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别着急。”
“我看小池那孩子心思反而细,敏感,”郎芝活了快五十年,看人的准头还是有的,跟林妄说“他小你两岁,性格上可能没你成熟,遇到事你别冲动,多帮他把把关。两个人处朋友谈恋爱没有一帆风顺的,都是磨合,磨合好了再说别的。”
看出林妄因为这事儿有点堵,饭桌上夫妻俩谁也没再提,林汉川一直在问林妄在剧组的工作,郎芝说施予前天过来了,让他有空也给施予拜个年。
林妄一声声答应着,看着二老,脸上始终都是带着笑的,心里说不上来的暖和。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林妄这点儿情绪也不是冲池渊来的。
老话总说“大过年的”、“讨个年彩”,林妄以前一个人惯了,在外面体体面面见谁都说一句“过年好”,回到家冷冷清清哪有一点年样儿。
孤单一个人,越是团圆的日子身上心里就越冷。
这回有暖呼呼的家了,有关心的爸妈,还有能和他心贴着心的人,这样的过年让林妄高兴得有点没分寸了,头脑一热考虑不周,不像他。
一腔的热情冷不丁浇了盆冷水,这股劲儿缓缓也就过去了。
说实在的,这点小情绪也就家里人在乎,放以前林妄自己都不能当回事。
晚上林妄难得正经休息一回,郎芝洗了水果,林妄倚着沙发一边看综艺一边和爸妈聊天,整个人都松快的没骨头了。
手机是晚上九点多响的,林妄看见来电显示直接就站起来了,郎芝让他回卧室打去。
林妄把卧室门关好,接了第一句也没提之前的事“忙完了”
“嗯,今天能睡个好觉。”池渊那边“啪”的一声关门声。
林妄心思一动,问他“刚回酒店”
紧跟着是“啪嗒啪嗒”的换鞋声,池渊一边“嗯”一边窸窸窣窣地脱外套,听动静胳膊腿还磕到哪了,“咚”的一声。
“磕哪了”林妄叹了口气,有点想笑,“你等收拾消停了再打电话多好。”
“不好。”池渊挂好大衣,单手脱掉里面的毛衫,声音从静电的噼啪声里模糊传出来。
林妄按着手机,单手拉开窗帘,眼睛看着楼下的路灯“什么不好”
“我不好,”脚步声伴着推拉门的声音一起响,水龙头“哗”的一声,池渊声音含含糊糊的“生气了么”
这句话一出来,林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笑,翘了翘嘴角,也没憋着,坦然地“嗯”了声“可给我气着了,大过年的,让人拒绝了。”
“谁拒绝的”池渊边洗手边问,“这么不识抬举。”
“不知道,不太熟,”林妄垂着眼笑,说完又习惯性地提醒池渊,“洗手呢手机往旁边放放,别掉水里。”
“昨晚上我不想让你们见面。”池渊说的同样坦然。
林妄能理解池渊有苦衷,也不想追着这一个事没完没了,随口换了个话题“今天也晚上了,明天是
不是得早起今天也早点睡吧。”
池渊没理林妄的新话题,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执拗,自顾自说姜岚馨不是最了解我的人,她的话听听就行了,她嘴里的我和你认识的不一样heihei哥,我们俩你信谁”
最后的提问林妄想了两秒,才认真地答“我肯定信你,但是你妈妈的话我也会仔细听。这个回答还标准么”
池渊挺浅地笑了声,说“及格了。”
林妄手指扣了扣窗户玻璃,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印子“及格了有奖励么大过年的,池老板给点甜头尝尝吧。”
“年后我先去你家给叔叔阿姨拜年,然后你跟我回家,姜岚馨过来,”池渊顿了一下,语气轻了点,又有点故作轻松的意思,“我下了很大决心,让你们见面。”
林妄忽然明白了池渊的犹豫和沉默。
这是林妄第一次越过池渊,去接触离池渊最近的人。
“母亲”对池渊来说既是盔甲,又是最脆弱的软肋,很长时间以来都被池渊很好地藏着。对池渊这样极其没安全感的人,敞开自己的软肋给别人看,无异于一场精神上的折磨。
同意林妄想见面的提议,也是池渊在挑战和伤害那个多疑病态的“自己”。
很难,但池渊做到了。
“要夸夸么”林妄压下心里的酸软,声音说不上来的温柔,“你想听什么”
“不值得夸么,”池渊眯了眯眼睛,无波无澜地说了一句话,要求林妄“夸这个。”
林妄听完耳根莫名有点热,咳了声,嘴唇贴着听筒,很慢地说“好棒棒啊,我们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