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案子全都是婚姻那些事儿,像李建飞李建巍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般明事理的长辈还是少数,他们基本上没在钱财上过多纠缠不清,官府说怎么判就怎么判。
但其他人不是,有很多长辈掺和其中,锱铢必较,真的非常麻烦。
当然,不像李不凡和都枝还有属于他们年轻人的财产,稍微有点家产的人家儿子名下是没有财产的,顶多就是每个月领月俸,当然这种情况也很好判,因为女方都有嫁妆,嫁妆归她自己,男方家动不得,而孩子时下风气,孩子都归男方,只有极少数才争孩子。
今天最后一场案子,乃是一个喝酒就打老婆孩子的混人,他的父母也是个无赖,女方的父母想让女儿离婚都离不掉,因为男方会打人,还放狠话,她要敢离,他杀她全家。
战十啊啊啊大哥,干死他
楚江开
楚江开任性,他可以动用私刑,直接让差役按着那男人重重的打了十板子
“以后发现有打父母、妻儿子女的男人,一律先打十板子”
杀猪般的惨叫声过后,那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男人趴在了公堂上。
外面的围观者窃窃私语,有的觉得好爽,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种男人合该被楚将军制裁
女方姓方,她父母是农人,当初媒人说亲时,把男方夸出花来了,而且那时候他看起来也确实还不错,长得高大可以保护妻儿,这是优点,但当他把这把子力气用在妻女身上
“楚将军,我草民就只想求带着女儿回家,还有小孙女,是我眼瞎,看中了这恶狼”
老农跪在公堂上,他老妻抱着女儿和外孙女。
楚江开点头道“离当然要离本将军再给你写一个条子,但凡高波回头找你们麻烦,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杀死他,打死、毒死、淹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皆不入罪。”
围观者“”
围观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早就听说楚将军判案非常任性,万万想不到真这么任性。”
“但我觉得好爽,心头舒服多了”
“我们那也有打女人的,我去告诉她们,让她们来找楚将军给她们公道。”
“哎,估计不太行,像方雨这样有父母疼爱的还是少数,很多人遵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根本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
整个渝州城,还是有那么一些打人的男人,有的是连自己的父母都一起打。战十这个数据串的情绪都恹了。
楚江开不是说蜀州这边民风彪悍吗
战十那是肯定的啊,但总有那么几个老鼠屎,大体上女性的地位还比较高。
方父老泪纵横,连磕三个头“谢谢楚将军,谢谢楚将军。”
方母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也舒展了不少,女儿方雨表情上看不出来什么,倒是那个四岁的小女孩眼睛亮了起来。
至于高家这边,高父高母不敢说话,敢怒不敢言那种。
这些是每天的伸冤、告状的案子,还有积压的没有破案的杀人案等等,但都陈年老案了,如果不是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调查,还真不好破案。
半月时间,渝州新的知府来了,是永元帝特地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官员。
他先前是一个县城县令,因为颇有政绩,直接把他调到渝州来当知府了。
这属于三级升官,虽然是大老远跑来渝州,但他还是欢天喜地来上任了。
随后半个月时间,便是往东而去,跨越许多荒山野林,去与天寿公主汇合。
天寿现在驻扎在一处别庄,算是这个县城首富自建山林间的避暑山庄,所以被征用了。
夏季,雷雨天,山林间有多余,整个视野都被水雾给蒙住了,看不见前方。
侍卫穿着雨衣飞速跑了来,后面穿着一身花衣裳的李德盛打着伞摇摇晃晃地踩着积水顺着台阶上来了。
天寿站在屋檐下,宽大的袖子拢在一起,她的目光看到李德盛后面十米之后,一袭黑衣劲装的男人举着伞,正大踏步而来。
步伐很稳,看起来不疾不徐,但转瞬间就追上了李德盛。
李德盛踩空了,差点摔下去,楚江开一把手把他的手臂拽住了。
天寿有些好笑,天天盼着驸马的不是她,而是李德盛,但真正看到人了,傲娇的是他
上了最后一步台阶,李德盛哼了哼,蹭了蹭鞋子上的淤泥,才嘟囔道“公主,驸马来了。”
然后他一溜烟进了长廊,拐去了后面,老远还听到他吩咐厨房那边做好吃的声音。
楚江开三步跨越台阶,而后把雨伞收拢,放在屋檐下,瞬间水液顺着伞流了一圈。
楚江开你可以下线了
战十重色轻友的家伙
然后也确实遁入另外的空间,去找别的同事闲聊。
没有想到居然与星玖连上了,因为要连天道信号不是那么好联的,信号不会那么好。
“公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有一年未见了,那是不是很久很久了”
天寿绷着脸,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眼里才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干得不错。”
下一秒,楚江开张开手把她抱住了。
京城,艳阳高照。
高高的太阳晒得树叶都打卷了,大中午街头巷尾看不到一个人。
本身天气就热,但偏偏还加上朝堂简直是风声鹤唳,就犹如热锅下再加了一把火。
永元帝倒是精神了,朝臣们不精神了,皇子们也不精神了。
因为诸位皇子皆被弹劾了,比如六皇子,被弹劾与民争利,他做生意也就罢了,偏偏他搞出花样。
比如,他收高粱,他会在某个县城搞垄断,在整个县城多开几个门店,这个门店价格定到三十五文一斤,百姓不会卖给他,但他放出假消息,说今年高粱饱和,卖不起价格,几个门店都这么搞,然后再让另外的人去暗地里收购,把价钱给到三十七文钱,百姓对比一下现场的价格,想着好歹高两文钱,那就卖了实际上高粱市场价是四十文。
现在这件事情在那座县城,甚至整个州郡传开后,老百姓意见很大。
高粱用来酿制高粱酒,去年六皇子用这个手段赚了几十万两银子。
六皇子正在议亲,这件事情传开后,满京城百姓震惊,每天酒楼茶楼客人议论纷纷。
永元帝盯着六皇子,声音很平静道“赚了多少钱”
但声音越是平静,越是让六皇子浑身发抖,他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因为弹劾者把他做生意的整个渠道都写得清清楚楚,数字也一清二楚,尤其是借此谋取不当私利足足有十几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一项生意,还有别的呢
朝臣们静默了,左相杨文光老神在在地看好戏,他相信这绝对是天寿公主的报复。
但还说不出不对的理由,人家有理有据。
他暗暗看了看右相佟池宇,他表情很凝重,而且有些不忍直视和难以置信的感觉。
最后,永元帝勒令六皇子把赚的钱拿出来返还给当初收购高粱的百姓,以十倍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六皇子从皇宫出来,整个人就像是脱了一层水,满头乱糟糟的。
但偏偏这些冤家兄弟还说风凉话,二皇子、三皇子酸溜溜道“不错嘛,老六,下次有这种好事叫上我。”
六皇子前后看了看,低声道“二哥、三哥,你们别只顾着看我的好戏,这绝对是大姐的报复,现在是我,下一个就不知道是你们谁了”
二皇子、三皇子不屑道“让她来,我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参我一本”
下一个大朝会,这不就来了吗御史弹劾三皇子强抢民妇,而且还是抢的一个孕妇
三皇子“”
朝会结束后,又有那什么永元八卦报大肆宣扬,三皇子和六皇子一样全京城闻名,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甚至还把他后院的每一个女人的身份都给罗列上了,要知道他后院居然有二十多个女人呢
这件事情看起来不疼不痒,但他的名声坏了,被安上了一个好色之名。
然后某些想走门路的富商就开始隔三差五地给他送女人,或者说他外出时,总能碰上要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