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霍遇白把般若送了回去,听他说,这个曾翔宇并没有死,只是烧伤严重,下面要花好多年做治疗。在医院治疗的期间,他一直嚷着说有鬼要害他,因此,不敢上厕所、不敢闭眼睡觉,终日惶恐惊惧,没多久就出现了心理问题,加上治疗烧伤的过程中要用不少药,因此,没多久就疯了。
至於那四个学生,有两个人被鬼吓疯了,其余两个人虽然没有疯,却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整天待在家里不敢出门,霍遇白从学校方面得知,这四个人都休学了。
学校遇到这种事情,连个凶手也问不出来,不敢闹大,便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那曾翔宇的父母因为不记得般若,只记得有鬼,但他们却不敢把事情说出来,怕那样的话,曾翔宇会受到更加严重的处罚,因此,在警方问话时,也没有说出实情,最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般若看着那几个学生的面相,掐指算了算,这几个学生因为帮曾翔宇撒谎,坏了自己原本的好命格,虽然拿了曾家的钱财,短期内看起来财运变好,但从长久看,这好运并不长久,从此以后,这几人的后半生只怕会厄运连连,最终为自己的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事情结束后,冯宗元倒没觉得多感慨,他一辈子都跟鬼怪打交道,因此,并没觉得这个女鬼有什么特别,他只是问般若:
“小姑娘,我看你所会的法术都是本门的功夫,修炼口诀的方法也是我们一脉的,但是我肯定我们门派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请问,你的师父是谁?”
般若闻言,用早就想好的说辞,笑道:“我的师父名叫宋庆堰。”
“庆堰?你是我师弟的徒弟?”冯宗元神色激动。
般若点头。“也因此,我遇到困难才去请你帮忙。”
“难怪!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呢!还能找到我的家!”
般若看着冯宗元,心里却说着对不起,情况所迫,只能欺骗师父了。
没错,眼前的冯宗元正是般若前世的师父,前世她在外地打工,差点被人**,无意中碰到了冯宗元,当时冯宗元说自己命格特殊,因此,便把毕生所学传给自己,等她学成后,师父就一直四海云游,到她重生前,都没能再见到师父一眼,此时见到年轻了十多岁的师父好好地活着,身体健康,她心里比谁都开心。
冯宗元喜道:“师弟这些年不告而别,没想到却收了你这个徒弟,那你可知你师父他现在如何?”
“死了。”
“死了?”冯宗元闻言,脸上稍显失落。“我原本已经算到了这件事,只是心里还抱着期望。”
宋庆堰和冯宗元一样,喜欢云游四方,这师兄弟两人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宋庆堰走后,很多年没再回来,冯宗元一直联系不上他,心里对他十分挂念,前世,冯宗元把宋庆堰的生辰八字给了般若,要他算算宋庆堰的情况,般若算了以后,说宋庆堰的身体被禁於一个东西里面,这东西四面属木,该是棺材!她断言宋庆堰已经死了!想必这个结果跟冯宗元算的一样,总之,冯宗元正是听到她的推算以后,才宣布般若出师了。
“您不用伤心,我师父他那性子,一生肆意潇洒,死前也没有任何遗憾。”
“你说得对。”冯宗元的心情终於好了一些,他拍着般若的肩膀,说:“你这孩子,真是青出於蓝,比我和你师父都厉害!我们一派有你传承!咱们的祖师爷死了都能笑醒了!我就算不收徒弟,也没有遗憾了!总之,以后你有事就来找我!”
一切结束后,般若终於夺回自己的身体,但是经过这次灵魂出窍,她阳气损耗严重,这段时间,不敢再用法力,反而日日睡在白玉供案上,滋养自己的灵气。
不知不觉,圣诞节就要到了,这几日,般若学校的新课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忙着复习,准备应对一月份的期末考试,般若平常就有看书,因此,考试将到,也没特别用功。
这日,她刚回到家,就见蒋吟秋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褐色的大毛领,看起来十分富贵。
蒋吟秋见她进门,连忙说:
“般若,这是远房的表姨妈,你小时候见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
般若叫了人,她瞅了眼这位表姨妈的神色,只见她神色郁郁,眉头不展,似乎有不顺心的事情,再看她面色有黑气缭绕,可见是家里出了事,从她面部上看,应该是犯了官符,但这官符不是自己犯的,般若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她的儿子出了事。
“般若,我听人家说你很灵的,因此,这次专程来求你。”表姨妈说着说着就哭了。
蒋吟秋本来不想麻烦女儿,但这个表姨妈跟她小时候处得不错,嫁人以后虽然不常联系,但多少还有情分在。
便说:“般若,你表姨妈也不容易,你就帮帮她。”
远方的亲戚都上门了,又哭哭啼啼的,般若不想拂了父母的面子,便说:
“你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
表姨妈怔了一下,她刚进门,还没说什么事呢,这个般若居然就能知道她为的不是自己?表姨妈心头一怔,暗道人家说的没错,这般若果然很会算命,既然这样,那今天要求的事情肯定有戏,想到这里,表姨妈连忙把写生辰八字的纸递给般若,只见上面写着“1981年X年X月”正是辛丑月壬寅日。
般若掐指一算,而后眉头不由紧皱。
“般若,怎么样了?”表姨妈急切地问。
般若沉声道:“这应该是您孩子的生辰八字吧?”
“是,是我儿子!”
“表姨妈,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从这八字上可以推算出,您儿子在年轻时会犯官符,大概在今年8月份,他会为了知己朋友,意气用事,与人发生口角,犯了官符,九月份便有了刑狱之灾,但您儿子原本是死命,是有人挡了他的灾,化解了他的死煞。”
表姨妈听了这话,脸上有显而易见的震惊,她不敢相信地抓住般若的手,激动地说:
“般若!她们没骗我,你真的很厉害!我也不瞒你,这人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我儿子这人容易意气用事,喜欢交朋友,今年8月份的时候,他过生日,因此,便请了一群朋友去酒店里吃饭,谁知道,大家在一起都喝了酒,等到离开的时候,因为停车位的问题起了冲突,两群人大打出手,大家都喝了酒,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对方被杀死了两人,当时场面混乱,我儿子被人推倒在地,按理说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是应该被杀死的,谁知道他一个好朋友见了,便冲上来,一刀戳到对方的腰肾上,当场就把那人给杀死了。”
般若闻言,没做声,只点点头。
表姨妈见了,一脸心酸地说:“说真的,我很感谢我儿子的朋友救了我儿子这条命,但是因为打架斗殴并且死了人命,我儿子肯定也会坐牢的,现在问题是我儿子的朋友在逃,因此,这个案子估计要拖很久,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儿子最后会怎么判,这案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
可怜天下父母心,般若见了,又仔细算了算,随即说:
“我掐算一下,这事在明年二月会有定论,到时候您儿子的朋友也会自首。”
“是吗?”表姨妈听了这话,面色放松了下,但她随即紧张地看向般若:“那我儿子会判多久?”
般若沉吟片刻,随即看着那生辰八字说:
“从他的八字上,我可以推算出他有11年的牢狱之灾。”
“11年?”表姨妈像是大受打击,差点晕倒过去,她失魂落魄地看向蒋吟秋,随即失声痛哭:“11年啊!我儿子还这么年轻,等11年后出来,都人过中年了,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说完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抓住般若的手,苦苦哀求:
“般若!我听说你很厉害,也知道像你这样的大师是可以给人家改命的,你一定要帮帮表姨妈,帮帮你哥!你知道吗?他还年轻,还不懂事,现在要是去坐牢了,那以后出来还怎么做人啊?弄不好这辈子也就废了!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所以,般若,你就帮你哥改改命吧!我们都是亲戚,是一家人,你把你表哥命改好了,让他不坐牢,让他这辈子好起来,你就是让我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般若听了这话,神色陡然冷了,难怪这个表姨妈能教出这样的儿子,看这表姨妈的面相,她是个是个极其护短又自私的人。
般若冷笑一声,随即问:
“帮他改命?表姨妈,我问你,你儿子不想坐牢,但你有没有想过那几个被杀死的人?难道他们就活该被杀死吗?”
表姨妈滞了一下,随即皱眉说:“他们打架,被杀死也不能怪别人!”
“那你儿子打架,去坐牢难不成还要怪别人?”
“我不怪别人!这不是有你在吗?你明明能帮我儿子改命,明明能让他不坐牢!你就帮我们一下也不会,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的!”表姨妈说道。
般若冷声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只帮善良之人,你儿子犯了案子,去坐牢是应该的,这样的因果我不会为他化解,再者,表姨妈你可能不知道,因果不是随便可以改的,我为你儿子改了这样的命,那么,这罪孽的因果以后便会报应在我身上,使得我有五弊三缺。”
表姨妈听了这话,继续哀求:“般若,你就算受到点报应,那肯定也不会太大,但你哥要是坐牢,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是如果你不帮我,你哥坐11年的牢,那会坐成一个废人的!般若!你一定要帮我!”
哥?般若心里一哂,平常从不来往的亲戚,这时候倒开始亲近了。
那表姨妈许是想到什么,拉着般若的手,低声说:“只要你帮了我,钱,肯定不会少的!”
般若知道她自私的性子是不会变了,便问:“表姨妈,你觉得我看起来缺钱吗?”
表姨妈听了这话,愣了片刻,随即抬起头看向这套别墅,之前她光顾着伤心,都忘了问了,王家明明很穷,怎么住得起这样豪华的别墅?
般若继续说道:“我不会帮这个所谓的哥哥改命,在我看来,因为停个车就闹得数人伤亡,这样的人坐坐牢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你的儿子命宝贵,人家的儿子也不是烂命一条,再者,我要是你的话,既然儿子已经避免被杀死的结局,被他朋友挡了死煞,那我会好好补偿感恩那挡煞的朋友,要知道你儿子只做11年的牢,但人家可能要做一辈子的牢,你儿子只是没了几年青春,人家儿子可能没了人生!比一比,谁更惨?”
说完,般若打开门,摆出送客的姿态:“表姨妈,下次欢迎你带全家来我们家做客,今天时间不早了,您请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