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伤虽然不知道腾蛇究竟做了什么,不过此地的血腥气是掩盖不了的,闻言便微微颔首。
叫她说,为了私欲伤及无辜性命,确实很该死。
见她颇有正义感,松鼠觉得很满意,飞快地跳到了她的头上,挥舞着小爪子指着远处的密林叫道,“快走,快走!我们的征途,是深山老林!”说完,也不顾九鸩,扬手将白馥拖了过来,指挥山大王赶紧前进。
魏无伤对这种把自己当行走工具的做法表示很愤慨,闻言冷哼一声,默不作声地越过了蹭蹭的禁制,一斧子一斧子劈开了面前的那一道道屏障,向着密林之中而去,越发进入其中,就越能感觉到这莽山之中的死寂,感觉到方圆十万里竟然没有一点儿的生灵的气息,魏无伤便沉声道,“莫非……”
“这个我知道,我进去过。”松鼠甩着尾巴慢悠悠地说道。
“进去过?”魏无伤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慢慢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松鼠得意地说道,“这点儿小禁制,怎么可能难得住松鼠大人呢?之前本松鼠便已经破开了这其中的禁制……”见听明白了的火焰大王气得浑身发抖,它飞快地,无辜地说道,“那个什么,方才,本松鼠就想问问你来着,明明可以轻松地走捷径,为什么你要费力气劈开这些禁制呢?太粗暴了!”
作为一只爱好和平的松鼠,它觉得这样不好。
“闭嘴!”魏无伤不想知道为毛这松鼠不早说,然而看着被松鼠提在手里的白馥,及后方,那脸色一沉地与水麒对持,却不能上前,只在云空之中居高临下看来的九鸩,口中嗤笑了一声,这才一脸凝重地问道,“带着这女人做什么?”
“最后的禁制,你就知道了。”松鼠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密林之中鸦雀无声,魏无伤逡巡四周,就见各处竟都没有声息,甚至连仙灵之气都隐隐地被吸入了一个独特的存在,感觉到那其中渗透出的血腥与邪恶的感觉,魏无伤微微闭眼,与长空仙君对视了一眼。
“在地下?”魏无伤突然问道。
松鼠点了点头,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远远的一处极高的山峰。
魏无伤什么都不说,浑身戒备地冲入了这山峰之下,就见那山峰之下,几乎有粘稠的血色从地下而来,带着仿佛生灵的哀嚎,似乎是因此处的禁制,这令人惊心的画面,仿佛外界并不能看到,魏无伤招出鸟扇向着面前散发的血腥色一挥,一道烈火从鸟扇之中飞出,将那些血色烧的干干净净。
魏无伤再次一刷,一道五色神光飞出,却落在了这山峰之下的某一处后,虚空之中微微动荡,五色神光慢慢地与其中的什么相互轰击,同时消散。
这禁制的高深甚至连五色神光都能抵御,魏无伤心知这定然是身为准圣的腾蛇的手笔,慢慢地收回鸟扇,抓过了头上的松鼠。
松鼠大人从善如流地将闷哼了一声的白馥摔在了众人的身前,小爪子一划,这才笑眯眯地说道,“虽然本松鼠能进入这禁制,不过有了现成的好处,还是不要浪费灵力了。”这一次它爪子尖儿上的灵光瞬间划破了那正怨恨地看着众人的白馥的脖子,魏无伤就见一道血泉向着那虚无的一点喷射而去。
“腾蛇之血,应该是能解开这禁制的。”松鼠见几乎是顿时,白馥身上的血液就消失了大半,偏头想了想,还是收住了她身上的伤口,继续用灵气提着,抬头向着上空的九鸩问道,“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这种邀请就叫魏无伤睁大了眼睛。
“多点儿炮灰。”松鼠笑眯眯地说道。
从染上了腾蛇之血,那禁制仿佛是得到了钥匙一样,魏无伤就见里面的血色争先恐后地冲出,正要动手就见长空仙君手中现出了一个白玉瓷瓶,手中往那瓷瓶一点,就见瓶口灵光闪动,一道吸力自那瓶中而来,卷住了这些血色进入了瓷瓶。
这片血气铺天盖地,带着几分邪气,魏无伤看着长空仙君仿佛很吃力,收住了这其中的血气,竟是一脸苍白,将那白玉瓷瓶再次一点,就有低低的轰鸣之声在瓷瓶之中震荡,仿佛其中有什么在大声哀嚎尖叫,知道这只怕是众多不甘的妖修的魂魄,不由叹气道,“若是可以,送他们转世吧。”
“温养数年就是。”长空仙君收起了那瓷瓶,淡淡地说道。
虽然那禁制之中依然是一片的血腥气,然而却不再危险,魏无伤就见松鼠从自己的手上跳下来撅着尾巴向着其中而去,心中惊疑地跟上,只觉得自己顺着一条甬道向着下方地底而去,无数的地域十分黑暗,浑身戒备着冲出了这甬道,魏无伤目中就是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