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节。
陈舒在帮清清穿衣服。
前几天他给清清、潇潇各买了一套传统服装和传统元素。
给清清买的是一件类似前世宋制霞帔的服装,来自於大益前面一个朝代。
此时清清上穿一件淡雅的抹胸,下着长及脚踝的藕色褶裙,陈舒正弯腰为她系着腰带,边系边看视频,最终系了一个漂亮的仿绶带结,垂在右边。
“好了吗?”
清冷的声音从上边。
“好了。”
陈舒直起身来,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审视着她。
此时衣服还没穿完,轻薄的布料只显出她高挑窍细,有些偏瘦,直到披上一件对襟长衫,这才正常了。等再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真丝大袖衫,牙白半透明的布料绣着枝鸟图案,大袖轻灵,风还没吹便已衣袂飘飘了,立马便显出了几分仙气来,像是马上要飘走一样。
陈舒一时看得呆了下。
仙女下凡怕是也不如她。
宁清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是有一丢丢得意的。
接着拾起旁边的霞帔。
霞帔仍是真丝的,和大袖衫一样,不过布料略厚,透明度略低,绣的花鸟图案也要多一点,颜色更亮。她将之披在肩上,於是仙气飘飘之余,又多了几分精致的气质,人也落到了地上,不会再飘走了。
“来帮我。”
“哦哦……”
陈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帮她固定。
霞帔类似披肩,披在肩上,是需要固定的,不然会滑落。
宁清自己也能固定,就像她其实也会给腰带打结,只是叫他帮她做而已,她喜欢这个过程。
“好看!”
陈舒紧盯着她,仿佛不愿错过一秒,随即对她说道:
“转一圈。”
宁清默默照做。
旋转之间裙摆微扬,如蝉翼一样的衣衫扬起,霞帔也甩了起来,大概也只有绝世佳人才可以形容了。
“真是好看……”
陈舒忍不住小声呢喃。
看着他的表情,宁清嘴角略微勾起,却不多说,只抬步往外走去:
“走吧。”
行走之间裙摆摇晃,衣袂飘飘,带起淡淡的香气。
陈舒追随着这道身影。
外面潇潇比他们还先换好衣服。
她穿的是一件改良过的传统元素,像是前世的明制,来自大益早期——内穿立领对襟,外穿半袖短袄,短袄雪白毛绒质地,上有兔子图案,下边是马面裙,腰间还挂着一个精致的小荷包,红彤彤的,像福袋一样。
端的是一个可爱的大家千金。
“好看吗?”
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们。
“好看!”
陈舒想也不想的回答,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这套衣服好像比姐姐这套穿起来要方便一点。”
“是因为我穿衣服的时候很专心,所以比你们穿得快一些。”
“……”
陈舒沉默了下,转身往院外走:
“走吧。”
姐妹俩先后跟上他,走在最后的妹妹关了院门,又小跑着追上去,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他的左右两边。
外面天已经蒙蒙黑了。
今天山下古镇有热闹的灯节。
依托於灵宗长达五千年的历史底蕴,玉顶古镇的元宵灯节闻名中外,许多游客不远千里也要赶来,运气好的话逛完灯节还可以观赏群山之间的油菜花,性价比很高。
还有灵宗古修从山上下来,不乏在古代如神仙一样的高阶大佬,也吸引着一部分游客。
在这一天,古镇一盏常规照明灯都不会开。
所有照明全靠各式彩灯来支撑。
不用担心会很黑,因为彩灯会布满整个古镇的每个角落,都是精心设计的,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
同时在这一天,古镇中所有居民和经商者、服务人员都会换上传统服装,对游客倒是没有硬性要求,不过多数游客为了迎合气氛,也会换上至少带有传统元素的服装。
陈舒几人也赶了个潮流。
就连桃子也穿了一件半透明的轻纱襦裙,给猫穿的那种。
至於陈舒穿的什么——
略。
下到古镇时,天便彻底黑了。
街上人挤人,再没有哪一天比今天更热闹,大家都穿着各式各样的古装,一时间好像时空穿梭了一样。偏偏大家穿的衣服各个朝代的款式都有,一个比一个好看,那材质绝不是古代普通人能拥有的。
陈舒抓着清清的手,不肯松开,一盏灯一盏灯的看过去。
有些灯只是纯粹的好看,不过遇到实在喜欢的,他会凑近去看看下边牌子上写的小字,上面记录着彩灯的名字和设计者的简略信息,有的还附有设计理念说明。他也不是想认识设计者,只是想看看这个设计成果戳中他的心巴的家伙叫什么名字。有些灯上面写有诗词或谜语,他也会念出来和清清潇潇分享。
“嫦娥下凡,打一花名。”陈舒说完紧盯着清清,“不许作弊。”
小姑娘立马露出思索之色。
清清则面露不屑:
“月季。”
“为什么?”
“月亮寂寞。”
“再来……”陈舒看向下一个,“举重,打一成语。”
“斤斤计较。”
“反应这么快?”陈舒挠了挠头,看向下一个,“这个你肯定猜不出来,离奇,还是打一个成语。”
“大有可为。”
“……”
陈舒和潇潇对视一眼,随即说:“答这么快,你肯定作弊了!”
“肯定作弊了!”
“没有。”
“肯定作弊了!”
“肯定作弊了!”
“我很聪明。”
“我也很聪明!我都没你反应那么快!”小姑娘一脸严肃的盯着她,“你肯定知道答案!”
“看来你还不够聪明。”
“!”
小姑娘皱起了眉头,不能接受,於是扭头对身边姐夫说:“接下来我们不让她参与!”
“好!不让她参与!”陈舒再看下一个,“职,打一成语。”
“职……”
小姑娘喃喃念着,眉头紧皱。
“职……”
陈舒也皱眉思索。
宁清被他抓着手,只淡淡的看着他们,并不说话。
最终两人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答案,偏偏灯上又没有谜底,他们还是只能求助於她。
面对两人的询问,宁清微扬下巴,只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