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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寒假旅行的最后一天了。
几人天没亮就起床了,从德县酒店出发,往回绕到山上已经废弃的观景台上。
这座观景台叫白塔观景台。
之所以被废弃,一是地理原因,它海拔太高了,离镇子太远,缺乏配套的旅游服务能力,二是这边少数民族的修行者脾气太暴躁,之前有人在这边打架,将路打断了,后来倒是修好了,但已经很少有人来这里了。大家渐渐习惯了前边镇子里的观景台。
也不知道那两位把路打断的少数民族修行者现在放出来了没有,听说没几天就被抓了。
几人开车过来花了二十分锺。
到的时候天还黑着,观景台的空地上停着三辆房车,有两个黑不溜秋的少数民族该溜子拦在门口,向每个人收取十块钱的垃圾清理费,其实就是赚点钱花,游客能不能遇到他们全看运气,也没有票据。
张酸奶说服了他们。
身后的天边渐渐亮起了光。
三辆房车上也各自有人下来,有的端着碗吃饭,有人拿着长枪短炮。
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清晨寒冷刺骨,正常人手指露在外面不用半分锺就会冻得僵硬、刺痛,所以从他们穿的衣服的厚度就能大致看出他们的修为。
应该没有中阶修行者。
而陈舒一行人除了桃子,就连修为最低的潇潇也已经晋升了中阶,在这种环境下只需正常穿着就好了。
“汪~”
桃子觉得地上好冰,每一脚都像是踩到了冰上一样,可它又没有鞋子穿,只得跑到主人身边,站起身将两只小爪子搭在主人腿上,眼巴巴的要抱抱。
宁清很温柔的将它抱了起来。
“这个太阳怕是要再等五分锺才出得来。”旁边房车上的人说,声音飘了过来。
於是陈舒询问身边的清清:
“还有多久啊?”
“一分锺。”
“好嘞!”
陈舒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今天是个大晴天,东边无云,光的散射很有限,因此直到日出之前,天都会是暗的,只隐约可以看见十几座海拔六七千米的雪山在他们面前一字排开,在昏暗的世界中透出不一样的白。
这是好事。
不多时,第一缕阳光越过身后的小山,打在前面巍峨雄壮的雪山上,为其镀上一层胭脂一样的晕红。
太阳出来了。
陈舒拍了两张照片,转身往身后看。
冬日的朝阳总比夏日妩媚一些,它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水汪汪的,色彩如传统胭脂,在天边浓重的晨雾下泛起一阵阵的涟漪,只片刻之后,它就驱散了晨雾的封锁。
这时的光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并逐渐朝火红、金红转变。
眼前的连绵雪山顿时像是燃烧了起来,被烧得通红,逐渐在烈阳中显现出真金的本质。
日照金山。
难得的不用后期就能出效果的日照金山。
除了宁清和潇潇,几人都兴奋坏了,举着手机连连拍照,就是桃子也在主人的怀里睁大了眼睛。
房车上的几人比他们还兴奋,在拍照上也比他们专业许多,最次的也有单反相机或无人机,还有人架着镜头如大炮一样的相机,对准眼前雪山,不顾寒冷刺骨,也不肯放过哪怕一秒。
快门声响成一片。
这里比前方小镇上的观景台更远,没有小镇上看得雄壮,但视线却更广,能看见十几座雪山连成一片,就拍摄与观赏日照金山而言,显然要壮观许多。
“呼……”
吐气凝成白雾。
陈舒拍了几张照便收起了手机,转而回头看姐妹俩,见清清抱着桃子,神情安静,潇潇则面无表情,双手插在衣兜里与姐姐站在一起。
潇潇在看雪山。
清清在看他。
“嘿嘿……”
陈舒咧嘴一笑,走回两人身边,捏一捏桃子的脸,再捏一捏潇潇的脸,和她们站在一起,静观此刻。
“真美啊。”
“真美啊。”宁清重复他的话,眼神泛起波澜,“你不拍了吗?”
“我用脑子把它记下。”
“你的脑子没有那么好用。”
“能记多少记多少吧。”
陈舒看着眼前逐渐变成亮金色的雪山,天也逐渐变亮,陈半夏依然举着手机大呼小叫,张酸奶御剑飞到前方的峡谷上空去、叫陈半夏帮她拍照,觉得也许以后记忆确实会模糊,那是很多年后了,自己可能已经不太能回想起此时此刻的具体画面,但有一点一定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