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宿野现在已经能区分出她的每一种状态。
现在她既不过於亢奋,又不过於低落,是很正常的她。
亢奋的时候,她就拉着他在床上沉沦。
低落的时候,她就完全不想理他。
现在她不处於两种状态,却也不愿意跟他说太多。
时绿明知他占有欲很强,却还是不愿意向他解释一句。
他在她心里,一点也不重要。
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他依然只是她的玩物。
“我没想管,只是问问。”他态度卑微,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松了许多。
时绿甩开他的束缚,转身进屋。
许宿野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眨眼频率有些快。
顿了片刻,他转身跟上去,等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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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宿野跟池越约在了一家很有名的中餐厅。
池越刚推开包间门,许宿野心中就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长相俊朗,唇边带着儒雅的笑容,是很出色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池越比他更了解时绿。
坐下以后,池越开门见山,先盘问了一番许宿野跟时绿的关系。亲眼见到结婚证,他又当着许宿野的面,委托朋友帮忙在民政局查证。
确定他的身份之后,池越摘掉眼镜,放到一边。
“许先生,幸会。先自我介绍一下,我跟时绿很小就认识了,算是半个青梅竹马。现在跟她的关系应该算得上是,知己,以及她的心理医生——虽然时绿本人并不承认。”
许宿野心里不悦,面上却不显,淡然地跟他套话。
“她会突然选择跟你结婚,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你什么意思?”许宿野凌厉的视线望向他。
池越轻笑,“在我解释之前,我想先跟许先生说一下,我跟时绿小时候的几件事。”
“不必。”许宿野并不想听,他怕自己听了会嫉妒,会控制不住情绪。
“这对你理解时绿的病情很重要。”
许宿野抿了口茶,没再表现出抗拒。
“我呢,小时候有点问题,有虐待小动物的倾向。那个时候,其他小孩都怕我,只有时绿不怕。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跟时绿是同一类人。我们都一样,天生缺乏共情能力,没有同理心……”
池越面带微笑,平静地说着这段过往。
他满意地看到,许宿野捏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用力,骨节泛白。
“四年前,时绿被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当时我建议她去做个人格障碍检查,但被她拒绝了,所以虽然我一直怀疑……”
“等等,”许宿野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她确诊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大概是八月份吧。我陪她一起从国外回来,在国内做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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