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什么收获?”
“快乐很美好。”
“你要修几天呢?”
“三五天。”
“这么短?”
“我不是天人,也不是那些近似於“神”的秘宗前辈,在我的生命中,大多时候,喜悦的情绪都并未缺席。”宁清也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平躺在床上,枕着陈舒的枕头,盖着陈舒的被子,内心很静。
“大多时候?那缺席的是什么时候?”
“没认识你的时候。”
“宁秘书好会啊……”
“一般。”
“宁秘书谦虚了。”
陈舒都差点被她搞不会了。
这时旁边的床垫传来一阵声响,宁秘书翻过了身,翻到床边,她将自己已经捂热、快干了的面膜扯下来,发挥夜人血脉,借着屋中几乎不存在的光,硬是将之贴在了他的脸上。
陈舒躺着不动,接受了这个命运,只小声问道:“你说,群主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在被人吊起来打?”
“不知道。”
“你猜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天人镜干扰了我们的探寻……你有空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室友吧。”
“你提醒我了!”
陈舒这些天都把孟兄忘记了。
都怪这些天学习太忙,太费脑子,安排太满,每天回来时,已经没有多余脑力去思考这些。
陈舒打开飞信。
陈舒:孟兄,近日可还好?
孟春秋:还好
陈舒:我后天回玉京,你几号回宿舍?
孟春秋:不好说
孟春秋:家中有些事,可能要耽搁
陈舒:近日可有烦心事?
孟春秋:何出此言?
陈舒:关心一下你
孟春秋:多谢陈兄关心,不过陈兄你也知道,我生来就是要自在一生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逍遥天地间。你不知道,这寒假里我每日在宫中品诗喝茶、观花赏竹,有多自在,怎会有烦心事?
陈舒:羡慕
孟春秋:不早了,陈兄,睡吧
陈舒:好
孟春秋:晚安
陈舒:/呕吐
孟春秋:/风度翩翩
……
孟春秋放下手机,折扇亦放在一旁。
他伸手揉揉眉头,抚平愁绪,耳边却又响起了敲门声,他不得不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
“父王。”
孟春秋连忙让开身子。
男子走进了屋。
孟春秋跟在他身后,无奈问道:“父王深夜至此,所为何事?可是兄长已经有了消息?”
“没有。”
“那是……”
男子却没回答,而是径直走到雕花椅旁边坐下,见旁边还有杯热茶,他抬眼问道:“深夜还饮茶,不想睡了?”
“这些天都睡不好。”
“睡不好的人可多了。”男子顿了下,“外国网上的讨论,你可有看?”
“有看。”
“看了些什么?说说。”
“……”孟春秋沉默了下,才说,“很多人都说我大益皇室已经没落了,没有曾经的辉煌了。”
“你怎么看?”
“他们……”
孟春秋作为一个向来以孟益子孙的身份而自傲的人,对此自然不屑,甚至有些生气,他很想学着室友的语气,说一句“他们知道个屁”,但他毕竟是个文雅人,因此忍了下来,说道:
“大益仍然是我孟家的大益,我孟家的光华,仍是这些见识短浅之辈所无法仰见的。”
“你真如此想?”
“自然。”
“那你觉得,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百姓们可还需要皇室?”
“……”
孟春秋不由沉默了。
男子这才说道:“那些网友所知固然有限,可并不意味着他们见识短浅,他们有一点说得对,现在这个时代的大国已经不再需要皇室了,上一代的皇室有先皇、进王祖宗两位九阶合力支撑,所以看来还算稳固,可未来形势越发严峻,且不说你兄长此番安危如何,就算他平安归来,未来光靠他一人,你觉得能支撑起皇室的延续吗?”
“……恐怕艰难。”
“若情况走坏,你兄长无法平安归来,他又无子嗣,八百年孟益皇室,你说,又该如何?”男子淡淡的说。
“……父王, 您还年轻,还能再生。”孟春秋硬着头皮。
“荒唐!”
“……”
“这番话这些天也来来回回说了数遍了,我也懒得再说了,其实以现如今皇室的情况,一直是不允许你随性自由的。只是往常的你实在不愿修行,我与你兄长也在为你撑着,你才得以自由,可现在你也看见了,这份支撑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牢固。”
“是……”
“皇室在未来需要另一个九阶,你的天赋足以让你走到这一步。”男子起身了,“你好好想想吧。”
孟春秋低头沉默不语。
脚步声逐渐远去。
……
细碎又急促的脚步声。
桃子在房间里跑酷。
旁边的床上,小姑娘半躺着,睁着眼睛,因为姐姐一天都没打她而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