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一愣,随即目光柔和了很多“奴婢知道了。”
常乐被派来保护姑娘,扪心自问,说不上心甘情愿,但常乐很清楚,她本来只是伺候殿下的奴才,是得了殿下恩典,才有了学习一身本事的机会,所以在殿下吩咐她前来保护姑娘时,她没有任何怨言地来了。
但也仅此罢了。
直到现在,常乐才真正地把姑娘当作主子看待,常乐不知道日后殿下的太子妃会是什么样的人,也许是出身名贵、端庄娴雅,但在这一刻常乐却觉得,殿下身边的人该是全心全意相信他的女子。
夜半清净,太子府挂上了灯笼,却是安静得仿佛没有人气。
“咚咚咚”
卫笠敲响门。
“进来。”
谢玉照披着外衫,坐在案桌前,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卷宗,颇有点心不在焉的冷清。
卫笠扫了眼快要燃灭的蜡烛,没有浪费时间,一五一十地把尚书府发生的事情禀报上来,等他说到常乐和姑娘的对话时,卫笠顿了顿。
他明显察觉到殿下的眸色凉了下来。
卫笠低头道“常乐失言,请殿下恕罪。”
谢玉照垂着视线
“她什么反应”
提到这个,卫笠脸色有点古怪,他大着胆子把姑娘的话原原本本的话说了出来。
殿下眉眼间的冷意仿佛初雪消融,片刻后消失不见。
卫笠哑声。
他真是好奇,殿下给姑娘灌什么迷糊汤了,为什么姑娘会这么相信殿下
但见到殿下反应后,他又觉得这二位半斤八两,活该这两位凑到一起,但凡有一个清醒的,殿下和姑娘之间都不能像现在这样融洽。
卫笠有点牙疼,他觉得他也许需要戒糖了。
卫笠说完,拱手退下,他在太子府有一处院子,回到院子后,他见到了常乐。
卫笠挑挑眉
“怎么还不回去”
常乐扫了他一眼,忽然说“在等殿下惩罚。”
今日她有失言,依着殿下的性子,不会轻拿轻放。
卫笠无意义地扯了扯唇角,忽然说
“你跟在姑娘身边伺候,许是比以前要有福气。”
常乐不明所以,但听懂了一个意思,就是殿下没有罚她。
常乐沉默了一阵,大概猜到原因,她忽然低声说
“卫大人,您不必为奴婢的事情操心了。”
卫笠真的惊讶了,在知道殿下要把常乐派去姑娘身边时,卫笠也替常乐觉得可惜,甚至和常乐说,尽量将她调回来。
虽说常乐没说什么,但卫笠知道,常乐一直在等他消息的。
安静了许久,卫笠问“确定了”
常乐笑了笑
“姑娘很好,奴婢很喜欢她。”
卫笠挑眉,没有多问,只是不可避免的,他对姑娘也生出了一点好奇心。
等姜亦棠醒来时,常乐已经回了尚书府,仿佛从未离开过。
这日醒来后,姜亦棠有点苦恼。
那日她答应了谢玉照,会在去上书房时,搬去太子府。
但她又怕会在宫中听到闲言碎语。
她知道她是在掩耳盗铃,但她控制不住。
不等姜亦棠纠结多久,在姜亦棠正式去上书房报道的前一日,一道消息从宫中传了出来殿下请旨赐婚。
消息传到姜亦棠耳中时,她直接傻眼。
谢玉照从未和她说起过这事,而且,她记得前世,谢玉照是在一年后请旨赐婚的。
她甚至错愕地问了一句
“是不是弄错了”
常乐“事关殿下,若非真有此事,没有人敢把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常乐没说的是,要是没有殿下默许,消息也不会传得这么快。
姜亦棠噤声,也因此,在知道尚书府的马车到了时,姜亦棠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出了尚书府。
她不意外在马车中见到了谢玉照。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攥住谢玉照的衣袖,问
“她们都说你进宫请旨赐婚了”
姜亦棠一动不动地看着谢玉照,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有点紧张,也有点不安,心跳得很快,在安静的车厢内,听得格外清楚,让她呼吸一点点加重。
她是一路小跑来的,八月底还有余热,她额头热出点汗,谢玉照皱眉,伸手替她擦净。
谢玉照的动作不紧不慢,姜亦棠眨了眨眼,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情绪忽然安稳下来。
谢玉照握住小姑娘的手,没有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
“阿离愿不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