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绿默默听着,有很多事都听得云里雾里。她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大嫂提到最近时家公司在做的核心业务,却没人接话。
原本氛围融洽的饭桌上,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大嫂茫然看了一圈,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声询问时青延。
徐双和时文远赶紧岔开话题,期间视线从时绿身上扫过。
大嫂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眼全程都很安静的时绿,隐约明白了什么。
同一个圈子里的,基本上孩子长大后,不管多不成器,最后都会进入家里公司锻炼。像时绿这样,做着跟家族事业完全无关的工作,很少很少。
这其中的关联,其实并不难猜。土
不愧是生意人,他们很快就云淡风轻地带过这个话题,聊起其他事。
大嫂猝不及防对上时绿的视线,对她安抚地笑了笑。
她善意的笑容,於时绿而言,却像是一根刺。让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时绿忽然发觉,她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她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却比不上刚嫁进来一天的大嫂值得信任。
车停在一座山下,时绿下车步行。
有条陡峭的石板台阶通往山顶,时绿今天特意穿的平底鞋,倒是不难走。
她的目的地是位於山顶的寺庙。
寺庙很小,不是旅游景点。每年只在特定的时间对外开放,其他时候,庙里的师父要在里面清修,不许人进来打扰。
再加上山路陡峭,所以来这座寺庙的人并不多,时绿一路上都没看到几个人。
她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因为小时候父母带她来过。
那时家里遇到困难,听说这座寺庙很灵,每年过年,父母都会来这座庙烧香许愿。
后来家中果真时来运转,父母再也不需要来这里。
时绿却记下了这个地方,成年后每年都会来。
抵达山顶,时绿额头出了一层汗。
她今天素面朝天,面孔干净白皙,深棕色的眼瞳清澈。穿的衣服也素净。
走进山门的瞬间,心也跟着静下来。
许宿野按照车和手机的定位,一路追过来,沿着山路,也进了寺庙。
走过三重大殿,他看到了正在殿前上香的时绿。
背对着他,她动作轻缓熟练,在一众急躁吵嚷的香客中尤为突出。
许宿野眼中的时绿,大部分时间都是冷漠高傲的,偶尔会露出孩童般的纯真。
但他从没见过这么安宁的她。
上完香,时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眼豆睛默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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