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青衣这婚事的确是极好, 虽说世人有着什么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的说法, 不过卫擎前程远大, 自然不同于旁人,难得卫家肯答应这门亲事, 当真是再好也不过了,不过青衣那
想想方才看的琼瑶剧, 石芷彤当真是真尴尬了, 说实话, 她和贾赦虽然是夫妻, 嫁进来的这几日里也睡了几次了, 但要说睡出什么夫妻之情了吗虽然是有那么一点, 但在这么短的时日里也没有到多深刻的地步,毕竟好几天才睡一次, 睡的不够多呢。
但虽是如此,可要她接受这么一个姨娘,她也有些接受不能啊。
更别提青衣还是跟贾赦一起苦过来了, 情份不同,就连两个孩子也亲近青衣多些,这些日子以来,瑚哥儿还好些, 但琏哥儿不知道有多少次问青衣怎么不回来了,要是让青衣进了门,只怕
可要是不让, 只怕一个不贤的名声便会落到了自己身上,若是旁的人家,姑娘小小不贤算不得什,但她们石家的情况特殊,因着大姐姐之故,所有的人都以最高标准来看待石家女,要是略有不是,必定会被人说嘴。
也因此所有的石家女不得不端起样子做人,她若是不大度,只怕这石家女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想到在宫里苦熬的大姐,石芷彤犹豫道“倘若夫君当真有意,青衣待夫君也忠心耿耿,让青衣做个姨娘也──”
石芷彤正想大方点让贾赦收了青衣,横竖她跟贾赦也没多少感情,大不了以后关起门来过着自己的日子便是,不料贾赦却摇头道“我对青衣无意。”他顿了顿又添了句,“她自己也心中有数。”
就因为青衣心中有数,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两个孩子的身上用心,要不是她这次做的过了,他也不会要她走。
他顿了顿道“倘若青衣愿嫁,我让人好生准备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倘若她不愿,那也由得她。”
一听到青衣要是不嫁也由她,石芷彤心下一紧,下意识问道“你准备收了她”
所以说到底还是要让青衣进门
贾赦摇头,“自然不会。倘若她不愿意嫁,我送她回京城贾家便是。”他顿了顿又道“总之不能留她在两个孩子的身边。”
青衣对两个孩子的影响太大了,两个孩子本就对石氏这个继母有所排斥,要是她在两个孩子耳边说一些有的没的,到时家无宁日,他可受不了在妻子与孩子之间做夹心饼干。
当然,他也不是不知道硬是把青衣嫁出去并非最好的处理办法,但却是对青衣将来最好的办法,只要时日一长,再生几个孩子,青衣自会忘记他,以青衣的聪慧,她自会好好的跟卫擎过日子。
要是旁人,他才不会花这么多的心思,一开始就直接把她一掳到底,让她连作妖的机会都没有,但说到底,青衣于他,终究是有所不同的,毕竟在他一无所有之时,只有青衣不顾一切的跟着他,这份真心诚意,他终究是感动的。
若不是青衣在两个孩子的耳边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是绝对不介意养青衣一辈子。
贾赦沉吟道“这事你也别管,我自会请敏妹妹出面处理。”
石芷彤微微点头,她也不愿意去管这事,贾赦另外安排了人去处理是最好。
这贾家的下人还是懂些眼色的,主子们说着悄悄话,好些下人都退了下去,石芷彤一眼左右无人,低声问道“你准备何时把小石头送去俄罗斯”
石勉不敢多问,但她和贾赦夫妻一体,进门后不久便直接问了贾赦的打算。
除了他跟海靖之间的关系之外,贾赦倒也大大方方的告诉了石芷彤,听到夏德全安排小石头给海靖公主抚养,石芷彤虽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这样才是对小石头最好的。
小石头的身份在大晋朝中终究太过于尴尬了,莫说将来的皇帝,只怕平康帝都不见得愿意留下他,到俄罗斯中,虽是远离大晋,但以海靖公主的身份与地位,必能好好的照顾好小石头。
贾赦叹道“小石头还太小了,怕是得等几年后再说。”
要去俄罗斯绝对没有这么容易,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找着去俄罗斯的商队呢,更何况小石头还是个只懂得吃奶的孩子,他们又不可能带着奶妈去,难不成带群奶妈羊穿越寒冷的西伯利亚吗
再则,婴儿娇弱,一路上要是有个什么,他拿什么来赔要把小石头送走,也得等他大了些,至少断了奶再说。
石芷彤微微点头,郑重地跟贾赦福了一福,“多谢夫君。”
小石头多留在贾家一天,贾家便多冒了一分风险,那怕她知道夏公公必定有所安排,但这终究是她石家欠了贾家一份人情。
贾赦扶起了石芷彤淡淡道“这也没什么。”
既使不从石家这边算,小石头也是他的表侄孙,他这个表叔祖父能不管他吗
贾赦略略交待了几句,便匆匆出门,这青衣之事也就罢了,二舅兄之事才是真难办,按着陶老爷所说,二舅兄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北戎王的座上宾了
陶老爷倒真是个信人,去了吉林之后略略跟老友打探了一下张二舅兄的下落,吉林本就汉人不多,更别提十一王子是北戎王极为宠爱的王子,注意着他的人不少,再加上贾赦那寻人符的帮助,陶老爷没多久就打探到了张二舅兄,也将这陶家案已结的事情细细说了。
本来按陶老爷所猜,这张家老二身上没了案子,自该回到辽阳城才是,毕竟他可是个汉人,一直待在北戎王宫里像什么样不过张家老二却拒绝了,陶老爷若劝无果,只能跟贾赦道了个歉。
贾赦也着实不明白张二舅兄为什么要待在北戎王城,不肯回来,他也不确定前世之时是否有这一遭,毕竟当年当他流放到辽阳府之时,他压根没找到张家人,也不知道张家是否还在,对张二舅兄身上的一切更是一无所知了。
贾赦沉吟许久,决定亲自去一趟北戎,找张二舅兄问上一问,当然是用鬼方法。
好在陶老爷虽然没劝回张二舅兄,不过倒是把那张假平安符留给了张二舅兄,那符上有他的标记,倒是方便了他过去找二舅兄问个清楚明白。
贾赦谢过陶老爷之后,匆匆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捏起法诀,便隐身潜到了张二舅兄的身边。
这北戎十一王子倒是待张彦卓极好,即使张彦卓伤愈之后,还是留着张彦卓在北戎王宫中住着,原本张彦卓还多少有些不自在的,且不说他是个汉人,而且他还是个男人,怎好留在王宫之中。
后来见北戎王宫里也有不少北戎王的近侍住着,而且他所住的地方离王宫内院还有一段距离,也就罢了,而且十一王子不久后就会开府,到时张彦卓便可跟着十一王子直接迁移到新府之中,也犯不着给十一王子添麻烦。
张彦卓一字一句跟着女奴学着北戎话,这北戎话主宾词都粘在一起,张彦卓压根分不出那个为主那个为副,而且北戎讲话就像是吵架一般,一般对话全用吼,只觉得自个的舌头都快说的打结了,更是烧脑烧的快冒火了。
女奴见张彦卓学的辛苦,抿嘴一笑,问道“公子要不要休息一下奴让人再送些茶水过来”
不过一个早上,张彦卓就用掉了整整一壶茶。
这几日来,张彦卓的北戎话不见得学的多好,倒是女奴的汉话一下子进步了不少,这讲话时还带了点京片子。
张彦卓抚了抚自己有些疼痛的喉咙,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见张彦卓还按着喉咙,显然有些累了,女奴劝道“公子不如休息一会儿,横竖也不急。”
张彦卓点点头道“也好,我们晚点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