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看见老杨头脸色阴沉,捡起棒子,头像是被什么猛击了一般,有个人影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消失。这个念头实在闪的太快了,她什么都没抓住。
她愣了一愣,田氏仍旧是想要上前护着她,却只知道哭和哀求。还有就是护在她身前,随时准备为了保护她而死。
杨孝忠站在一边冷着脸,不言语。直到门外看热闹的人喊了一声,“杨老三,人家打你闺女你也不护一下,还算不算个男人!”
这时杨孝忠才动了,转过头想要去拦自己的父亲,可是老杨头直接甩给他一句,“你那孝子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杨孝忠的脸色变了几变,不过终究没再上前。
杨宁冷笑,在她的这个便宜爹眼里,永远都是名声最重要。说白了,就是只有他自己最重要。
“爷爷,你为什么要打我,是不是花了我娘的嫁妆银子不想还,干脆打死我,就不用还了,一了百了?”杨宁站着不动,盯着老杨头,顶嘴到。
“你敢这么跟长辈说话,就是不孝,不孝的东西打死了也活该!”老杨头见杨宁又说起田氏的嫁妆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被气得够呛,挥手就要打。
“爷爷,我的长辈不光有您,还有我娘、我爹、外公外婆。我娘的那些首饰嫁妆,都是外婆家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好保护这些东西,也是孝。再说,这么多人看着爷爷,你若无缘无故打我,会坏了自己的名声。我劝您不要打我,也是为了爷爷你的名声着想,维护长辈名声也是孝顺,哪来不孝的说法!”杨宁不慌不忙,把老杨头说她不孝的话驳斥回去。
老杨头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应对。他对上了杨宁那双淡漠疏离的黑眼珠,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女孩子,不再是曾经那个懦弱可怜,任人欺辱的小丫头了。
他本能的生出一点畏惧,举着棍子的手放下了,干咳两声,“我离老远就听见你大呼小叫,刚刚你二婶还上来说,你泼了她一身血水,这事你怎么说!”
“刚刚奶说我娘做了污糟事,不规矩,我想着女子名声大过天,奶可能是着急了,随口骂娘几句,没想很多。可是这话被有心人听到,会损害咱们杨家名声。到时候不光大家脸上不好看,小姑以后议亲只怕也会麻烦,就辩了几句。”杨宁说的有理有据,外面的人听了也在小声嘀咕些什么。
而老杨头听了这话,心中也暗暗埋怨老伴,怎么能拿女人名节说事,这东西可是会连累家里名声的。更埋怨杨宁,明明她忍一忍就过去了,非要吵出来,闹得大家都不安宁。
一旁的曹氏听又提起他,一肚子火,冲着杨宁吼,“这事儿我都说了,是我说错了,你还想怎么样,让我这个老婆子给你跪下认错吗!”
“不敢不敢,孙女孝顺奶奶还来不及,哪里敢让奶奶跪下。”杨宁皮笑肉不笑,不想再和曹氏多纠缠,“至于二婶身上的血水,我是手滑了,不小心泼上去的。”
说着还对那满脸血污的朱氏粲然一笑,气的朱氏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杨宁破口大骂,“你一张嘴,说的是人话吗?啊!你长得不是手,是两个蹄髈吗,一盆水端不住,泼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