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白离有轻微的“恐男症”,这个秘密是不小心被许让发现的,也是因为许让发现了她这个秘密,白离才愿意跟许让他们一起。
偌大的落地窗,在漆黑的夜空之下倒影着男人修长的身影。
许让站在客厅的窗前,外面是车水马龙的世界,他住的楼层高,从他的角度看下面的车流只是一道道飘过去的光。
他有些烦躁地转身,空无一人的客厅显得稍微有些寂寥,男人长腿一迈想要去拿桌上的烟盒,刚刚触碰到的烟盒,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声音。
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女生对他说“许让,少抽点烟吧,你可是要活到一百岁的人。”
白离以前老让他戒烟,虽然她当时自己也没戒掉,但这种事情总是督促别人来得比较积极。
许让犹豫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抽了一支出来,没点,就这么咬着,他跌坐在沙发上,陷入柔软的沙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自从医院重逢一别,他又已经好多天没见到白离了。
最后他还是问了,问了她怎么回事,当年不是治疗恢复好了吗
白离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关系,还能治,这种病本来就可能会复发,不过”
“会好的。”
那天的重逢其实不算太好,许让能感觉到的只是白离身上明显的疏离感。
许让有些烦闷,他发现自己拿白离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她什么态度对自己,他都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客厅坐了会儿许让就去洗澡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刚好就接到了宋景铄的电话。
宋景铄的声音里藏不住的急切,“许让听说白离回来了你们见过面了吗情况怎么样你怎么回事啊,她回来了你都不告诉我们你还能把白离藏起来啊”
宋景铄一口气把问题抛出来,许让把浴巾系在腰间,开了免提端起水杯开始喝水。
宋景铄听到许让喝水的声音,知道他在听但是没回答。
“许让”宋景铄又喊了一声,“你他妈的,你能不能回答我”
许让半眯着眼,眸色深邃,他说“回答你。”
“白离回来了,见过,情况”他顿了顿,如实回答,“不太好。”
“所以你暂时不要去打扰她。”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需要让她安静休息的意思。”许让说,“给她点时间,阿离不是那种回来以后不会联系我们的人。”
所以她回来以后没有主动联系,大概就是因为又生病了。
“我当然知道她的为人,不然以前那几年白一起玩了”宋景铄叹了口气,“许让,你要知道,不仅仅是你,我们也同样关心她。”
许让敛下眸,回想起当时白离虚弱地坐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样子,突然之间心口的那根刺又被拉扯了一次。
他缓缓开口,说“和以前一样,心理疾病”
前段时间跟别人谈上千万的生意的时候都没这么犹豫,可是一说到跟白离有关的事情,他的呼吸好像总是不那么顺畅。
一提到这个,根本不需要许让多说,宋景铄就明白了,他在那边沉默了很久,许让都听到宋景铄那边有人跟他说话。
“老板,今晚最后一杯酒调什么”
宋景铄没回答那边的问题,树叶被风吹起,哗哗阵响。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当年你能帮她变好,现在也可以。”宋景铄说,“许让,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你能做到。”
许让沉默,思考着宋景铄的话。
当年他帮着白离的时候,其实只是想保护她,没想到对她的病情有那么大的帮助,现在心思不同了,早就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这次怎么帮。”许让没忍住,还是点了根烟。
以前是朋友伸出援手,可他现在不想是朋友呢
可现在的情况,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他没有办法继续跟白离做朋友欺骗自己了,但是白离现在的状态也不允许他对她做什么。
宋景铄在那边喊他,许让陷入回忆没能回神,直到响起玻璃杯碰撞的声音,他突然惊觉,听到宋景铄坚决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可能很难选择。”
许让听到宋景铄这么说,突然之间有一种藏着的秘密要被揭开的感觉。
听筒那边,悠悠地传来一句“我知道你喜欢她。”
“虽然你从来没跟我们承认过。”
白离是出院那天接到李言的电话的,李言很开心地告诉了她一件事。
“白小姐,你的那件事我报告给我们总裁以后,帮你申请下来了。”
“虽然可能位置不是很好,场地面积也有些达不到你的预期,不过开个简单的小画室应该足够了。”
就像李言说的那样,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白离当即开心地去把合同给签了。
为了庆祝解决了这桩大事,白离叫了程栀来家里吃饭,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多好的菜,但两个人吃点也绰绰有余。
白离回到南城是在老城区租了一套房子,面积挺大的,她一个人住能放很多画架,程栀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调侃她,说她一个人租个套三的房子,两间都拿来放画。
真是画比她自己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