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闻言,没用接话,她看向程家的这两间屋子,只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程家的屋子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坐北朝南,加上是农村人自己盖的,因此盖得很宽敞,从风水的角度来说,程家的房子风水很不错!
按理说,家里风水这样好,应该不可能让子女的腿脚不便,那么,程玲玲的哥哥忽然被人撞伤了腿,这就没有理由了。
11月的风已经有些冷意了,更何况农村这种地方,四面都没有高楼大厦遮挡,风一刮在人脸上使得人脸上生疼,般若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这屋子的风水有什么大问题,可以说,程家的房子不仅没问题,反而风水很不错,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房子是可以旺子女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般若回到正门,程玲玲急忙问:“般若,你看出什么问题来没有?”
般若如实摇头,“没有,应该说,你家风水很好!”
“很好?那怎么可能呢?”
般若看到这里,才觉得奇怪,纳闷地问:“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家里的风水不好?”
程玲玲想了想,说:“是我的一种直觉吧,就这一两年,我爸妈的身体一直不好,两人一直吃药住院,病就一直没好过,我哥哥也是,做什么工作都不顺利,之前去厂里上班,被机器切伤了胳膊,换了个工厂,眼睛又被人打架的时候波及到,到现在看东西都模糊,前段时间,他骑摩托车去镇上,也没人挡他的路,这条路他又天天走,却不知怎的,忽然间车子开进了沟里,我哥的腿就这样摔断了。”
程玲玲接着说:“般若,不瞒你说,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上学的费用就是申请你捐助的助学金,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没法完成大学课程,但其实我并不愿意申请助学金,我很想靠自己兼职去赚钱,可我家里近两年是真穷,父母一直吃药,没法工作,哥哥的腿断了,只需要一万多块钱费用去做手术,我家都拿不出来!我赚了几千块钱,也都寄回来给父母买药了。”
程玲玲说着,哭道:“一家人只有我没住在家里,所以没出大问题,所以我觉得我家房子的风水肯定有问题!”
其实程玲玲会这样推测也不是没有道理,很多人连连出问题都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从来想不到是风水出了问题,而程家即便运势不好,也不至於这一年多来,各个都出问题,但是奇怪的是,般若看了一圈,确实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想了想,她说:“你家里我实在看不出任何问题来,不如你带我四处转转?”
“好!”程玲玲说着,带般若走出家门。
程玲玲家的这个村子人口很少,加上近年来不少人外出打工,许多房子里根本没有人住,既然没人住,田里就更不可能有庄稼,因此,般若站在田埂上打眼一望,一眼看不到头的田地里长满了荒草,光秃秃一片,看起来十分荒芜。
程玲玲家位於山的下风口,般若和程玲玲两人沿着上坡路往上走,两人刚走不远,般若看到一家房子,顿时停下了脚步。
“般若,怎么了?”
般若看着眼前的房子,只觉得不对劲,她眉头紧锁地问:“这里有人住?”
“有啊!他们家也是村子里的老住户了,和我们家靠得最近,别人家差不多都出去打工了,只有我们两家人,没有人出去赚钱。”
般若看了眼这房子,只见这房子直冲两条小路的交叉口,加上房子的形状,正形成了三角煞,按理说这房子煞气很重,长期住在这里,轻则兄弟阋墙,家人间感情不和,重则会出现凶杀案件。
“这家人没出过什么大事?”
程玲玲绝对很奇怪,便说:“没啊!人家不仅没出过什么不好的事,而且这一年多来,还越来越有钱了,你看他们家的房子,就是最近后加的。”
农村人如果没有钱,会先盖一层平房,等有钱了再加一层变成楼房,原本蒋新和也是打算这么干的,却最终在蒋吟秋的要求下,重新盖楼房。
“这就怪了……”般若自言自语道,而后她深深地注视了这家一眼,跟在程玲玲身后走了出去。
般若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发现这个村子整体的风水都很好,属於有山有水,人杰地灵的那种,只可惜近年来不少村子里的人外出打工,才使得这个村子人烟稀少。
当天晚上,般若依旧没看出任何问题来,她如实跟程玲玲说了情况,程玲玲闻言,叹了口气,失落地说:“难不成不是风水原因?是我想多了?还是说我家人本就命不好!”
然而,虽然没办成事情,但程妈妈还是执意留般若吃饭,盛情难却,最后般若只好在程家用餐。
吃饭时,程玲玲的哥哥程家野走出来,般若看了他一眼,心中一怔。
不怪她惊讶,她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小村子里能看到这种面相。
眼前程家野人长得很高大,一表人才,虽然衣着朴素,但就气质和面相来说,可以看出,这人不是池中物,早晚要飞出这个村子的!只是奇怪,从他的面相上看,程家野在年轻时候,虽然家境贫困,遇到不少挫折,但他都能克服过去,更重要的是,他命中不该伤了腿!
这就怪了,一个命中没有劫难的人,却忽然有了劫难,而家里风水又看不出任何问题,只能说,有什么外力,使得他的命有所改变。
程家野拄着拐杖,和般若打了招呼,而后坐下吃饭。
程妈妈的饭做得很好,家里种的蔬菜和晾的腊肉放在一起炒,炒出的菜十分新鲜也别有风味。
般若难得吃了一碗饭,饭后,她问程家野:“你近日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我吗?”程家野想了想,说:“没什么别的,我白天去镇子上修摩托车,晚上就回家到老蔡家和老蔡头下象棋。”
“老蔡?”般若问。
“哦,就是今天你问起的那家,记得吗?在我家上面坡上,两条小路交叉口边上的那家。”
般若想起来了,就是房子犯三角煞的那家,般若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她拿起法器,往老蔡家走去,程玲玲兄妹俩见状也跟了过去,三人刚走到老蔡家,般若忽然停了下来,她眉头紧锁,一脸戒备地拨开老蔡家门口半人高的庄稼,而后往老蔡家后面走去。
老蔡家的后面有一口深井,像是多少年没人用,般若皱眉站在井边,问:
“这井是什么时候的?”
“不知道,山上有几口这样的荒井,但都不深也没什么水,可能也算不上井,就是以前留下来的废坑吧?”程玲玲回答。
这井的井口约有一米宽,般若站在井边,只见井里有些许煞气冒出来,般若愣了一下,而后停下脚步,在井边站定,随后探头往下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正仰着头看着自己。
般若没有准备,乍一看,吓了一跳,随后才定下心神,皱眉看着水井下面。
见她像是看到什么,程家野也走过来,往下看了看,随即疑惑地说:
“你看到什么了?底下什么都没有啊!”
般若语气淡淡地说:“是的,底下什么人都没有。”
这话让兄妹俩一怔,随即两人往后退了退,程玲玲猜测道:“难不成这里有……有那个东西?”
般若没有回答,她皱眉看向底下的鬼,只见他和其他的鬼不一样,其他的鬼都是正常人的模样,可这个鬼,怎么说呢,身体发白发青,像是被冰冻过一样,身上还有冰霜。
鬼的形态一般都是死前最后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个鬼死前被冰冻过,或者说,这个鬼还是人的时候,是被人冰冻死去的!
这就有趣了!般若冷笑一声!把人冰冻死去,这不是赤裸裸的谋杀吗?
在这僻静的小村子里,居然还有谋杀案!这事真有趣!
鬼见她能看见自己,一下子飘了上来,他哆嗦着身体,颤抖着说:“我好冷!”
般若叹了口气,这人也可怜,人是那样死的,死后屍体又没得到火化,还是藏在那里,这样的鬼因肉身还在,无法去投胎,因此,就这样在世上飘荡,当然,鬼是没有感官的,他所谓的冷只是一种心里感觉,是死前的怨念留下的。
般若见他可怜,便简单地做了个法,驱除了他身上的霜气,使得这男鬼顿时暖和不少,男鬼见了,感恩戴德地跪了下来。
“大师!求你!救救我吧!我死了这么久,又没法去投胎,每天忍受饥寒,求你为我做主!帮我惩治凶手!”男鬼说道。
一般的鬼如果是被害身亡,都会有戾气,化成厉鬼来阳间报复,可这只鬼,因为常年觉得饥寒,身子都站不起来了,只能泡在水里,因此,别说报复了,连行走飘动都觉得困难,根本没这个心去报仇。
“救你?”般若想了想,而后目光一闪,扬起唇角道:“可以,我可以救你,为你伸冤,替你超度去投胎,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男鬼不解,他这模样还能帮得了这样的大师?
般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男鬼听完后,拍着胸脯保证:
“行!大师,只要你帮我,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做好!”
“好!”般若勾起唇角,忽而冷然一笑:“那就让我们去会会这个杀人凶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