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解释着:「跟你复合以来,秦眸不止一次说过我恋爱脑,无心投入事业。」
徐卿寒见她眼中有坚持,半响,都没有说过话。
温酒这时,白晰的手抱住男人的肩膀,指尖似有似无地,在他的脖子处慢慢点着,带着一丝缠绕在之间的暧昧意味:「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粘人?」
她心情好时,声音总是会温软几分。
徐卿寒很受用,跟她约定:「等我回来,就一起生小豆芽。」
他的行动力向来是满分,把结婚生子这一行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有时候温酒会被他影响的很茫然,才刚领证,婚礼都没举办……怎么又扯到小豆芽身上了。
漆黑的夜色安静,徐卿寒专注地亲吻着她,从眉眼处,一直沿着下来到鼻尖,在脸颊和唇角处久久流连忘返。
当一个男人这样非常虔诚的亲吻着一个女人时……
就仿佛是将身躯里的灵魂完整地交到了她的手上,任由她来主宰。
温酒胸口丝丝的悸动,有一瞬间的恍惚,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当年初尝爱情的时刻,微微苦涩中有带着无法忘怀的甜蜜。
她双手用力地抱住徐卿寒的脖子,将盘旋在心尖的情愫都倾诉在了今晚这个漫长的亲吻当中,指尖抚着男人背脊的体温,最后喃喃出声:「你要一个漂亮到不可一世的女人给你生小豆芽,就要对她千倍的好,知道吗,这样她才会愿意卸去一身光环,从一个被人追捧的女神变成你孩子的母亲。」
徐卿寒强烈地气息贴着她耳廓,很诚恳地在听着徐太太的教导。
温酒熬不了夜,很快就躺在他怀里熟睡了过去。
徐卿寒动作很轻,将她放在大床的中央,轻轻盖上被子。
主卧的灯光只留下一盏台灯照明,他英俊的脸庞神色隐在黑暗里,伸手拿过被搁放在旁边的笔记本,半响,迈步离开主卧,才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同样漆黑的夜色中,另一处,别墅角落的灯光已经暗下。
贺梨在客厅看到一只黑色商务行李箱,她没想到出差了好几天的人,会在深夜临近淩晨时分回来,一时间,柔美淡笑的脸蛋有片刻楞怔。
邵其修换了鞋,抬头就看到站在楼梯口处一抹窍细的身影。
他与她的视綫对上,嗓音衬着夜色:「还没休息?」
贺梨很快就反应过来,提着裙摆走下楼梯。
她就像是一个合格的妻子,面对丈夫的突然回来,也不会乱了分寸,温柔地上前问:「刚下飞机吗,我去准备点暖胃的饭菜给你。」
邵其修长指扯了扯领带,喉咙滚动,似乎不太舒服:「嗯。」
贺梨看了他眼,转身便朝厨房走去,一抹女人淡柔色裙角消失在眼前。
冰箱都有食材备着,要准备三菜一汤很快,等邵其修上楼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穿着浅白色家居服下来时,贺梨已经将吃食端上桌了,她还倒了杯泡好的茶给他:「你出差的城市这两天都在下雨,是不是感冒了?」
邵其修单手端着茶,喝入喉咙好受不少。
贺梨话幷不多,把该叮嘱的说完,就会变得很安静。
她坐在一旁,微微低头,窍长的睫在脸蛋落下一抹阴影。
邵其修也就简单吃几口,似乎不管是对她整个人……
还是对她做的饭菜,兴趣都不是很大。
有时候贺梨也会想去揣测他的心思,邵其修活的不似无欲无求,他生活中每一处都是要精致,也有着男人的野心,可是却从不会对她索求着什么?
贺梨不禁游神的想,倘若有一天她不再像个合格完美的妻子这般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邵其修会像她提要求吗?
还是,依旧是这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你这两天都在医院陪床?」
邵其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筷子了,跟她说话时,贺梨也没反应。
等慢半拍过来,抬头,正好对视上男人平静无澜的目光。
她楞了半响,才说:「殷伯母这两天情绪很不稳,护士看不住他,我过去陪她说说话。」
「你今晚很喜欢游神?」
要说邵其修对她兴趣不大,偏偏又能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好看修长的手指伸来,只在女人的脸颊处轻轻触碰,沿着,停留在她的流苏耳环上。
温婉垂在肩膀处的秀发下,耳朵的形状很好看,这样安静坐在他身边,姿态有点贤妻良母的意味。。
贺梨脸颊的肌肤不可避免微微发烫,温度与平时温凉不同。
她口中的话卡在喉咙里了,看着眼前的丈夫对自己做一些亲近的举动,呼吸微停,似乎已经从心底就开始准备好他接下来……
而邵其修指腹只是在她耳环上把玩着,偶尔间,温度会碰到她的耳垂,却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贺梨眼眸看了他半响,唇角的笑意是用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放慢声音说:「小九白天来过,她的性情真的很讨人喜欢。」
虽然有一些娇气,却让人不反感。
邵其修食指终於放过她的流苏耳环,未了,又捏捏她耳垂,声音散漫又温和:「你在家闲来无事,可以多跟她接触接触。」
贺梨的身体微微一颤,耳朵已经红了。
邵其修却已经起身,歇了继续说话的心思,朝楼上走去。
贺梨亲手备的夜宵,他没吃几口,就如数倒在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她整理好餐桌后,也上楼。
主卧的灯光亮着,卫生间的门是紧闭的,隐约传来水声。
贺梨看了眼四周,知道邵其修去洗澡了。
她将男人出差的行李箱拖到衣帽间放下,微微蹲下,动作很轻打开。
出差了五天,邵其修换洗的西装就有五套,衬衫和领带,包括佩戴在手腕处的名表和袖扣。
贺梨把这些,都拿出来重新一件件的挂好。
她弯腰,挂好一件深蓝色的西服外套,温柔地整理,白晰的手触碰到里面的口袋,指尖微顿,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塑料的方形小东西。
凸点螺纹,草莓味的。
贺梨整个人都怔住一会,这东西拿在手上会割伤人的皮肤。
她对草莓味的过敏,新婚时邵其修用过一次发现后,就没有在出现这种味道的了。
不知爲何,感觉衣帽间的空气突然有些冷。
贺梨抬起眼眸,从玻璃镜前看自己,唇瓣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她静静的站着原地半响,沉默不语将手上的东西重新放回了他的西服口袋,而心像是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