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手死心的人,安素说喜欢他,他也喜欢,那不就成了。他不认为李爷做错了,但是李家不会原谅他们,所以他必须想法子弥补。
先把周姨娘的钱还了,把她这做亲娘的心结解开,再逐一打通。他奔波商路,倒卖药材,日夜兼程都快累断了骨头,好不容易得了一大笔钱,虽然还差的多,但至少这钱不是李爷的。
到了李家,果然又被人打了出来。
他暴躁的差没爬墙进去,到底还是忍住了,站在门口等着人出来。
周姨娘在院子里听见骆言又来了,气的差点没把名册拽成一团:「么蛾子的,我以为他死心了。」她气的起身,开了门劈头便骂道,「快滚!素素就快许人家了,别来败坏她的名声。」
骆言急声:「周姨娘,你别把安素许给别人,我是真心求娶。这些银票都是我跑商得来的,我会还李爷坑你的钱。」
周姨娘看着他手里的银票,那也是好大一笔钱了,她看直眼的不是钱有多少,身为富贾嫡女,自小就把金子当弹珠玩。她诧异的是骆言没走多久竟然就能赚这么多钱,倒是个行商的好苗子。这念头一起,她当即暗啐了自己一口,这算什么,难道就怜他是个好苗子就忘了全部事吗,单是害安素一辈子不能说话就无法原谅了。当即又让钱管家用扫帚把他打远了。
骆言气的在门前跳脚:「你不能逼迫安素嫁了,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你这是拆散鸳鸯,她不会开心的 。」
周姨娘气炸,回屋端了宋嬷嬷洗衣裳的水就往他那泼。骆言身手矫健,立刻闪开了,见她还要追来,急忙跑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懂。
见骆言跑远了,周姨娘气道:「钱管家,待会去买条大狗来,越凶的越好!」
沈氏瞧她气冲冲的模样,说道:「犯不着跟个少年生气。」
周姨娘哆嗦:「他败坏素素的名声,说她喜欢他。呸,就算真喜欢又如何,这亲事就算我答应,二爷和姐姐也不会答应吧。」
沈氏笑的凉薄:「不会。」
周姨娘放下心来,出身商家的她又想着,骆言是用什么法子赚了那么多钱的?
宋祁成亲后第一日应卯,官府的人都问他什么时候带媳妇来瞧瞧,亦或是他们上门看嫂子去。宋祁笑笑,怕他们一起去吓了安然,便说等得空了就携安然来。因解开了司南玉佩的心结,心情十分好。众人只道他是新婚,夫妻感情好着才如此高兴。
这晚回去,安然已经做好饭菜,时辰掐的刚好。她素来喜欢下厨琢磨菜式,跟清妍和敏怡一起时,也常弄些小菜吃,两人都不懂厨艺,更是让她能大展身手。这些家常小菜也不是什么难事。
摆上碗筷,安然见桌上放了一垒东西,因被纸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等宋祁洗净手回来,便问道:「宋哥哥,这些是什么?」
宋祁解开绳子,摊开那纸,笑道:「你最近不是想学些医么?我放衙后去书铺搜罗了一些,问了店老板,这些都不错。」
安然差点没呛声,宋祁问道:「怎么?是不是太多吓着你了?」
安然抿笑摇头,想到她看医书的真正用途,面颊都有些红了:「不是,宋哥哥快些吃饭吧。」
宋祁不知她为何如此,可瞧着她面颊红扑扑的,甚是娇媚好看,哪里还有半分饿意。
吃过饭,坐在前院赏月。安然告诉他今日自己带了糕点去见左邻右舍,他们也颇为客气。宋祁也说了今日在府衙做了什么,说了半个时辰,饱腹半消,宋祁让安然先去梳洗,他在后。安然梳洗出来,又烧水给宋祁。
宋祁如往常拿了衣裳进后房,刚放好衣裳,听见开门声,安然进来了。本以为她是来拿脏衣服,走上前来,微微低首,给他解腰带。宋祁一顿,没有拦她。
解下腰带,安然心跳的极快,母亲嘱咐她,女子伺候夫君沐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也该如此。可这一进来心还是跳的十分厉害,再没勇气继续。宋祁轻声:「你回房里吧。」
安然只好抱了脏衣服出去,到井边打了水泡着,蹲在那发呆。夜风寒凉,吹冷了才回屋里。宋祁已洗完,正在将医书摆到书架上,特地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免得太高她还得搬凳子。
安然数了一下,十一本。书店老板在将书卖出去时,会有书铺特定的标志,只是看了几本,标志都不同,那他得跑几家铺子。她看着宋祁,身材笔挺修长,面部线条十分柔和,不见半分凌厉,似从水墨丹青走出来的男子,永远从容淡定,宁静安和。在一群人中,不会是最耀眼的那个,但却不可或缺,也无法忽视。
「宋哥哥,那些医书……」安然有些难以启齿,见他低头看来,更是局促,「唔,成亲后你总是早早去睡,我以为你……有暗病,但又不好直接问你,所以想看看里头有什么法子没。」
话落,烫的能煮鸡蛋了。宋祁琢磨一会那「暗病」字义,蓦地明白过来,俊白的脸上也染了尴尬红色:「又是那玉佩闹的。」
两人想到那大误会,虽然不知怎么会有那东西在那,可最重要的似乎不是那个,两人相视笑笑,越发觉得那玉佩当真是个从天而降的大误会。
宋祁低眉看她,一笑百媚丛生说的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儿吧。越看心中越是泛起波澜,轻握了她的双肩,缓缓俯身,双唇附在那两瓣红润上。刚触碰到那微凉,两人都僵了身子。
这一吻极轻,犹似试探。可离开之际,两人气息都微重。
宋祁喉中干涩,再开口声音都低哑了:「可……可行?」
安然轻点了头,她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一点也想不到。头未抬起,身子已被轻轻抱起,顺着那身体倾去,这才看到他的脸,绷的可厉害着。
宋祁将她放到软塌上,由上往下看她,又低头吻去,这一吻比之前时间长久很多,两人皆是生涩,更像探索什么姿势才更好。一吻情长,已有些意乱情迷。探手解衣带,宽衣这种事本是每日都做的事,可如今却好似寻不到地方。单是脱衣裳,都觉耗了许久。
等终於是赤体相见,安然只瞧了一眼,发现宋祁倒不像外面看的那般清瘦,分明结实的很。立刻偏侧了头,任他亲抚。
怀中的人身如玉如藕,滑如绸缎,该瘦的地方未有半分余肉,该丰盈的地方也不见消瘦,每一吻都能觉轻微颤抖。
情吻深长,酥麻遍布全身,少了先前的紧张,人心底的慾望涌上,渐湿桃花源。
那吻再回到唇边时,仍是轻柔,再后来试探着软舌入里,掠夺唇齿间的温热,缓缓追逐,渐显迷离。
身子洁净无暇,恰似妖娆牡丹,白皙透着淡淡染了情欲的粉色,终於是无法忍耐,将那粗大放在幽谷处,试了几次却不得入内,总觉无处可入。安然紧闭眼眸,伸手轻引,入了小半,痛的她蜷身。那东西全部贯入时,差点痛晕过去,真如刀割。
宋祁忍着未动,他也痛得要紧,见安然俏脸雪白,拧眉极痛,声音更哑:「安然。」
安然抬手附在额上,压着额上痛的直跳的神经,微微喘气:「嗯……」
宋祁俯身亲她面颊,以手揉那轻柔,只是这一压,又入的更深,一阵蜷缩。粉白的身子全落入眼中,身下的硬物又胀了几分。缓慢抽送,双双如在云雾顶端,只是皆是初次,没过多久便结束了。
等两人回过神来,才发现这简单几个动作耗了一个多时辰。宋祁看着眸色迷离的安然,如清晨薄雾中的红花,娇艳美丽,看得又是一阵躁。只是见她仍是拧紧眉头,想到女子初次不如男子,强压了躁动。下床拿了水来,拧干帕子要给她抆拭。
安然起身拦住他:「我自己来就好。」
宋祁将帕子给她,自己又去拿了一条。
安然先抆了脸和身子,等碰到下面,果真还是很疼。又瞧见床褥脏乱一片,染着腥红,脸又烫了。披上衣裳胡乱卷了被子放在凳子上,去柜子拿新床褥。
回到床上,宋祁已从箱子翻了药膏过来,打开小盒子,说道:「可以止疼,成亲前母亲嘱咐事后涂抹。」
安然接了过来,躲在被窝下抆药,刚抹上便有凉意传来,痛楚立刻消除了许多,果然有效。
宋祁见她额上又渗出细细汗珠,抬手帮她抹去:「歇下吧。」
动作实在轻柔,安然这才发现,嫁给宋祁,真的无可后悔。她裹着被子,看他,真似书画里走出来的人,美好得让她觉得像人间谪仙。
宋祁见她睁着明眸看来,下意识摸摸脸:「有脏东西?」
安然笑笑,摇头。宋祁顿了顿,也笑笑,稍稍掀起被子进去,和她坐在一块。又偏头在她面颊印了一记。心头一动,身下又胀痛起来,伸手抱她。
安然呼吸微屏,抬眸看他,刚才实在羞涩,什么都没瞧,这会看他,心底毫无抗拒,迎着那炽热的吻,片刻动情起来,忘了下身还有些疼。被子掀开时,安然这回大了胆子看,看见那身下的粗大,立刻收了视线。
四目相对,眼中映着浅浅影子,情深意动,再无旁人可插足,唯剩对方。
这次不似刚才那样寻不到位置,很快便再次进入,宋祁俯身吻在她的耳边,安然颤颤伸手环了他的脖子,往事铺在脑海中,在她无忧长大的时候,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守在旁边,教她怎么能不喜欢,怎么能再忍心让他再独自守护。她忍着那痛至欢愉的感觉,低声:「宋哥哥,安然……喜欢你。」
心猛跳一下,撞在胸膛上,宋祁幸福的要喘不过气来。
能得此话,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