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楼都是卧室,你想住哪一间都可以,除了这间。”易岺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间卧室说道。
“为什么?”乌芽芽好奇地问道。
易岺眼瞳放空了一瞬,於是那些不堪的记忆便纷纷扰扰地涌上心头。
为什么,因为脏啊。
他的继母曾经脱光衣服,趴在这间卧室的大床上,似鬼魅一般冲他招手;他的继母曾经从身后用力将他推入这间卧室,在他耳边吐出粘腻的热气;他的继母曾经用檀香和沉香,把这间卧室里的一切都熏成腐烂的味道……
只是站在走廊外,隔着一扇厚厚的门,他便能隐约闻到那个味道,像是一具屍体在硫磺的浸泡中发了酵。
这个房间令他作呕。
易岺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沉声说道:“里面没打扫,很脏。要不你住我隔壁吧。”
他把乌芽芽带到楼梯口的卧室。
“那我就住在这里吧。”乌芽芽推开门看了看,乖顺地接受了易岺的安排。她对住的地方要求没那么高,给一个鸟窝也是可以的。
“那你早点睡,明天早上我帮你做职业规划。”易岺压下作呕的感觉,尽量用温柔的语气与小妖怪说话。
“好,晚安。”乌芽芽走进卧室,半掩房门,冲易岺挥挥手。
“晚安。”易岺眷恋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关上房门之后,乌芽芽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便滴溜溜地转开了。金锦溪的珠宝就摆放在地下室,离她很近,近得仿佛能听见它们皮卡皮卡闪耀亮光的声音。这叫小妖怪怎么遭得住?
“我不碰,我只是看看。看看总可以吧?”乌芽芽揉了揉自己不断刺挠的小心脏,然后便消失在原地。
数分锺后,她抱着一大堆丝绒盒子凭空出现,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易岺跟别人打电话的声音,又立马转移了阵地。
“这里肯定安全。”下一秒,她出现在了易岺明令禁止她进入的那个卧室。
卧室里并不脏,反倒处处散发着一股浓郁雅致的木香,一张两米宽的大床摆放在中间,全套床品都是黑色丝绒材质,被窗外的灯光染成微而亮的白,很是雍容华贵。
乌芽芽几乎一眼就爱上了这个房间。她喜欢以黑色为主的装修风格,也喜欢浓香扑鼻的家具和低调奢华的摆饰。
“易岺这个小气鬼。他肯定是舍不得让我住这么好的房间。”乌芽芽吐槽了一句,然后便把怀里的盒子轻轻摆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爬上去。
她盘膝而坐,周身摆满了打开的丝绒礼盒,盒子里的珠宝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盈盈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