髓。

每一次感悟都能够感受到截然不同的东西,每一次感悟山长都能够有新的收获。这恰恰是他最关注的。

有了这些关注后,山长便蜕变了。

这也是他这些年修为境界直线提升的最关键的因素。

当然,这些许多人都看不到罢了。

山长求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得道,更是突破天道。

突破天道说起来容易,但是要想真正做到极致并非简单的事情。

一直以来山长都在探求什么才是天道,如今他明白了。

所谓天道,就是铲除天下一切不平事。

不服的打到你服。

这一点不仅仅适用于对显隆帝这个的皇帝,更适用于对天下万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既然天地不仁,山长就把天地也教训一番。

不服就打服为止,老天爷也不例外。

这就是山长的道,这就是书院的道。

至于赵洵现在嘛,是目前为止最接近山长的存在。

赵洵虽然在某些细节上还不能算成熟,但至少在一些方面已经无限接近山长了。

这就让山长很满意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一下子做到极致的。

赵洵的天赋极高,悟性很好,所以赵洵很有机会达到山长的高度。

至于究竟能否达到这个高度,目前谁都不好说。

山长只能说他看好赵洵。

有的时候对于孩子们不能一味的溺爱,而要放手去让他们展现天赋和才华。

现如今山长表现的就是一个放手的过程。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彻底的放手,一切都不管不顾了。

他仍自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赵洵。如果赵洵需要他的帮助他仍然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当然一切都是在确保赵洵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前提下。

如果赵洵本人的生命都遭到威胁了,那么山长就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活计毫不犹豫的冲去解救赵洵于危难。

这很不容易,因为所有人都在盯着看着,山长即便是有机会也不会那么容易。

但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必须要给到足够的可能才能爆发出充足的实力和斗志。

有的时候人的意志力是在千锤百炼之中提升的。

山长很看好赵洵能够在这次劫难之中有大的提升,也很希望经过这次劫难之后赵洵能够开天眼悟天道。

放松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唱歌毫无疑问是最解压的一种。

至少赵洵感觉在一番声嘶力竭的吼叫后他整个人浑身的压力都随之一扫而空了。

这并不容易,因为更多时候人都是要背负各种各样的压力的。

出于各种原因也好,因为各种其他的因素也罢。

总而言之,保持理性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这次腐蚀者的入侵之中,赵洵就有好几次都濒临崩溃和绝望。不过他最终还是撑住了,还是挺了过来。

这点还是很重要的。

现如今赵洵整个人的抗压能力和抗击打能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和提升。只要能够保持良好的势头,赵洵相信接下来他还是可以获得极大的提升的。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赵洵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归根到底还是要看他们跟腐蚀者这一战的结果。

若是书院联盟胜利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失败了,毫无疑问要面临巨大的挑战。

但是赵洵不会有任何的畏惧情绪。

畏惧是懦夫才有的情绪,勇者无畏,勇者不会去找理由,勇者只会迎难而上。

显隆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鎏金马车在青石板路铺就的朱雀大街上缓缓而行,前后左右早有禁军清道。

围观的百姓在很远的位置翘首以盼想要一堵天子尊容。

若是早年间的时候,显隆帝会有兴趣掀开车帘对着围观的百姓招手。

但是现在他再没有这种情绪了。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当一个人已经产生了习惯之后,就意味着他认为很多事情是理所当然,理所应当的。

他就会认为这些百姓叩拜于他,叩拜于天子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情绪一旦产生,就不会有任何亲民的举动。

显隆帝如今的状态大体如此。

他已经懒于去表示自己爱民如子的状态,懒于去表现自己是一代英明神武的圣君。

因为在他看来,他本就是如此。

既然本就是如此又何须去掩饰呢

一切都变成了流程化的东西,一切都变成了一种走马灯似的东西。

显隆帝这次亲耕也不过是一场作秀罢了。

偏偏这些百姓信以为真。

显隆帝一度以为这些百姓十分的可笑。

人上了年纪之后考虑问题的思路和途径就和年轻的时候迥然不同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显隆帝都不认为身为一名君主跟百姓走的太近是一件好事。

因为君王要的是神秘感,是高高上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