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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么突然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像是无波无澜的湖面。

只是谁也不知道,湖面下面隐藏着什么。

“许宿野,那你是吗?”时绿眼前泛起朦胧的湿意,抬眸看着他,迫切想得到一个答案。

片刻后,却听到他说:“不是。”

声线冰凉锋利,像碎冰在金属摇壶里产生的碰撞。

心无旁骛地想着一个人四年,得有多变态啊。

那么许宿野,你是变态吗?

他说,他不是。

时绿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攥着他衣领的手逐渐松开。

即使头脑不太清醒,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被抛弃的疼,像是冰刀子割进肉里,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被死死冻住。

时绿还是没有哭,只是低着头,默默站在那里。

云三冬不知道时绿为什么突然平静下来,但这不妨碍她趁此机会,拉着时绿离开那男人,走到对门那家门口,握着时绿的手指开锁。

门很快打开,云三冬扶着时绿进屋,有些迫切地关上门,从头到尾都不敢回头看那男人一眼。

许宿野却没回自己家,而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没了声响,走廊里的声控灯渐渐灭掉,周围彻底陷入漆黑。

他静静站在那里,身形瘦削,落了一身的孤寂。

半晌后,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有些自嘲地低声说。

“不是四年,是十二年。”

“时绿,是十二年。”

心无旁骛地想着一个人,整整十二年。

从十三岁到二十五岁。

他早就被执念折磨得疯掉了。

-

关上门,云三冬扶着时绿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

时绿一言不发,身子半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帽帽,你喝口水,”云三冬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把水杯递给她,“待会先睡觉吧,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时绿没接水杯,默默盯着水看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阿冬,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喜欢逃了午休去外面上网,后来就不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三冬接话:“为什么?”

“因为我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时绿弯起唇角,不是平时那种嘲讽的弧度,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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