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心为公,袁玉林何至于献出家中别庄不算,还如此尽心尽力维护
这么多年了,其他地方不时有变异动植物伤人的事件见诸报端,帝都南郊的这座禁区,却始终没有出过半分纰漏。
这一切,分明全是袁玉林的功劳啊。
至于说之前和天衍派那位汪青鸢之间的纠葛,不过是男女之间的罢了,又算什么大不了的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
“放屁”却被前面一声陡然响起的暴怒女子声音给打断。
虽然看不到人脸,可听声音能判断出对方应该就是和袁玉林有就给的那个青鸢。
背后说人被抓了个现行固然有些难为情,可身为修道者被骂了却也堵得慌。
两者相抵,倒是没有修道者再说话,却明显对天衍派又开始有意见
天衍派的人也太霸道了吧
那汪青鸢不就仗着天衍派这个靠山吗
正腹诽间却惊奇的发现,变异林中浓重的黑气却忽然淡了些。眼前本是漆黑一片的路,也能分辨出一点路径了。
变异林中都这样,梅树那边更是明显。
好容易从秃鹫的嘴里逃过一劫的袁玉林,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变异能量体给伤害了,再次滚进了弥漫着黑色污染能量的安全区。
剧痛一的袭来,袁玉林死过去又被疼的活过来。
觉得自己都在阎王殿进进出出好几个来回了,却猛然觉得周围好像亮了一下。
喘息着抬起头来,袁玉林发现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千年古梅周围的黑气真的在渐渐散去,不但周围变异凶兽的可怕模样能隐隐约约瞧见,就是最中间的梅树下的梅雨笙的身形也显露了出来。
只是他这会儿并不是坐在白骨上,而是挺直脊背席地而坐。
这个姿势袁玉林当然熟悉,曾经瞧见梅雨笙这样,袁玉林很是嗤之以鼻
都落到这样的境地了还装什么装啊。
这会儿却是无心腹诽,只是睁着仅剩的一只独眼,想要瞧见被梅雨笙撕成两半的苏音。
当然,若是不死,还剩最后一口气,却要眼睁睁的瞧着梅雨笙啃掉她自己的脑袋,那就更痛快了。
可是不是剩下一只眼,所以视力就差了很多
除了四散的白骨,怎么没有瞧见什么鲜血淋漓的场面
太过难以接受,袁玉林一挺身子,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可等真能把所有都给看清楚了,袁玉林却是“哇”的一声又吐了口血出来
梅雨笙肩上冒出的那张脸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已经血肉模糊了,为什么还好好的长在苏音脖子上
更甚者身体被施了禁制的铁链锁着的情况下,梅雨笙诸多活动都有限制。
换句话说,只要动作稍微剧烈些,铁链就会摩擦骨头,那样的剧痛别说是人,根本神仙也受不住的。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梅雨笙竟然还担心苏音会从他身上摔下来似的,努力伸手拖住苏音的身体。完全不顾鲜血汩汩流淌,浸湿了周围的土地。
“袁玉林,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苏音盯着视线尽头的袁玉林,神情近乎癫狂
死而复生后,苏音不是没有想过,寻找天衍派其他人的下落。可听了苏雪霖的话之后,才知道,其实这么多年来,苏雪霖也从没有停止过寻找同门师兄的想法。
只可惜人海茫茫,任凭苏家子弟走遍天涯海角,都没有再见过其他任何一个可能和天衍派有关的人或线索。
再有当时天衍派众弟子慨然赴死的情形苏雪霖也是亲身体会的。就是他,当时也是重伤昏迷了足足一年之久,才醒来。
知道这个消息,苏音不是不伤心。
可相较于在天衍大阵中壮烈的死去,眼下的梅雨笙的处境,无疑更让苏音痛彻心扉
那可是天衍五子中最俊逸出尘的梅雨笙啊。
从来都是一袭白衣,任何时候都进退有度。曾经,梅雨笙活的如同天上的云,清雅,高洁,让苏音总不自觉担心,会不会什么时候一觉醒来,梅雨笙就羽化升仙,再也瞧不见
再看看现在的梅雨笙,根本就是被从天上拽下,再狠狠的踩踏入污泥中
太多的痛冲击的苏音神府那里一阵阵的抽痛,连带的体内被压制的异常能量体感受到苏音的暴躁,也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不是被梅雨笙牢牢禁锢在怀里,苏音这会儿能冲到袁玉林身边把他给活撕了
袁玉林明显被苏音狰狞的表情给吓到了,身体不自觉的缩成一团,就是痛苦的呻、吟声都跟着压低
“滚开,你,你别过来”
苏音这会儿却完全顾不得他,因为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模糊的呢喃
“音,音”
应该是太长时间没有开口,梅雨笙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嘶哑难听,甚至最简单的“音音”两个字,都无法清晰的吐出来。
可那熟悉的亲昵中又有些无奈的语气,却依旧和从前一样。
苏音只觉之前要把她整个人都烧成飞灰的愤怒忽然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来的委屈和心疼。
想要反手抱住梅雨笙,却发现铁链穿身之下,梅雨笙身上根本就没有着力点。
换句话说,这样全身穴位都被铁链和禁制压制针对的情况下,不管苏音触碰梅雨笙那里,他都会痛不欲生。
就比如这会儿,苏音根本就是尽量蜷曲着身体缩在梅雨笙怀里,可梅雨笙搂着她的动作过大之下,身上还是不停的有鲜血迸溅。
“雨笙,呜雨笙”除了拼命的把体内的净化之力输入梅雨笙体内,苏音根本想不出合适的方法帮梅雨笙消除痛苦。
苏音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其中一颗更是重重砸在梅雨笙的脖颈上,又沿着看不清痕迹的衣领,滚落梅雨笙的胸膛。
梅雨笙似是被烫着了一般,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音,音”
从来没有任何情绪的梅雨笙,只觉整个人都被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觉控制
只要能让怀里的女孩子停止流泪,就是焚烧了所有也在所不惜。
随着苏音泪水越落越急,梅雨笙神情越来越焦躁,忽然抬眼看向袁玉林的位置
修道之人本就敏感,兽性占了绝对优势的梅雨笙眼里,虽然不知道“音音”这个音节意味着什么,却是感觉怀里抱着的就是他梦寐以求即便死去无数次也要护着的珍宝。
而引起苏音情绪激动的,无疑就是不远处那缩成一团的丑陋东西。
被梅雨笙视线锁定的那一刹那,袁玉林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直觉告诉他,怕是有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要发生了,可偏偏他这会儿的状态,根本就是前进无门,后退无路
前面是凶神恶煞一样的梅雨笙,后边则是时刻准备啮咬他骨肉的众多异兽。
惶恐绝望之下,袁玉林只得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扬起那张已经烂了半边的苏音的脸,又模仿女子的娇柔声音
“嘤嘤婴雨笙你怎么了我是音音啊我的眼看不见了我流了好多血,就是你怀里的那个贱人干的”
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梅雨笙不该活撕了怀里那个瞧着就是凶兽的苏音吗,怎么瞧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瘆人
可求生的太过强烈,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袁玉林只有继续“嘤嘤婴”下去
“嘤嘤婴雨笙”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作呕声和呵斥声。
却是郑鹤庭并那些修道者恰好在这会儿赶到,本来远远的听见有女子在可怜兮兮的哭泣,还口口声声自称“苏音”,众人都吓了一跳
之前的天衍派小祖当真是八面威风,到底是碰到了什么凶神恶煞,吓得哭成这样
又想到苏音的灵力特殊,就想着不然快些过去,也卖个人情给她不是
谁想到等走得近了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简直恨不得眼睛瞎了才好
地上躺的根本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却不知玩什么,大半边脸却是长得和天衍小祖一模一样。
而刚才听到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嘤嘤婴”声音,也根本不是天衍派小祖发出来的,而是男人在那儿即兴表演。
“袁族长”欧阳靖也跟在修道者的身边,旁人或者一时被惊住了,他和袁玉林最熟悉,却是一眼认出来,地上躺着的这个难不难女不女,嘴里还发出恶心声音的男人,根本就是袁家族长,袁天放。
欧阳靖一喊,其他人也认了出来,一时全都“卧槽”出声
这能把人恶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的玩意儿,还真是,袁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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