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sses 27
当天晚上谢了了还是依言去楼下见鹤林。
他们在曾经练英语的那个小花圃待了很久。
鹤林将她圈在怀中,两条腿打开随意支着地板,下巴枕着她颈窝,低沉缓慢地述说以前在省重的生活。
他一一汇报,到最后无话可说。谢了了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下,想上楼去,他便收紧手臂将她箍得更紧,低头贴近她耳朵,又温柔又疲惫地哄道:「别动啊,我只是想多抱抱你。」
「……」
谢了了顿时就没辙了。
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抱。
直至月上中天,繁星在头顶熠熠,鹤林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谢了了坐得身子都僵了,泛起瞌睡,还要提防他时不时亲她。她仰着头,提醒地问道:「你这样抱着我不累吗?」
鹤林坦然:「不累啊。」
谢了了:「为什么?」
鹤林就故意掂了掂她的重量,抬手捏她的脸颊,问:「你以为自己有多重?」
他:「你的鹤林哥哥不像你,每天都有做运动,抱你这点力气还是没问题的。」
谢了了:「……」
谢了了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称呼,脸一红,伸手就去捂他的嘴巴,控诉道:「……你不许学我妈妈说话。」
鹤林低低的笑,问道:「那我应该怎么说?『我很累,但是不想让你回去』……还是我不是你的『鹤林哥哥』?」
「……」
到最后,鹤林也没有告诉谢了了。
他不累,不是因为体力好。
而是因为和你在一起,
多晚都不算晚,
多累都不算累。
——其他人都没有这种魔力。
*
谢了了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11点多。
谢爸爸谢妈妈正准备休息,因为她走之前说了去同学家玩,所以爸爸妈妈也都没有怀疑,叮嘱她早点睡觉就进了屋里。
第二天,谢了了爸爸妈妈都没有出门。
谢了了没有机会和鹤林见面,就待在房间写了一天的作业。
——偶尔和鹤林发一条两微信。
星期一早晨,她和往常一样乘坐公交车到学校。
鹤林比她更早地就到了。
上课的日子还是没什么不同,每天早读、做操、上课、下课。
晚上晚自习结束再回到寝室洗漱睡觉。
谢了了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轻松。
唯独鹤林好像更容易在她面前暴露有点坏的本性。
以前他习惯把长腿霸占到她桌子底下,自从被她说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犯过。
现在谢了了不止一次跟他强调不要让班上的人发现他们的关系,他却始终忍不住对她亲密。
上课摸她的头顶,下课捏她的脸蛋,偶尔还会在没人的时候叫她一声「媳妇」。
这些都算了,他还总喜欢趁她向他请教英语题时,趴在桌上侧露出一双深褐色的眼睛,说:「你先亲我一下。」
「……」
谢了了不好发作,就小声地抗议:「现在是自习课。」
鹤林就直起身子,从她手中接过练习册,好说话道:「那就先欠着。」
他说:「这是你欠我的第24道题。」
还有一次,上课时靠走廊那侧的窗户没关,风吹动着窗帘鼓起巨大的弧摆。
谢了了伸手将它压下去,它却屡屡吹起挡住她的视线。
她看不到前面的黑板,想让鹤林关窗户,鹤林却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做物理题。
她叫了他几声,他没有答应。
谢了了只好自力更生,踮起脚尖奋力地关窗。
手指刚要触到窗沿时,鹤林突然摘下耳机,低低沉沉地叫了她一声:「了了。」
「嗯?」
谢了了回头,还未看清怎么回事,鹤林已经伸手勾着她的脑袋阒然地亲上来。
他嘴唇很薄,带着清冽的温度。一点一点轻吮她的唇瓣,不敢深入。
恰好此时窗帘再度被风吹起,罩住两人的身躯,也隔绝了全班三十余人的视线。
直到风平,鹤林才缓慢松开她的唇。
他歪起嘴角笑,眉峰略略上扬,道:「先还我一道题。」
然后伸手,轻而易举地关上窗。
而谢了了早已深深地将脑袋埋在臂弯中,不敢让别人看她红透的双颊。
坐在后排的杨宽没有看到窗帘中发生的一切,但是能注意到女孩泛红的耳根,和极度不好意思中轻掐鹤林的手臂,却被他反抓住十指相扣的场景。
他啧啧摇头,感慨万千道:「汪呜呜汪。」
同桌闻言,莫名其妙地问:「你在干什么?」
杨宽:「吃狗粮啊。」
……
*
日子不紧不慢过,虽然谢了了和鹤林都没有明说,但班上已然有大部分人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没有人会特地去跟老师说这些,他们都很心照不宣。
偶尔会有人很羡慕谢了了。
但谢了了以前从未跟人交往过,有些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正确。
她觉得自己几乎每时每刻都跟鹤林在一起。在学校做同桌,回家当邻居,很少有分开的时间。
可这样真的好吗?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谢了了偶尔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