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第 65 章

“你真的不再留几日么”木迎风轻轻碰了碰阚青桐的手, 温和的眼眸,竟然也有些难舍难分了起来。

阚青桐“”哎哟喂,这是不是就是兄长说的, 那什么尬得很

迎风楼的别庄雅致至极,朱红大门之外,阚青桐眼眸顾盼生辉, 含笑道“我并非因为昨天夜里的事, 只是家中有急事,兄长也来信催促,确实是要回去了。”

木迎风确实担忧她是因为昨天夜里的意外,才会今天匆匆忙忙就说要走,听她这么说, 虽然面上和煦依旧, 其实心里头却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木迎风。”阚青桐忽然喊了一句, 语调温婉, 声若风过琳琅。

木迎风下意识地一怔“嗯我在。”

阚青桐笑了,也不知是在笑什么,她道“你不要怪罪小杏,昨夜的事情并非它的过错,是我没看好它。”

听了这句话,木迎风忽然觉得拂面而来的风都是轻柔的,就像是眼前这个人一样, 经历了如此糟糕恶劣的事情, 却依然能坚持本心, 良善依旧。

“我不会怪它, 更不会怪你,你回吧。”木迎风轻轻笑了。

阚青桐正准备离开, 忽然有所感应一般地回头,看到了朱红大门内,一株落碧树下,一个白衣翩跹的女子,冷若冰霜,眸若寒冰,正看着这边。

只是这一次,她已经不再为任何事情动摇了,就算是面对这样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冰美人,阚青桐也心无波澜,事实上,她也确实应该是心如止水的,她不需要去嫉妒任何人,自始至终,她所产生的的情绪都是痛彻心扉、恨意滔天、悔不当初等等唯独没有嫉妒。

更何况,她这一次到这处别庄,并不是来投奔的,而是做客来了,她仍旧是太阿城的女公子,她仍旧是天下第一女将的女儿,是青竹公子的妹妹。

阚青桐笑了,若风过水面,顿生笑意,宁梦月却被这个笑容给弄得有些无措。

“怎么了”木迎风其实已经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只是他没有回头去看,心里眼里,唯有一人而已。

阚青桐轻轻摇了摇头“木迎风,谢谢你,你让我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不过是这样一句话,就能叫他雀跃不已,木迎风下意识地收拢了微微颤抖的手指,用力攥紧。

当天夜里,湛兮和阚青桐说明接下来的计划的时候,幸兽就出现了。

阚青桐有些惊讶,却又似乎不那么惊讶。

幸兽看着湛兮,似乎是在问他的意思。

湛兮平静道“不必避开桐桐,有事就说吧。”

幸兽也不再伪装了,更没有撒娇卖萌地往阚青桐的怀里扑,它慢悠悠地在书桌上转了转,口吐人言“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做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阚青桐挑了挑眉,却不曾开口,她似乎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一样,坐在窗边,

兀自把盏,遥望玲珑月。

湛兮微微一笑“哦当真完成了”

幸兽继续说“木迎风在确定了巫雪兰,确实就是当年十方门门主,和桂璇子所生的私生女之后,就动手了。巫雪兰一直被寄养在外,十方门主为了躲避正妻,几乎没有人知道巫雪兰是他的女儿现在,巫雪兰已经死了。”

阚青桐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手中杯盏,玲珑剔透的杯身,莹莹若有光的茶水在其中荡漾,她微微一笑,以袖子遮面,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何,自从有了那眉心莲花和手腕上那串名为明心的手链后,她发现自己越发淡薄了些,似乎已经很少心生波澜了。

要知道,早些日子十七死了,她还能觉得快意,如今那曾经无数次羞辱于她,将她碾在尘埃中,被她视作噩梦恶鬼一般的女人死了,她却觉得不过如此,好生无趣。

然而真正不在乎这一切的人却是湛兮 ,因为他还有心情问下去“哦死了,怎么死的你详细描述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幸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个唱戏的还能怎么死的,被木迎风给逼死的,他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就在边上看着,巫雪兰就自己痛苦万分自绝经脉而亡,她临死前一边喊着对不起爹娘,一边又喊着恨透了木迎风,一边又忍不住向木迎风表明心迹,临死还想求最后一个拥抱,死在他怀中呕”

“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加上你的个人情绪。”湛兮觉得有些好笑,这巫雪兰,难不成最后还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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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兽突然蹦到了阚青桐的大腿上,亮晶晶的大眼珠子将她深深地望着“要是我的第一任主人,也如你这般,我或许就不会被这人给抓起来了。”

阚青桐只是轻笑,没有说话。

幸兽最后道“当时,木迎风很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巫雪兰浑身血淋淋地爬过去,抓着他的衣摆求一个抱抱,木迎风就是无动于衷,死活都不肯给一个抱抱,宁梦月在旁边也痛苦万分,她甚至跪下来求木迎风了,木迎风也依然铁石心肠,然后巫雪兰就死了,死不瞑目的那一种,宁梦月抱着她的尸体走了,似乎和木迎风有了隔阂。”

湛兮哈哈一笑,刷一声打开了自己的折扇,摇晃了两下“好吧,你确实做的不错,回来吧。”

幸兽下意识地要往湛兮手中的小木匣子里跑,又忽然停了下来,身子有些僵硬,它头部动了一动,似乎想要再回头看看阚青桐,却最终还是没有回头,一股脑地冲进了小木匣。

阚青桐道“兄长这木匣子,令人惊叹。”

兄妹两终于要启辰回太阿城了,当然实际上他们也并不是要回太阿城,真正的目的地,应该是魔族领地。

在准备出发的时候,赤狐梅绯色就回来了,果然一副身负重伤的模样。

阚青桐虽然心中不耐烦,却还是做出了一副隐约有些担忧的样

子。

又是上药,又是包扎,又是抱着安慰什么的。

梅绯色很满意,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舒舒服服地窝在心上人的怀中,暗道不枉它如此费尽心思地使出这一遭苦肉计。

然而梅绯色没注意到的是,阚青桐抚摸他的手,似乎总往他肚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