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年还招人,她一定要试一试!
造船厂的文职要比纺织厂的学徒工挣得多,而且工作也比较清闲,这样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用於学习。
唯一的缺点是:工作地点在一座海岛上,距离沈城要坐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好像还要坐船,到时候见杨春梅一面没那么方便。
杜乔把那些信一一展开重新看了一遍,再找到原身的记帐薄想要临摹她的字迹给对方写封信,可当她翻开记帐薄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和原身不止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字迹都相同。
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杜乔也没有深思,她拿出一本空白信纸和铅笔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打算明天把它邮寄出去。
另一边,沈城火车站。
秦绍延坐在候车室的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如今相亲失败,他买了去往京市的火车票,准备先回家给爷爷一个交代,再回海岛部队。
猝不及防的,白天的相亲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他下意识地拧起剑眉,可那一帧帧画面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轻阖双眸在心里默默数起了绵羊,试图把那些不该出现的画面压下去,他那冷硬的气质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候车室里的路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因为是临时买票,开往京市的列车只有凌晨的一趟车,这让他有充足的时间休息。
周遭的嘈杂犹如一首催眠曲,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和杜乔从相知到相爱,鹣鲽情深,面对这么光怪陆离的梦,他一开始是抗拒的,最后却深陷其中……
“同志们,发往京市方向的列车就要进站了!大家整理好随身物品准备上车!”
随着检票员那高亮的嗓门,秦绍延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怔怔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下一秒锺突然站起身,快速朝候车室外跑去。
那凌乱的步伐,早已没了平时的稳重。
第二天一早,杜乔睡到天色大亮才醒。今天是周末,杜家人全都在。
杨春梅把烙好的苞米面饼子端上桌,紧接着挨屋叫他们出来吃饭,等人都齐了,她才从锅里盛出热乎乎的萝卜丝汤。
望着眼前素到不能再素的早餐,杜乔揪起一小块饼子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还行,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见她吃饭跟个小猫崽似的,杨春梅单独盛出一小碗汤放到她的面前说:“你吃饭大口点儿,就着汤吃能多吃些。”
而这一幕看在杜月影的眼里却五味杂陈,她从小没妈,也曾想过亲近后妈,但哥姐都说后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人,慢慢的,她也把杨春梅当成了敌人。
现如今她觉得哥姐说得特别对,后妈只会偏心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那都是草。
越想越气的她,忍不住开口道:“小乔,昨天那桩亲事没成你也别太难过。咱胡同的赵德庆喜欢你很久了,你看他多痴情啊,照我说攀什么高枝呀,还不如找个条件相当,真心对你好的男人过日子。”
赵德庆是井子胡同里出了名的街溜子,杜孟义不赞同地看向她,嘴上却不忍苛责,“小影,你妹的婚事不着急,不如你今天带小乔出去逛逛,我给你们拿些零花钱。”
杨春梅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见丈夫出来打圆场,她紧抿着嘴唇,暂时压下火气没暴力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