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好听清灵又透着一丝尴尬的声音先堵住了贺斯梵的嘴:“我还未婚, 是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少女,不可以跟外面的男人同床共枕, 就算是有名有份的谢忱岸也不行,我铭记在心,等会就去隔壁睡觉觉, 贺斯梵你就安心走吧。”
也不知贺斯梵听进去没有, 好在没有动静了。
贺南枝略松了口气, 随即又抬头, 很不巧地直直对视上谢忱岸那双略深的墨玉眼, 在深夜里, 仿佛藏着隐晦滚动的情绪。
空气凝滞几秒。
她窍白漂亮的指尖想去碰又不敢, 瑟缩了下:“我给你道歉, 会不会好受点?”
谢忱岸虽然俊美的面容还是沉着的,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痛到冒冷汗,但是从他绷得很紧的肌肉线条看,那一下,是得缓个十来分锺才能神色如常:“你心不诚。”
“我?”贺南枝哑口无言。
谢忱岸似乎不打算搭理她了,闭目养神地靠在床头,略显昏暗的光线模糊着男人侧颜轮廓,随着带着略重的气息衬得四周越静,干巴巴站在原地的贺南枝略一冲疑,光着脚动了下,朝浴室走去。
没会儿,等她重新出来的时候,窍细的双手透着股凉意,悄然去掀他的被子。
谢忱岸黑如鸦羽的睫毛抬起,看到眼前的良家少女垂着脑袋摸索着什么,唇间还开始嘀嘀咕咕的求神拜佛起来:“我心很诚,就是不知道在国外求神仙菩萨,能不能被听见,但是我真求了,千万别被我捏坏了,如果能不治而愈,信女愿……”
听不太下去她搞迷信这套,谢忱岸出声打断:“良家少女。”
“啊?”
“去隔壁睡,你哥该打视频来查房了。”
……
三秒锺后。
砰一声,房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这晚上,贺南枝老老实实歇在了贺斯梵的房里,再醒来,窗外正值晌午。
侧颜面对的墙壁挂着古典油画,象牙镶嵌的框边被淡金色阳光笼罩着,折射出了一圈光晕,让画中浓郁的宫廷美人颇有种朦胧的美感。
她盯着那画,分辨了半天是不是真品。
直到门外被女管家敲响,态度恭敬,声称是薛董听说贺家族长的金枝玉叶也来庄园了,特意吩咐送点东西过来。
贺南枝起床开门,看到一排衣架悬挂着各色的旗袍被缓缓推进来,以及打开的首饰盒摆放着玉镯。
自幼无论去哪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家中做客留宿,只要抬出身份,无论男女老少都格外喜欢她,会被特殊招待。
贺南枝早已经见怪不怪,洗漱完后,从里面挑了一件胭脂粉的绸缎旗袍穿上。
玫瑰庄园里的城堡很大,下楼时也不见谢忱岸和随行秘书们的行踪,还没去找,路过正在用白毛巾抆拭着古董花瓶的年轻女佣先一步跟她微笑打招呼:“贺小姐午安,老先生说等你醒来后,可以去后花园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