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藏於暗处的人是谁?

和当年那场事故有没有关联?

祁粲深深地靠进沙发椅,双手支起,扣在眉骨之间。

无数被尘封的、染血的记忆,早已烙印在他的神经上,在他骨子里留下的阴毒的痕迹,难以磨灭。他变得易怒,武断,阴狠,但也正因这样,一路走上了最高位置。

许久后,祁粲放下手,双眼如深海平静。

下周祁氏有非常重要的一场董事会,事关集团未来三年的重大项目规划,他决不能被任何人影响精神状态。

……特别是时听。

此人有着极高的情报价值,但也有着极高的不确定性。

祁粲抬眸,叫住了正准备回房间诵读《心经》的小哑巴。

时听眨了眨眼,干什么啊?

她任务很忙的。

祁粲面无表情地看着时听,开口问:“你对我有没有什么意见。”

他也很好奇,时听和他在联姻前应该只有一面之缘,她是什么时候对他积累了这么多厌恶之情。

小哑巴一双黛色瞳孔,怔愣地看着他,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祁粲深吸一口气,深邃眸光藏起自己的目的性。

如果她真的通过某些途径预知了信息,就像无意间预警了他会被投毒。

那他是否能物尽其用,得到更多有关“未来”的信息?

他是一个成熟成功的商人,他知道怎么做。

祁粲淡淡开口:“订婚结束,我们就是未婚夫妻了。你有意见可以提。”

小哑巴安静了几秒。

——「让我提意见,他是不是在讽刺我不能说话?」

祁粲:“……”

不是。

时听越看越觉得是,恨不得把她看到的晦暗剧情甩他脑子里!

——「你犯病之后有多神经你根本想象不到!不仅得了精神病、红眼病、而且还是个大色皮!」

祁粲:“?”

——「不仅和我如此这般、这样那样,还要逼我说话,逼我叫出声!按着我跟我夜夜疯狂,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祁粲忍无可忍地抵住额头,他怎么可能?

他就不该问。

时听表面上:人淡如菊,双眸水润,摇头否认。

时听内心里:「家暴男!癫公!人渣!我只是这么安静的一个可怜小女孩,我做错了什么?!」

祁粲转身就走。

看医生。明天就去看医生。

时听越说越激动,越激动数字变得越快,最后她仰天长啸。

——「还说让我提意见?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