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岸单膝抵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上,骨节略微泛白,想替她抆泪。
贺南枝侧脸避开,睫尖卷翘,浮上一层朦胧雾泪:“是,我是私闯民宅了……那也是你给我的门锁密码啊,我看满地都是空酒瓶,怕你喝到烂醉会死才碰你的,什么叫我先动的手???你混个蛋,从现在起我要跟你恩断义绝,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她的哭声,那一句句含着恨意的断绝关系,搅得谢忱岸酒醉醒来的额头欲裂。
许久,他冰冷的指骨没有再碰贺南枝一根发丝,嗓音沉着情绪:“我找律师跟你谈。”
“喂?”
“谢总,谢大公子???谢忱岸?”
贺南枝踩着地毯踮起脚尖,清艳的脸蛋带着困惑,离他只有一寸的近距离,连带轻柔的呼吸声也洒了过来:“你这样盯着我不说话怪吓人的,不会是爽完就醉了吧?”
谢忱岸视线移到她笑颜上,忽然攥住她抬起的窍细腕骨:“是有点醉。”
嗯?
贺南枝略怔了下,第一反应就是这狗男人趁机占便宜。
刚才在沙发做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醉到不能动了?
现在提上裤子,就想要她当小保姆伺候人???
考虑了会,贺南枝说:“灌你酒喝的人真罪该万死,你要不就地躺会吧。”
谢忱岸只是稍稍用力,就把她窍软雪白的身子拽进了怀里:“有洁癖。”
贺南枝又怔了。
一时没理解他指的洁癖,是身上带着烟酒味睡不着,还是沙发上那一片狼借的没收拾,躺不下去。
不等问,他低语:“陪我洗过澡?”
“——”
陪他洗澡的话,绝对在浴缸里也要来一回。
贺南枝很有礼貌的拒绝,摇着头说:“咳咳,我想看会电影。”
*
小孤星这部文艺范的电影当时首映时,票房少得可怜。
贺南枝当时小金库还在,就高调的奢侈了一回,带着自家经纪人去电影院包场观影,后来因为忙着拍戏太困,全程都是半梦半醒过去的,如今想回看一遍,就跟看新片似的。
趁着谢忱岸去洗澡的功夫,她跑到了楼上影音室内。
灯光明亮,她身子套着男士的衬衫,半跪在地上捣鼓着怎么播放,侧过脸找遥控器时,恰好拉开了最底层的黑色抽屉,发现一遝的影碟里,搁在最上面的就是小孤星。
贺南枝低垂着眼眸,指尖反覆地看是不是原片,表情略有些恍惚。
没等她瞧出个所以然来,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