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好!你们他妈的等着——

不过是两个被我玩弄在股掌间的毛头小孩,他还有——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祁粲已经起身,挡住了时听好奇但又惊恐的视线。

时听的心里是痛快的,可这扭曲一幕还是让她觉得害怕,然后不由地去想当时祁粲又会是什么样的——他的情况甚至更糟糕,他上来就被弄瞎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拉进深渊。

祁粲却半阖着眼,低下头,捂住了她的耳朵,阻隔身后剧烈的求饶和终於破溃的咒骂。

“我没有这样。”他轻声告诉她。

时听在他手心底下,抬起脑袋,眨了眨眼。

祁粲眉目间带着倦怠意味,但依旧高冷,“我都扛住了。”

没有像个乞丐,没有像狗一样…奢求命运的镰刀轻点发落。

他咬牙顶住了这一切折磨,等来了一只拉住他的手。

然后又和着血重新站起来,一路走上顶点。

…哦。

时听在他手下点了点头。

她在心里想。

我当然知道你的骄傲,你和他不一样。

祁粲。

你超超超超厉害。

另一边,地面上,人人脸色焦急。

徒步进度不同的人们散落在山区各个位置,被陆续找到然后接回,一个个惊魂未定。

但是始终没有祁大少和时听的消息,亲自去找他们的项隽舟也失去了联络,不知道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有没有消息了?”

“刚才又塌了一块山头!”

“这里地质活动这么频繁、不会真的要地震吧??”

“项先生不会也出什么事吧……”

“祁大少已经不行了,项先生可不能再出事了啊!”

时家那位老工作人员刚把时晶晶送上车,身影微微一顿,他衣兜里的东西已经很久没有响过了——他在等对方的信号,按理说在吸了那么久的毒气之后,底下那两个人绝对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他在得到他想要的密码之后,就会传来信号,然后——

所有尘封的证据都会被埋进这座大山里。

火山,这是他们选定的最好的地方,就算它自己不喷发……他们也可以帮它“喷发”,炸裂,一切都可以归因於地质结构的异动。

然后,让一切痕迹、连带着那位天之骄子,一起被熔铸消失。

那人低声安抚了时晶晶几句,然后低头退下,悄无声息地就往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