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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小孩子处於弱势地位,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大人。

趋利避害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时绿从记事起,就懂得了“谄媚”这个词的意思。

为了迎合家人的期待,她主动避免去成为一个“优秀卓越的孩子”,保持自己各方面都处於中游。

她主动表现得和善乖巧,把自己冷血的一面很好地掩藏起来。

长久的压抑和忍耐,导致时绿内心像是分割出了两个自我。

一个自己在说,如果她更听话一点,或许就能分到更多的爱。

另一个自己在说,没有用的,再怎么听话都是没有用的。

可最终,时绿还是低下头,选择了妥协:“我出国读音乐学院。”

无论她在外人面前多么傲慢,在家里,始终都是那个可怜的、祈求分到更多爱的小女孩。

徐双这才笑了。过了会儿,见时绿坐着不动,她关心地问:“绿绿,怎么不喝了?你不是最喜欢喝鸡汤吗?”

时绿失神盯着眼前的鸡汤,极为平静地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汤里落了根头发。”

再之后,家人们的反应,她已经记不清了。

时绿很傲,所有东西都只要最好的。

但有一样东西,她永远得不到最好的那一份。

这份无奈和痛苦折磨了她许多年,让她心理渐渐变得扭曲,还多了一项喜欢践踏别人底线的坏毛病。

二十岁之前,因为还不太能够藏好糟糕的性格,她一直没办法跟别人保持长期的关系,除了许宿野。不管她怎么折腾他,他都会默默站在她身后。

所以脾气好又对她百依百顺的许宿野,在过去的那些年,成了承受她所有阴暗面的可怜人。

这世上最赤诚最炽烈的感情,时绿只在许宿野这里见过。

她没那么爱许宿野,却更没办法爱上其他人。

分开的四年里,时绿遇到过很多男人对她表示爱慕。

每次一看到他们,时绿都会想起那碗落了头发的鸡汤。

-他们都爱时绿的美貌和富有。

-只有许宿野,爱她傲慢而冷血的灵魂。

所以时绿不可能放过他。

-

讲座於下午两点锺开始,时绿刚好没课。

身为教师,她想去听讲座,自然比学生更容易拿到票。

她本来的位置在中间,视野最好的地方。跟别人换了位,坐在云六寒身边,第一排的角落。

“你也来了。”云六寒显然很惊喜,脸颊泛红,坐姿拘谨,甚至不敢看她。

时绿淡淡应了一声。

讲座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趣,时绿听得昏昏欲睡,身旁的云六寒却很认真,一直在记笔记。

他这样的认真,又让时绿想起了许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