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啊?时绿傍上大人物了,每天接送的车不是宾利, 就是劳斯莱斯。估计是哪个大领导吧,别说一个小小的评优了,直接给她评职称都是一句话的事。”
有人看不过去,说了句:“哪个领导行事会这么高调?没凭没据的事,你们别乱说。”
立马被其他人围攻:“只要钱来路干净,人家领导愿意高调怎么了?”
“她就是被学校哪个领导看上了吧?她那人脾气大, 性格还傲,能拿得出手的, 也就是那张脸了。”
“之前我看她情绪很不对劲,最近又忽然变好了,看来是人逢好事。”
时绿冷淡孤僻,从不参与这些抱团。
下班后那些老师的聚会, 联谊,她也从来不去。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再邀请她, 她成了艺术学院老师圈子里的透明人。
本来这些人私下里说什么,时绿是不会在意的。
可有天她刚打算从卫生间出来,正好听到外面传来丁颖跟别人八卦的声音。
“今天送时绿上班那辆车我见到了,起码得八位数,咱们当老师的,一辈子也买不起。”
“一样都是老师,咱们还得为房贷发愁,人家都已经坐上豪车了。”
“真够不公平的,我觉得这个奖本来该评给丁老师,时绿她一个新来的,凭什么啊?”
“所以说啊,人的道德感还是不能太强烈。要想过上好生活,有时候就是得豁得出去,我就是道德感太高了,做不来那些脏事。”
毕竟招老师的时候,没有特意考察过人品,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丁颖正跟别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绿忽然打开门出来。
看到她,那几个女老师立刻尴尬地噤声。
时绿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弯下腰洗手。整个卫生间顿时静得只剩下水声。
丁颖以为她不打算计较,悄悄松了口气。
关上水龙头,时绿直起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抽出纸巾,动作很慢地抆手。
暖黄的声控灯下,时绿表情淡漠,眼里无波无澜。
深秋季节,她依然穿着单薄的黑色裙子,皮肤雪白,锁骨平直,身形窍瘦,像是能被轻易折断的桃花枝,美丽且脆弱。
时绿没看向她们,目中无人的姿态:“凭我在最优秀的音乐学院进修过六年,凭我的论文含金量最高,凭我的学生理论和表演成绩都是第一。不然凭什么?凭你们每天聚在一起嘴碎?”
“祁大毕竟是百年学府,艺术学院再怎么差,讲师的门槛也不该这么低。”
时绿从来就不是会给人留面子的人,面对她讨厌的人,更是丝毫不留情面。
那几个人被她说得面红耳热,又没脸反驳。
临走之前,时绿看向之前那个说自己道德感太高的老师,红唇微弯,语气轻嘲:“放心吧,以你的长相,就算放下并不存在的道德感,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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