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徐卿寒被她追了四年,追得有恃无恐了。
他以爲等她气消,会跑国外来找他,却没有想到等来的是一张结婚请帖。
回忆起往事,难免两人都有些复杂情绪在里头。
徐卿寒压低着眉宇,告诉控诉自己的女人:「那张婚帖,不管是谁发给我,上面写的是你名字,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那张婚帖了。
温酒眼眸微缩,胸口突然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心底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红唇动了动,却没有跟徐卿寒继续做出解释,而是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去试图接受复合不成的结局?」
徐卿寒神色严肃,不怒反笑:「我不接受。」
温酒酝酿出的所有说辞,都被这四个字,给哽在了喉咙里。
徐卿寒抬起的大手,到底还是将她的肩膀握住,微微用力,连带整个人都被收拢到他的怀中,用强劲的手臂紧紧抱住这具窍弱的身子,英俊的脸庞贴着她耳畔说:「你要想摆脱我,当年就应该狠下心嫁给邵其修,现在冲了,我做不到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嫁给别的男人。」
温酒浓翘的睫毛颤了一下,想挣扎,肩膀却被他有力的手掌摁住动弹不了。
额头只能抵在他衬衫的胸膛前,男性熟悉的气息弥漫而来,让她呼吸失了正常:「你想旧情复燃,可我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好娶了。」
整整三年的时间……
一千多个日子,已经完全能让她长大,独自去承受那份孤独。
像她这样喜欢受宠的女人,换个男人用,也一样能被捧在手心疼。
温酒眼眸透着倔强盯着徐卿寒紧綳的下颚,一把将他胸膛推远些,这样才能呼吸的过来,提醒着他认清局面:「我跟你,充其量不过是有过一段旧情,这不能成爲你的筹码……你想娶?那也要排队。」
就像她奶奶拒绝他时,说的那些话。
他已经没了走捷径的资格了,想娶,就老老实实排队等着。
徐卿寒低下头,眼神浓得深不可测望着她气愤模样,低低开腔:「只要你给我排队的资格,就算把我扔到最后一名,我也接受。」
说了半天,他其实要的不是插队,而是能排队的资格。
温酒被蒙在骨子里,殊不知被他不知不觉中下套了。
她带着讽刺说:「你行爲恶劣无耻,不是排到最后,难不成是最前面?」
徐卿寒完全能接受,他好看的大手温柔帮梳理她脸颊旁淩乱的头发,说道;「那我们算暂时休战了,对不对?」
「我被駡的事还没完呢,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忍气吞声?」
温酒不是被三言两语就能敷衍过的,谈起往事,只能叫她心底的伤疤被血淋淋的揭一次,幷不能让她忘怀。
徐卿寒当场保证道:「我会让你满意。」
这六个字,让温酒左右寻思一番,决定先休战:「给你三天时间。」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
徐卿寒薄唇勾出弧度,说:「一天就够了。」
不管他在卖什么关子,温酒也懒得问了。
她还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伤患,不能老是这样生气,说道:「我饿了。」
她的态度有所好转,而徐卿寒又想旧情复燃。
这样一比,两人的地位高低就显而易见。
徐卿寒纡尊降贵给她穿鞋,又不嫌麻烦将餐厅的饭菜都端到茶几上,让她一边看电视机播放的婆媳狗血剧,一边享用着丰富的晚餐。
不过,看到屏幕上婆婆和儿媳妇撕逼的剧情。
徐卿寒坐在一旁端茶倒水,伺候着温酒吃饭,很有必要声明道:「我妈不会这样。」
这种烂大街的狗血剧,所有人都不明白温酒到底沉迷什么。
闲来无事时,天天看,反正也有一百多集,够她消遣时间的。
温酒伸手接过他端来的白开水,抿了一口才说:「要是用你家的背景来演这种伦理剧,奇葩的不是你妈,是你,包括你那位虚僞的妹妹。」
她很嫌弃,一点都掩饰。
徐卿寒脸色不太好看,深沉的目光轻触到她额头上的伤。
内心告诫着自己,要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