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人却经不起推敲。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能这般装上一辈子,给儿女竖起一个好父亲的形象,一直到死亡,她一定佩服死他。
用过早膳,不仅曲潋吃饱了,胖团子也吃饱了,母子俩一起挨坐在榻上,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阿尚也跑过来和母亲弟弟一起挤,母子三人排排坐,看得纪凛有些忍俊不禁。
他陪坐了会儿,见她神色恹恹的,精神不太好,便让人将儿子抱出去,闺女也被丫鬟哄出去玩了,然后抱着她回床上。
「累了便歇息。」纪凛摸着她的脸,「不用担心其他,胖团有丫鬟奶娘看着,你不必亲力亲为。」
曲潋打了个哈欠,抬脸就朝着他的下巴咬了一下,咬得并不重,但是却有个小小的牙印,只要两刻钟就能消失痕迹的那种。
「还说,要不是你……」她怨念横生,又抱着他咬了一口,这回是咬在他的脖子上。
咬了两下,发现他的身体紧绷起来,然后将她摁到怀里,发现那顶着她腹部的坚硬东西,曲潋沉默了会儿,一爪子挠到他背上,指甲刮着衣服,发出嗤拉的声音。
「阿潋……」
「闹了半宿,你还不够?」曲潋没好声气地说,就算他此时的声音再温柔,模样再无瑕,都生不起丁点的欲念,着实是淩晨时闹得太厉害,她下面那地方已经肿了,实在是难受。
人一难受,啥冲动都没有。
纪凛一双清清润润的眼睛瞅着她,仿佛里面有水光一样,波光潋灩,看得曲潋有些吃不消。
「阿潋,我没想做什么。」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一双手却紧紧地搂着她,拿他的东西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以此来缓解。
他以往并非是清心寡欲,不过是克制自己罢了,行事节制而有规律。可正是精力旺盛的青年时期,心爱的人又在怀里,闹得太凶也不过份。
曲潋担心自己会在床上壮烈成仁,忙不迭地赶他,「你不是还有事情忙?」
「没有了。」
「没有?」曲潋狐疑地道,「昨晚……」
「已经审问清楚了,一早便让常安去解决了。」
曲潋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他所说的「审问」,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子吧?想着,嘴巴就问出来了,「你昨晚回来时沐浴是因为审问……」
话还没完,便感觉到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下,要不是对他太熟悉,都发觉不了。
「阿潋……」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不安,凑过来亲她的嘴角,声音有些低,「你怕么?」
曲潋靠在他怀里,一只手搭在他腰上,不自觉地在那劲瘦有力的腰杆上画来画去,那种撩人的举动,让他的身体更紧绷,身下某处硬得发疼,却因为顾忌她今晨太过劳累,不敢再折腾她。
半晌才听到她道:「没亲眼见到,倒是不怕的,如果亲眼目睹,就另当别论了。」
「那就永远不要看!」他毫不冲疑地道。
曲潋不置可否,很快又将这事情抛到身后,捧着他的脸瞅来瞅去,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道:「阿尚和你长得真的挺像的,胖团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不过我觉得也是像你居多。」
她的思维跳跃的速度很快,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下,很快便跟上了她的思维,笑道:「你喜欢就好。」
这话得到了她一记爪子。
「我辛苦生的,却都长得像你,白辛苦了!」她说道,声音里也不知道是嗔怪多点还是怨气多点。
他温言浅笑,搂着她边亲边安慰,直到她消受不住,才转嗔为喜,在他的怀里睡去。
日子继续平平淡淡地往前走,仿佛那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件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过,仿佛也因为这事,让纪凛的性子越发的鲜明,平时温润谦逊,行事有度,可当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马上变脸,张狂狠戾,人人自危,也唯有不懂事的两个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以为父亲的样子是正常的。
曲潋心里也很平静,自从得知他努力地要当个好父亲——虽然他心里可能没有多少为人父对后代血脉的喜爱——便知道他如何也不会伤害两个孩子,就算转换性格时,性情大变,虽然脸色有些不好,可也不会对两个孩子出手,所以她十分平静。
这个人,无论他的性情如何变化,反复无常,其实都是他罢了。
就像人有喜怒哀乐,会高兴会生气一样,只不过当他生气时,性情变化得比常人厉害一些罢了。
船行半个多月,就快要到京城时,纪凛接到了从北缰来的消息。
北蛮汗达王遂死王庭,王庭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