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极浅的血海中。

有一旋涡。

一小女童抱着一只金色的小鼎在水中漫步，面色沉凝了几息，随后向那无形的旋涡跳跃而去，消失在血海中。

一切仿佛静谧了下来。

只有那旋涡内，道器本源空间中。

双眼紧闭的女童被球形的无量灵气氤氲包裹着，气息似乎不断升拔，女童眉头却紧紧蹙起。

气息古怪的波动不已。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近於道......】

迷糊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念着道经，这似曾相识的道句在她意识中产生了难以想象的作用。

就像一件东西一直在面前。

却视之平常。

突然之间，视角似乎产生了变化，那平常无比的事物蜕去平实，焕发出让人难以置信的演变。

天地！

江河！

大海！

山是山，水是水！

山又不是山，水又不是水！

不同光泽闪烁，时融时分，奇异非常。

最后天地反覆！

淹没大地的水域无比无际，但超拔至远后，最永恒闪耀的却是黑幕中神秘又古老的星辰......

星辰远处，较虚幻的是一轮大日。

更远......仿佛有明月高悬。

模糊中，越曦隐约知晓，自己得做出一个选择......至於为什么，她意识不算清晰，只有本能在提醒她。

似乎选择了。

才能从目前的桎梏中脱出。

并获得......

获得什么呢?

大地被水域淹没了，先前可选择的一些消失在水域中，而水域一直上涨，似乎她如果不做选择。

那就默认了什么。

但隐约中，她又知道一点。

如果选择了水......其他眼前的事物会虚化退去......

她的意识不由自主的向上，注目到黑色天幕中，那一片或虚或实的闪烁星子上，星子中有的也有下方水域一般的气息。

还有较淡的金气和木气。

还有一颗星子甚至闪烁着一种黑暗恐怖的气息，最吸引她的注意。

基本上。

她注目中的景物中，最清晰可见的，大概就是下方的水域大海，还有天上明亮不定星辰中的几颗。

除此这外。

还有那轮大日也在她可选择的范围。

那明月很虚幻。

就算可以选择，但总感觉差一点什么。

选择么?

仿佛天外传来的道经诵读声让她渐渐思维清晰了几分，她借着这一丝清醒努力思考，选择......水域吗?

只要不拒绝就能轻易选择，也是目前最简单的选择项目。

其他的。

似乎要废些劲，比如那明月极为虚幻，想摘到无比困难。

较容易的就是那轮大日了。

似乎随着她的注目，那轮大日在努力向她靠近，她只要稍稍努力一下就能触及到。

也就是说。

水域和大日选一最简单！

【.......故混而为一......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莫名的，听着仿佛蕴含着无尽含义的道言时。

越曦对二选一后的结果不是很看好了，为什么不能混而为一呢，明明都是无形之物......真的只能选一而弃其他吗?

【大道唯一！】

【道化万物！】

仿佛是她自己的声音在脑中朗朗而言。

说着的。

却是有些矛盾的言语。

不，或者并不矛盾，唯一和万化其实可以同存，越曦注目着近在眼前伸手即触的无尽汪洋。

和抬手可摘的煌煌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