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摁上去。谷感
一道灵力从测试机中发出,通过他的手进入他的身体。
这次他对这道灵力的感受非常清晰。
与他第一次猜的差不多,这道灵力的水准大概相当於六阶巅峰修行者,质量比他体内的灵力略高一些,他不仅可以清晰捕捉到这道灵力在他体内的运行轨迹与测试过程,如果他愿意,还可以轻松掐断它,甚至利用主场优势对它进行误导,让它报出假的结果。
只是没有必要那样做。
刻意隐瞒,刻意吹嘘,都挺尬的。
顺其自然就好。
“滴滴!”
灵力测试机反馈了结果。
这下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傅佳老师也没能忍住,睁大眼睛抬起了头:
“你六阶了?”
旁边班长大人被惊掉了下巴。
教室内亦鸦雀无声。
对此,陈舒表现得既不害羞,也不骄傲,只有不多不少的一点小得意,像是打游戏刚刚完成了一把超神一样,对着大家虚按了按手:
“基操,勿6。”
同们愣愣的看着他,大多数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下回去可以和别人吹牛了!
傅佳老师也想着:等下回去可以和别的老师吹牛了。
只有班长大人想法和他们不同。
班长大人想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班里终於出了第一个大佬,我这两三年来的伺候,还算到位吧?
……
腊月初七。
陈舒从芷兰苑起飞。
由於他是先去灵宗,月底才回白市,陈半夏也已经上班了,要放年假才会回去,当然陈半夏并不要紧,总之清清没有了回白市的理由,小姑娘也没有回去的动力,和姐姐斗智斗勇、陪桃子玩总比回家要有趣。
灵州的冬季也很冷。
相比起玉京,气温倒要稍高一点,至少不会到零下,但湿气很重,尤其山上,湿气更重。
这一点有些让人难受。
因为对修行者而言,虽然依然能感觉到气温低,能觉察到冷,但只要习惯过后,其实无所谓的,修行者不会被冻得发抖或四肢僵硬、感冒流鼻涕之类的,可湿气重、雾气重就有些别扭了。
山上灵气这么充沛,该刻一个遍布全山的法阵,让它四季如春,多好啊。
而山下的油菜田里已经略微泛起了一点黄,估摸着春节后,出一场太阳,玉顶山下的油菜花就会盛放。
陈舒开始了认真的习。
在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习。每一个摸鱼的一秒锺,都是对来到这里的浪费。要么是在习灵身,向副宗主请教或接受副宗主的传授,要么就是在凤凰楼看书,只有晚上回到院子,洗完澡躺上床,睡前的那么一小会儿他才会掏出手机,刷刷小视频,也只看关注的人,看完就睡觉。
在这里的疯狂习,是为了离开后的摸鱼,在这里不刷小视频,是为了离开后躺清清腿上刷。
一直待到腊月二十六下午,将近二十天时间。
陈舒向副宗主道了别,拜了早年,便坐上飞车回玉京了。
之所以今天离开,是因为益国的春节长假是从腊月二十七开始放的,陈半夏、魏律师都是这天放假。
陈舒到达玉京正是傍晚,陈半夏刚好下班,这人跟关笼子里的猴子似的,临到放假,极度迫不及待,一整天都没有工作的心思,全在玉京喰种里闲聊,下班时估摸着是冲在第一个。
吃顿晚饭,次日一早,几人便乘飞车回白市,节约不少机票钱。
在飞车上,陈半夏有些呆滞,左看看右看看,终於反应过来,对陈舒问道:
“你怎么老是有专车接送?”
“可能在宗门内比较被看好吧。”
“你拜师了?”陈半夏警惕道,“拜了谁?”
“还没有。”
陈舒老实答道。
本来他以为副宗主是要收他为弟子的,双方感情也培养得差不多了,陈舒已经不介意了,但是副宗主大人冲冲没有提出这个想法,他也就没有管。反正对他这种懒人来,少一个流程总是好事。
陈半夏皱起眉头,开始分析:“看得出灵宗确实比较看好你……你天赋也不错……你要升高阶么?”
“可能。”
“什么叫可能?”
陈半夏白净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配合肉嘟嘟的脸,格外可爱,让人想给她一个脑瓜崩。
只是她自己心里不这么认为,在她心里,自己现在表现出的是爲弟弟操碎了心的慈姐形象,光芒万丈。
陈舒没有回她,而是打开了旁边的酒柜,从里面取出一瓶黄酒:“皇家酒窖,停产系列,好像已经很多年了,这里还有温酒器,回去估计得飞一个白天,喝一杯吧?”
“能喝吗?”
“当然能喝,不能喝放这干嘛?”
“我是,这好像很贵……”
“没事,我一年半以前就看见它在这,现在还在这,没人喝也是浪费。”陈舒顿了下,“而且,据我观察这辆飞车平常好像就只有我在用。”
驾驶员闻言,回头了一句:“现在这辆车已经是您的专属了,我也是您的专属司机。”
“那老哥你不是很闲?”
“托您的福。”
“工资呢?”
“一个月两万左右,比不得正式的飞行员。”
“羡慕啊。”
“哈哈哈……”
驾驶员发出爽朗的笑声。
陈半夏挠了挠头。
看来弟弟确实很受重视,这样下去,身在灵宗,怕是想不冲击高阶都不行了。
姐姐大人对此感到十分忧愁。
弟弟还年轻,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余生将以何种方式度过,如此贸然的走上这条路……倒不是这条路就一定是错的,一定不适合他,只是作为姐姐,她怕是他失去了选择权,等到他以后终於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想怎样度过余生时,恰好与现在走的路不同,可他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回不了头了。
“唉……”
姐姐大人唉声叹气,心里忧愁着,但手却因为天气太冷,有点不受控制。
“咕噜咕噜……”
黄酒倒入酒杯,放进温酒器。
只好一醉解千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