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们男生宿舍有脏东西。”
“脏东西?”
“是啊!”他激动地说:“都怪张凯他们,昨晚非要玩笔仙的游戏,结果玩完以后我们宿舍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昨晚半夜,我们都听到宿舍里有人在晃动床板,就像是有人在床上蹦蹦跳跳一样,而后,走廊那边还传来一阵脚步声。”
“走廊里的脚步声?”般若问:“会不会是查房的宿管?”
“不可能!”谢一鸣害怕地左右张望,仿佛怕鬼就在他边上。“不可能的,宿管也不可能凌晨都不睡觉,过来查房吧!再说了,那脚步声很特别,我形容不上来,好像是女人穿着那种木屐发出的声音,咯哒咯哒的,很有节奏感,最可怕的是,那声音来到我们宿舍门口,而后我们宿舍的门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风吹过,那声音忽然就停止了,也就是说,那女鬼进了我们的宿舍。”
说完这些话,饶是平时大胆的男生们,脸色也不由白了起来,昨晚的声音大家每个人都听见了,只是当时都躲在被子里,谁也不敢出来看个究竟,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大家聚到一起讨论,这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都听到了,如果一个人听到也就算了,整个宿舍都听到,那肯定不是偶然了。
这时,那个叫张凯的男生害怕道:
“昨晚玩笔仙,也是你们都同意的,你们不能把事情都怪在我身上。”
“怎么不怪你?要不是你说笔仙能帮助人实现自己的心愿,还说你大哥也玩过,很准,叫我们也玩,我们怎么也没胆子玩这个啊!”
般若眉头紧皱,面色不由一厉,冷声道:“你们都玩了笔仙?”
“嗯!”所有人都点了头。
般若的脸色更沉了。
笔仙这种游戏缘起於中国,是中国真正意义上最古老的巫术之一“扶乩”的衍生招灵游戏。现代人很多都爱玩笔仙的游戏,尤其是校园内,爱玩笔仙的人非常多,上辈子就有人找过般若驱鬼,说是女生宿舍在联欢晚会时玩笔仙游戏,结果宿舍闹鬼。
相传,每个人都有一个灵魂跟随着自己,而笔仙只是一个诅咒,笔仙的玩法其实也很简单,准备好一支铅笔和一张纸,并在纸上写上一些问题和答案,而后玩笔仙的人双手交叉,把笔夹在中间,将笔立在纸上,两人都不要给笔施力,让笔自然悬空,而后嘴里默念:
“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与我有缘,请在纸上花圈。”
学生们都把笔仙当做游戏一样玩,只是为了刺激和冒险,殊不知,这游戏不可随便乱玩,虽然现在很多学者都解释了,说是笔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但是,从玄学的角度上来说,鬼魂是存在的,只是鬼魂一般存在於阴间,不可随意到人世上来害人,可是一些厉鬼因为心愿未了不肯投胎,他们一直伺机回到人世。
这时,一旦有人召唤,他们便会借着这样的机会,附在人的身上。
而笔仙,也就是鬼,请来容易送走难。
这时,门忽然打开,一个长发的男人抱着衣服站在门口,他哆嗦着身体,满脸惊悚,目光呆滞地指着洗澡堂的方向,颤抖着说:
“洗澡堂,有有有……鬼鬼鬼!有女鬼!”
“女鬼?”般若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吕校长也急了,问:“是啊!你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看错了!学校怎么可能有鬼呢?”
“我我我没有!”这个男生被室友拽进来,而后害怕地简直要哭了,“我没看错,刚才我去洗澡,洗澡堂的蒸汽很多,我被洗发水的泡沫刺激得睁不开眼睛,就打算把头上的泡沫给洗掉,谁知道头一低,就感觉到有一只手顺着我的脖子,插到我的头发里,那一刻,我头皮都麻了,浑身一抖,我赶紧抬起头,又转过身看了一眼,想看看是谁在帮我洗,可当我仔细一看,我才发现,浴室里的水蒸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原来浴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可是,我可以肯定,我真的感觉到有一只手插进我的头发!”那男生急忙说。
般若瞥了眼这个男生,只见他周身带着一股黑气,印堂也有煞气环绕,可见确实是见到了鬼,她不想在男生宿舍引起恐慌,便道:
“也许只是你看错了,先别想太多,赶紧把身上洗干净。”
而后,室友给他弄了水,让他进厕所把身上冲洗干净。
般若走出男生宿舍,去了这幢楼的洗澡堂。
男生宿舍只有这一间洗澡堂,吕校长进去看后,确定里面没有一个人,般若才进去,她走进洗澡堂的门,便感觉到一股煞气袭来,这煞气又凶又猛,冲撞得人浑身不舒服,还好般若有灵气护体,否则,即便是法师,被这煞气冲撞,只怕也会落下病痛。
般若寻着那煞气走去,只见没人洗澡的洗澡堂内,却忽然传来了水声,而后蒸汽迷人眼,般若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东西。
这时,一阵小调传来,仿佛是一个女人在哼苏州周围的戏曲小调,有些吴侬软语的调调唱出来,别有韵味,然而,放在空无一人的洗澡间内,般若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
这时,她走近那放水的水龙头,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她坐在水下面,不停地洗着自己的头。
是的,头。
她很认真很认真地冲刷着。
般若愣了一下,还好她没有心脏病,否则,乍看到这一幕,只怕会被吓死。
她冷声问:“为什么到人间作乱?”
那女鬼轻笑一声,在洗着的头上,嘴巴动了:“不是我要来的,是有人请我来的。”
“你明知道他们只是在玩游戏!”
“那我不管,总不能叫我来我就来,叫我走我就走!我没那么好说话!”她的声音轻轻的,听起来十分诡异。
“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般若说完,语气彻底冷了,而后她掏出灵符,正要把灵符飞向那女鬼,却见女鬼忽然拎着自己的头,飞了出去。
这当下,张凯忽然跑过来,大叫道:“大师,你快去看看!程安出事了!”
程安就是刚才那个在浴室撞鬼的男生。
般若赶紧往回跑,她跑到那间男生宿舍,穿着粗气问:“怎么回事?”
谢一鸣往后缩了缩,惊恐地指着厕所说:“程安刚才进了里面冲洗头发,谁知道忽然里面传来尖叫声。”
这时,洗手间果然传来人的踢门声,这种声音很是急促,听起来很不寻常,仿佛是人被掐着脖子时,被迫发出来的一样,而后,一阵艰难的叫喊声传了过来。
“救救救……命!”程安发出一声低哑的求救声。
这声音般若并不陌生,这是人被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时,才会有的声音。
糟糕!只怕女鬼已经打定主意要弄死程安了!般若不敢再耽误,她掏出灵符,以灵力驱使,使得这符咒飞向洗手间的门。
“去!”
灵符触碰到门的一瞬间,遇到煞气,灵气与煞气对撞,那煞气太过於沉重,使得灵符瞬间化为灰烬。
般若愣了一下,这鬼煞气太重,灵符竟对她丝毫不起作用,再这样下去,只怕被困的男生会有危险。
这时,般若掏出八卦镜,将八卦镜投到半空中,又用灵力驱使,使得八卦镜瞬间放出白光,这八卦镜放出的是浩然正气,这种正气能很好地把邪气压制下来,因此,女鬼被这八卦镜一震,竟瞬间开始大叫,发出困兽一样的惨叫嘶吼声,而后竟一下子跑了。
般若赶紧打开门,只见那洗头的程安头发竟被生生拽掉了一部分,露出毛毛的头皮,他哭着走出浴室,室友们连忙走上前安慰他。
般若抬高他的下巴,只见程安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勒痕,这痕迹很深,并且发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程安从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印迹,当下就哭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笔仙别来找我!”
谢一鸣见状,半晌没回过神,他失魂落魄地说:“完蛋了!下面一个一定是我!程安是那天第一个召唤笔仙的人,我是第二个,笔仙一定会把我们都杀死!”
听了这话,宿舍所有人都怕得要命。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那女鬼跑得无影无踪,般若一时也找不到她。
她掏出准备好的朱砂,在男生宿舍画了一个八卦阵,又用灵符把男生宿舍的窗户都封起来,临走前,她送了三张灵符给谢一鸣,吩咐道:
“我走后,你用这灵符,把门封起来,切记,晚上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能开门!”
听了这话,谢一鸣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
“记得!任何人敲门都不能开!”般若再次强调。
这个宿舍的男生们,听了这话,预感到今晚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大家都害怕极了,便两人一张床,上床休息了。
凌晨一点,阴气最盛,本来等着的男生们,不觉有了困意,这时,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所有人都害怕地哆嗦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觉已经来到了他们宿舍门口。
那女鬼意图打开门,可身子刚碰到门的一瞬间,就如同被火烧一般,被弹了回去。
宿舍内,听到物体碰撞的声音,大家知道女鬼就在门口,心里更害怕了。
女鬼撞了几下,不仅没撞开门,反而被这灵符上的符光照的全身受了伤,而后,她狂躁地大喊,她又来到窗户边,想要撞开这窗户,谁知撞了几下,窗户动了动,却最终安然无恙。
女鬼彻底被激怒了,她用尽所有煞气,一下下撞击着门窗。
於是,一窗之隔的男生们,便听到外面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撞击声,所有人吓得胆子都破了,他们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看都不敢看外面。
忽然,一个妇女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妇女叫道:“一鸣,快开门!”
谢一鸣一愣,“妈?”
张凯连忙说:“一鸣,你忘了般若说的?她说不管是谁都不要开门。”
“可是那是我妈,我妈来找我了。”
“大半夜的,你妈怎么可能过来!”张凯急道。
因为这声音,所有人更害怕了,大家生怕女鬼撞破了那符咒,进了宿舍里。
那妇女喊了几声,见没人说话,声音忽然变得凄惨,她可怜地说:
“一鸣,妈妈冷,你快放妈妈进去。”
谢一鸣很想去放门,可是想到般若的话,他赶紧捂上耳朵,不再听那女鬼的声音。
这时,张凯看了眼门的方向,忽然说:“不好了!符咒要被撞开了!”
大家一看,果然见门窗上的符咒已经要被女鬼撞开,想到今天程安在宿舍里差点被女鬼杀了,大家心知,一旦符咒被撞开,只怕今晚这宿舍所有的人都得死。
大家吓得瑟瑟发抖,就在这当下,般若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只听她说道:
“张凯,快开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